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要回镇上看看。”
安澜行了一礼,说道。
孤熙等人都是一愣,安澜脸上那种焦急的神色,明显不似作伪。
“镇上怎......”
安陌情先是不解,然后立马也想到了安澜担心的地方,脸色也是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要知道,骨语镇可是她的家乡,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情感比安澜要深厚不知道多少。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她真的都不敢多想下去了。
“拿着这块玉牌,我们随时联系。”
孤熙递过一块玉牌,安澜迅速接过,点了点头,刚准备带着安陌情离开,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这几个人,看起来都修为不低的样子。如果,如果万一骨语镇真遇上什么不测,靠自己和安陌情真的能救下乡亲们吗?如果有他们几个帮忙......
迎着孤熙有些疑惑的目光,安澜深吸一口气,说道:“几位,请......请你们和我同去一趟。”
“好。”
没想到,孤熙竟然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安澜立即动身,拉着安陌情,向着骨语镇的方向全速赶去。
孤熙三人脸上都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本来他们都没觉得安澜的修为有多高深,没想到安澜全力飞行之下,自己三人竟是跟的有些勉强,同样要全力飞行才能勉强不掉队。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修为?”
“太岁推荐的人,果然不简单啊!”
当临近骨语镇的时候,安澜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心中顿时大震。
“该死!”
当他降落回村镇的时候,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尸体,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
无数的房屋都破碎了,原本还算人烟兴旺的骨语镇,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各族生灵的尸骸,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如不久前安澜在“祭坛”下看到的惨状。
安陌情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似乎是痛苦到了极点。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打湿了地面。
“怎么回事?”
孤熙等人赶到,看见眼前的情形,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是我害了他们.....”
安澜低着头,双手在微微颤抖。如果,如果自己当时留下来......
“嗯?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几道遁光自天而降,看着安澜几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不管了,都是罪血,一并杀了。”
一个细长胡须的中年男子眼睛一眯,直接祭起法锤,朝着安澜当头砸来。
“当!”
孤熙手持一杆凤尾鞭,一鞭扫除,荡开了这个中年男子的攻击,余波将一大片倒塌的房屋给掀飞出去。
“你敢还手?”
那个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似乎有罪族敢于抵挡他的攻击,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不但敢还手,我还敢杀了你!”
孤熙脸色冰冷,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小心,这几个家伙恐怕是魔徒!”
旁边,另一个身穿金丝法袍的中年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魔徒”,是仙族对各地反叛势力的称呼,被认定是罪族之中最无可救药、永堕苦海的存在。所有加入“魔徒”的罪族,都不会得到任何的宽恕,哪怕死了也没有入轮回的机会,永世不得超生。
“几个魔崽子都血脉不差,正好抓回去炼药!”
一个中年男子舔了舔嘴唇,心中暗自欣喜,只觉得损失了一个弟子,似乎也没那么心痛了。
“你们把骨语镇的居民都杀了?”
安澜抬起头来,颤声问道。
“老夫的弟子死在了这里,这些贱民竟然说不清情况,那自然只能给老夫的弟子陪葬了。”
细长胡须的中年男子捋着胡须,淡淡说道。
“不过好像还有些鼠崽子没有清理干净,把你们收拾了,再去杀个精光。”
另一个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眼中泛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就为了这样的事情......”
安澜眼中一片血红,第一次的,他心中升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什么仁义,温良,在这种时候,统统都是多余的了。
“砰!”
安澜一拳轰向那个中年男子,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就是凭着肉身的力量,一拳轰了过去。
一道白色的云环,从碰撞的中心缓缓扩散开来,安澜倒飞回原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嘶......”
中年男子只觉得手臂微微一麻,手中的法锤,竟是凹进去了一大块,令他瞳孔微微一缩。
“这小贼的肉身,难道是用仙金打造的吗?”
他又哪里知道,安澜如今仅仅只是凭着本能在挥拳,肉身的完全力量,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
“杀!”
孤熙拿出一个小小的金盒子,下一瞬,天空中突然散布了无数银线,在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寒芒。
“嗤嗤!”
随着银线一绞,几杆兵器“仓啷”断裂,几个中年男子脸上都浮现出惊恐之色。
“这是什么兵器?”
“见鬼了!”
这一刻,几人再也不敢打着抓走这几人回去炼药的主意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快逃!逃回宗门中去!
“好厉害!”
安陌情美眸微微一亮,这几个穷凶极恶的仙族大修士,只怕修为都在她难以仰望的程度,但在孤熙的手下,竟然完全不是对手。
几个仙族修士乘着飞行法器,释放了一个术法断后,慌忙想要逃走。
“哼,想逃?”
叶乔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吼!”
一瞬间,叶乔化出原形本相,那是一头黑犼,对月长啸,那一道道术法在他的啸声下,转瞬间冰消雪融,余波还震的那几个仙族修士差点从法器上跌下,头脑中更是一片强烈的眩晕。
“不好,吾命休矣!”
那个细长胡须的中年男子心中一凉,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无幸了。
他心中没有对自己屠戮这座村镇的悔恨,他唯一悔恨的,仅仅只是今日大意了,没有叫上宗门中真正的高手一齐同行。
“可恨啊,当初为什么没把这群罪种杀绝!”
“我不甘心......”
“噗嗤!”
银线如死神一般,绞杀在一个个大修士的身上,用各种珍惜材料打造的法袍都无法保护他们的身体,在那恐怖的死亡之弦下支离破碎,连元神都被银线当场绞杀。
他们尝试用各种术法反抗,但那银线材质极其特殊,金割不断,火焚不燃,只能被那一根根丝线砍瓜切菜一般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