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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王天云将要跪地时,一双有力的手掌扶住了他的肩膀。
琴魔的魔念,亦或者说本就是真正的琴魔,此刻没有上一个轮回中,那歇斯底里的疯狂。
神情十分复杂的说道:“云儿,没想到你还是认出我了.....”
师徒眼神相对后,王天云便已明白自己的师傅在烦恼什么,虽然他的身上因为吸收了渡世无天那纯粹的佛力,还有一股微弱的佛光缠绕。
但他的眼底深处却流露出一股与佛之慈悲完全不符的极致杀意:“师傅,现在我便将那天琴公子的意识抹除,到时候您就是唯一的琴魔,也会是真正的无忧九贤之首!”
这一刻王天云完美继承了林陌帮亲不帮理的性格,管他什么心魔不心魔,总之在他的记忆中,教导他,陪伴他成长至今的就是眼前的琴魔,这就足够了。
虽说这段时间和天琴公子的相处,也让他对其产生了一些感情,但王天云很清楚,这点感情的缘由就是来自琴魔。
一旦察觉到所谓的天琴公子,并不是真正的琴魔时,王天云会毫不留情的将其彻底抹杀。
琴魔深深叹了口气,制止了王天云的行为道:“我本就是因为他而生,若他死了,我也活不了。
但同时,我若死了,他却能脱胎换骨,迎来真正的新生。
云儿,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王天云却根本没有听故事的打算,近乎直接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三个字刻在脸上。
于是在琴魔准备开始讲述时,便打断道:“师傅,少爷一定有办法的!若不能将这天琴公子的意识抹杀,我们可以将其完全封印!
总之我绝对不允许师傅你出事!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你死他活,我就算拼着被少爷怪罪,我也要宰了他!”
王天云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烈,只不过琴魔却感觉不到这杀气中的刺骨寒意,反而有一种暖意涌向心头。
只因王天云的杀气,是源自师徒之情,这所谓的小爱,虽比不上灭世达摩净空天地的大爱,却以此为契机,不断地吸取灭世达摩的力量!
琴魔见此暗中点头,双手按住王天云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云儿,我不会死,我本就是魔,怎可能做出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事情!
但现在你需要先冷静下来,听我讲述一段不算长的过往,这关系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劫,我师徒二人必须齐心,才能度过!
这也是林教主所制定的完整计划!”
听到这,王天云的情绪渐渐稳定,只不过他身上的气势依旧在以较为缓慢的速度,节节攀升。
琴魔的双手始终紧紧地抓住王天云的肩膀,好似这越来越强的气势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随即琴魔沉声道:“经过之前的轮回,想必你也应该明白我诞生的原因。
曾经的小琴儿本是一个乐观阳光的少年,因为经历了你所看到的一幕幕,特别是蔺清霜的死。
他开始不信任这个世界。
因对江湖的排斥,对所谓正义的厌恶,对师尊的质疑,才让我这个心魔顶替了他的身份,而他为了逃避这一切,也因此将自我完全封闭。
从此无忧九贤中多了一个琴魔。”
说到这琴魔叹了口气,神情也愈加复杂:“以我师父和任教主的实力,怎么可能没发现原本的小琴儿成为了另一个人。
可师父却直言,人亦好,魔亦罢,我始终是他的徒弟,然后我就开始跟他学琴,虽然我的目的是为了报复这个世界,特别是想要摧毁所看到的一切。
但是学着学着,我发现我已不像一个魔,反而变成了一个人。
同时作为小琴儿的主意识,他越来越沉寂,好似这样的结局本就是他想看到的。
而因为我与他的记忆完全相通,越来越像人的我,也体会了他所经历的一幕幕,可以说真正的与之感同身受。
特别是在师傅那次前来忘忧山秘境时,林教主拿出的那名为百里闻香的苦茶,在我饮用后,体验到了真正的苦。
一个心魔因为苦而流泪,本就是可笑至极的事情。
可在那一刻我才明悟,不知何时我真正成为了人,他却自愿变成了我心底的魔。”
(部分详情见第724章。)
王天云见此连忙道:“师傅,既如此你可以尝试将他完全吞掉,或者我运用佛门功法,将他度化后,主动与师傅你融合。
到时以师傅的意识必能真正的反客为主,而我们也可以顺利解决这个隐患!”
说到最后,王天云两眼冒光,身上的佛意愈发浓重,只等琴魔一声令下后,他便直接动手!
琴魔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王天云的肩膀,摇头道:“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就是我,我不会将其放弃,也不会强行与他融合。
一切的根源本就不在他,而是那黑莲子的影响。
况且我吞不掉他,他却能轻易灭杀我,可他并未那么做,只因在他的世界里,仅剩下我了......”
王天云此刻一脸古怪,他总感觉自己师傅有点像是朝着棋童师叔那精分人格发展的趋势,不过他也知晓了关键因素。
“黑莲子......莲子已经化为这方世界,所以我该怎么做,将这方世界完全破坏吗,但这会伤到您的精神海啊。
还是说我们需要继续经历那一遍遍轮回,一直到师傅您的主意识察觉到不对劲,或者您的主意识彻底了却心结后,我们才出手?”
琴魔神情严肃,沉声道:“之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觉得这方精神世界的出现,就是为了化解我主意识的心结。
可是林教主所言却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相同的事情经历一千遍,一万遍,只会让这心结越扎越深。
况且过了几十年,主意识始终在沉寂,便已说明他并非度不过,而是不愿。
那我们又有何自信,能够在短短片刻就让主意识主动走出来。
其实这方世界真正锁住的不是主意识,而是我,这是属于我的枷锁,也是属于我的劫。
于是林教主安排了接下来的计划。
何必非要顺从的打开这所谓的枷锁,亦或者非要化解这个心结。
只要祛除那黑莲子的意识影响,这方世界便可真正的能被我所用,主意识依旧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享受这份宁静!
而我也会作为琴魔,替他看遍世间繁华!”
王天云认真的点点头,这果然是自家少爷的风格,从来不会按着对方规定的路线走下去,说掀棋盘就掀棋盘,甚至扛了对方的棋桌撒腿就跑,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师傅,那我需要做什么?”
琴魔认真道:“以你个人之力,迎战整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