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看向大可汗,“大可汗,乌达想跟您说几句话。”
大可汗迟疑了下,挥了挥手道:“就在这里说吧,事无不可对人言。”
“是!”乌达毫不迟疑,“初六那天,我带人巡逻,遇到了几个汉人,仓皇往北,截住询问,说是家住铜关南边,朔方城天花暴起,汉人没有封城,他们那里也有了天花病人,他们就往北,是避天花。”
乌达的话干巴巴,满帐蓬的人却是人人变色。
“他们一个村的人都逃了,我把他们杀了,深埋,一路往西寻找其它人。”
“都找到了?杀了?”一想到天花,大可汗后背一层冷汗,朔方城天花横行,他们居然不封城,这是故意要把天花大祸引进草原,汉人个个都坏透了!
“嗯,有两支商队,战起前进了草原,一支是驼家商队,带队的驼三,截住时,”乌达看了眼国师,“就是姜戎勇士和郑义部遭遇那天,我本来应该经过,因为发现驼家商队足迹,偏了方向。”
“追到了?埋了没有?”
“追到了,埋了,连人带货。”
“好!还有一支?”大可汗不由松了口气。
“另一支,是驼家商队说在他们之前有一支商队,但离得远,没看到是哪家,我正在找。”
“你运气可真好!”这回,国师清亮的眼睛没看乌达,“山戎和阿萨部自相残杀那天呢?为什么袖手旁观?”
“我没袖手,那天我不在附近,国师是出过天花的,不怕,乌达怕,才先去追截天花病人。”乌达答的是国师的话,却看着大可汗。
大可汗阴阴的斜着国师,在国师开口道,不耐烦的摆手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乌达做得对,你赶紧去查另一支商队,烧死他们!快去!”
“是!”乌达领了令,转身就走。
国师闭上眼往后仰着头,他是言到为止,就算他没得过天花,他也不在乎天花来不来,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当然,他更不在意北戎人的生死,他不过是个迫不得已,都死光了与他何干?
王帐内的人走光了,国师还是仰着头,一幅睡着了的样子。
“你怀疑乌达?”大可汗站在国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那张缺乏血色,却显的更加精致美丽的脸。
“嗯。”国师的头落下来,睁开眼,大可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不是怕他,他是厌恶他,象厌恶一条令人恶心的豺狼。
“乌达为什么要做奸细?汉人能给他什么好处?”
“为什么?合纵连横,借力打力,谋略之道,好处?”国师清澈却并不空洞的眼睛看向大可汗,“他要的好处你们谁也给不了,或者说,你们谁都不会恭手相让。”
“你跟你师父什么都好,就是眼瞎,都瞎!”大可汗紧绷着,转身出了大帐。
国师慢慢站起来,围着帐蓬走了一圈,不时站住,好象在听什么动静,一边听一边笑,进了后帐。
大可汗出了王帐,径直进了那间挂着串黄金风铃的精致帐蓬。
小阏氏迎上来,掂着脚尖贴了贴大可汗的脸,轻快的替他解开外面的大衣服,大可汗低头看着衣衫轻薄的小阏氏,“在帐蓬做什么呢?”
“您看。”小阏氏贴进大可汗怀里,将衣襟拉过一些,大可汗从小阏氏头顶看下去,目光不过在双丘之间的宝石上落了落,就盯到了白晢到透明、充满了生机的两团丰盈、和时隐时现的一豆艳粉上。
小阏氏一张脸并不算好,可身材妖娆,最可人的,是这一身的肌肤,白腻可人,充满了已经老了的大可汗最渴望的生机。
大可汗顿时兴奋昂然,一把将小阏氏推倒在矮矮的、松软的床上。
阳光透过桃红的纱帘,照在小阏氏雪白的肌肤上,让她看起来比夜晚更多了一份充满诱惑水灵和生机,大可汗已经好些年没有象现在这样激荡和兴奋过了,仿佛回到了最年青最冲动的岁月,一趟又一趟,一次比一次更加兴奋,直到大汗淋漓,也痛快淋漓。
大可汗泡在滴了精油,热的有些发烫的水里,看着头发****,脸色桃红,拿着水勺往他肩上淋水的小阏氏,伸手在她胸前揉了揉,“怎么样?嗯?”
“大可汗。”小阏氏手一软,将水勺挨在大可汗肩上,“您明知道,人家都站不住了,谁象大可汗,龙精虎壮的。”小阏氏一句话中间,喘了好几口气。
大可汗哈哈大笑,“大可汗老了!要是当年……”大可汗没说下去,他如今雄风不减当年!“不年青了!”这一句里只有骄傲,没有感慨,今天,他对自己非常满意,满意到对眼前的这场惨败也并不怎么在意了,胜败是兵家常事,比这败的更惨的时候他不是没经历过,后来,不都夺回来了!
“哪有年青人能象大可汗这么威风凛凛的?我反正是一个也没看到!”小阏氏知道怎么奉承大可汗,她深谙此道。
大可汗果然哈哈大笑,“怎么没有?那个乌达,你看看他,多健壮,他是我们草原真正的勇士,只要头还在,只要有口气,他就活,只要活着,他就能……”
大可汗的话戛然而止,只要活着,他就能杀败众人,成为王者!
小阏氏的手抖了下,水勺里的水洒在了大可汗肩膀外,不过大可汗正面色变幻不定的出神。
“大可汗说的乌达,是姜戎部那个?乌维的弟弟?”小阏氏趴在了沐桶边上,她的腿真的软了,用力咬了下嘴唇,小阏氏娇娇的笑问。
“嗯,你不是常跟他说话?他送了不少东西给你。”
“送东西给我的人多了,我哪里都能记得住。”小阏氏的胆子渐渐回来,“大可汗把他夸的那样好,我怎么没觉得呢?我觉得他象条狗,大可汗的狗。”
“象条狗?你怎么这么觉得?他明明是条狼,是只虎。”大可汗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小阏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