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相当一部分人的心态。
前世,他虽然说活的很艰辛,但是胸中上有那么一丝丝的热血,有些东西,那是与生俱来,即使从来一回,他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是没有磨灭的,只是这一次,他不用再那样小心翼翼,自身的修为就是最大的倚仗,所以他来了。
看了一会山,他也没记着进祠堂,就站在屋顶上。
这处祠堂的气息也不太对劲,他曾经熟读了那本《单公山水》,对风水一道还是有些了解的,加上已入先天,感知天地更加的细腻敏锐,对着四周气息的感知格外的敏锐,这处祠堂本身应该是选了一个好地方,而且有人为布置风水阵法的迹象,屋外有整个村子里仅有的两头石狮子,院内有树,有井,有石,这些东西不是简单的胡乱布置,从上望下去,是有规律的,能够藏风纳气,但是现在“气”沉在这里,散布出去,是一股死气。
整个村子也是如此,本身的布局是极佳,如同一只放倒的葫芦,葫芦口朝着山峰,这是吸收山水的灵气,藏在整个村子里,让山村受益。
只是不知为何,这风水全破了,一进这个山村就给人一种压抑、阴沉的感觉,这和下雨没有关系。
啪啦一声响,屋子里有人冲了出来,手持两把短剑,身上几处伤口,有些气喘。
咔嚓,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响声,好像是木偶在动。
那个四肢诡异弯曲的怪人也跟着到了屋子里,追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没追出来。
“怎么回事,怕水吗?”持剑的男子心道。
哗啦一阵响声,一旁井口旁边的铁链子晃动了起来,屋子里的怪人听到响声之后一下子窜进了床板底下的洞口之中。
“井里有东西!”
嘭,一道水柱从井口喷出,数米高,接着一道人影带着两条铁链冲了出来,瞬间来到了那个人的身前,持双剑的男子立即闪躲,身体却不听使唤,被什么东西定住一般。
他身带铁链的怪人伸手就掏向他的心脏,却布置为何一下子又倒飞了出去,带着铁链哗啦啦直响,在半空之中铁链猛地绷紧,他一下子摔在地上。
持双剑的男子还是站在那里,身体在颤抖,目光有些呆滞,仿佛入了魔一般。
怎么回事?
王显抬头望向那个从井里窜出来的怪人,一身长衣,长发,遮住了脸,抬头望着王显,雨水顺着头发留下,垂下的长发突然间分开,然后露出了一只眼,黑夜之中那只眼十分的亮,蓝黑色的眼球,没有眼白,眼眶四周全部是凸出的血管,似乎随时会爆掉。
看到这只眼睛的那一瞬间,王显感觉自己深陷一个巨大的深潭之中,四周都是水,一片黑,人在不停的下坠,窒息、绝望。
水中出现了一座山,朦胧的山,高千丈,山就在他的脚下,一下子将他顶出了水面。
瞬间,水消失不见,眼前还是一片雨幕,不远处是那个被锁链锁住的怪人。
“刚才是什么,幻象吗?”
哗啦啦,铁链响了起来,整个院子里的雨水似乎瞬间加大了数倍,院子里的积水响动不同。
啊!
怪人怪叫了一声,雨水变了,整个院子里的雨水瞬间击中到了王显和那个还在发愣的男子身上,地上的积水也倒卷而起。
这些雨水在王显周身三尺之外被挡住,一旁那个年轻人却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一片血雾。
走!
王显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瞬间消失不见。
嘎吱,祠堂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干瘦的老人撑着一把竹伞走了进来,来到了被铁链锁住的男子身旁,望着他。
“怎么回事?”
“有人进来,跑了。”被铁链锁住的男子生意有些怪,似乎口里喊着什么东西,说着几个字都十分的困难。
“孩子呢?”
“没出来,在里面。”
“知道了,再忍忍,快好了,先回井里吧。”
哗啦啦铁链响动,扑通一声水响,男子又回到了井里。
老人进了屋子里,下了地洞,四肢弯曲的怪人从洞顶上下来,来到他的身旁,慢慢的跟着,感觉就像一只宠物。
他来到了铁笼前,望着里面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孩子。
“不要怕,很快就过去了。”老人轻声道。
屋外,王显带着受伤的男子上了山,来到了一处天然洞穴之中。
在从祠堂出来到上山的这个过程之中,男子的伤势居然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
“谢谢。”受伤男子道。
“不客气。”
男子靠在石壁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不锈钢壶,拧开之后喝了两口,长长的舒了口气,单单的血腥气飘散出来。
“我在从天水那边一直跟着过来。”男子缓了口气主动开口道。
“天水?”
“对。”
“很专业,身手也不错。”王显道。
“我以前在部队呆过几年。”男子道,然后开始咳嗽起来。
“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见义勇为?”
“十五年前,也是夏天,我和我弟弟在村子外面的大街上玩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抢走,就在我跟前,我跟在摩托车后面追了三里地,没追到,我妈知道后一直在哭,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弟弟,我一直在想他,按照年龄来算,他现在应该是上大学了。”男子说话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这些人通常是团伙作案,有固定的路线,我跟过来,就是想把他们一窝端了,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怪事。”
“祠堂里是什么?”
“床板下面是地洞,里面一个铁笼,有九个孩子,对了还有两张被掏空的人皮。”
“人皮?”王显听后微微一怔。
“对,就在祠堂后的屋里。”
“能动了?”
“啊?”
“能动的话,咱们去山里看看吧,我觉得这个地方到处都透着怪异。”王显道。
“好。”
两个人冒着雨进了山,山路崎岖,在半山腰上分了叉,一个上了山顶,一个却是斜着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