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有没有知情权?我就问你,我们有没有知情权,我们身为家属,能不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王沄质问。
孙思汶怔了怔,心口起伏着让开了一条道。
“好,家属可以去等着,但是不能干扰手术。”
郑恩南皱起眉,但还是让手下们全数退开。
这么一退,记者们,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上,险些把手术大楼的门都挤坏了。
“你们……你们别挤着我老太婆了……”贺老太险些被挤到在地,“你们慢点,你们挤坏我的话……”
有好几个记者听到了,还算有良心地护住了她。
王沄几乎脚步不停地朝电梯那边跑去。
根本不用孙思汶告诉她手术室在哪里,她什么都知道。
今天,就是贺煕茵身败名裂的时刻。
不管贺煕茵有再多的计谋,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从此以后,她都再也翻不了身了。
一个身份不明的私生女,怎么可能继承贺家的财产?
怎么可能当什么慕家家主夫人?
做梦!
她王沄得不到的,她贺煕茵也休想得到。
潇潇的手术室,早已经被那位刘先生做了手脚,有一个需要肝脏移植的病人,已经被送往了那里。
到时候就会混淆众人的视听,诬陷贺煕茵是要卖潇潇的器官给别人。
她最快进入电梯,和几个记者一起。
电梯挤不下太多的人,好多人已经去爬楼梯了。
王沄带着的人,已经把手术室的具体地址告知了大家。
王沄出了电梯,径直朝着手术室而去。
这里是十七楼,一共有三间手术室,最尽头的那一间是最大的。
潇潇就在那里。
那里的空间足够记者们施展拳脚。
走到手术室门前,王沄想也不想径直推开了门。
和预料之中不太一样的是,手术室里一眼看过去,竟然没有人。
但前方一个大的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慌乱的声音。
王沄连忙跑过去,正想抓住对方问个究竟,看到对方之后,却满脸震惊地站住了。
“妈?刘叔叔?”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王小兰慌乱地穿着自己的衣服,“阿沄,你听我解释……”
“不是说潇潇在这里手术吗?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王沄几乎要失声吼起来。
“潇潇?潇潇不在这里啊……他不是在隔壁吗?”王小兰愣了愣,“阿沄,你先别误会。”
“你怎么能这样?”王沄却甩开了王小兰,她的三观彻底毁掉了。
她的妈妈,竟然和这个刘医生在一起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竟然在手术室就……就……
“潇潇在哪里?”可是此刻,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王沄只能忍着心头的火,问一旁的刘医生。
明明,一切信息都是对方提供的。
可是她来到这里,却看到对方和王小兰……
“我知道了,你也被贺煕茵收买了对不对?”王沄指着刘医生。
她一时觉得恐惧,贺煕茵收买了这个医生,然后让对方告知她们她不是贺滔祖亲生的。
贺煕茵……她想干什么?
“阿沄,你不要这样说天源,他不可能背叛我们……”
“妈,你疯了!你和他在一起,你想过爸爸会怎么样没有?”王沄反问,“你、你现在还帮着这个人渣骗子说话?”
“住嘴!”王小兰颤抖着喝道,“你不能这样说刘叔叔,他、他是……”
“阿沄,我是你亲身爸爸。”
刘天源突然接过了王小兰的话说道。
王沄后退一步,直接碰翻了身后的屏风。
“你这个骗子!”她尖叫起来。
屏风背后,是一众记者,以及刚刚进门的……贺老太。
王沄回头一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
“你不是!你绝对不是!”王沄着急地拉着王小兰的手,“妈,你清醒一点,我求求你清醒一点。”
看着刘天源和自己原本有几分相似的长相,王沄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微妙的确定。
可是她知道,就算这一切是真的,这个时候,也绝对不能承认。
“啊,是的……”王小兰也看到了大批的记者,以及记者身后的贺老太,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正蓄势待发着怒火。
“天源,你别胡说了,你怎么可能是阿沄的父亲?”王小兰连忙想要掩饰。
“小兰,我们究竟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刘天源却突然愤怒了,“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你替我考虑过半点吗?自己的女儿不能认,自己的家不能回,自己的爱人,却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所有围观者……哗然!
“天源!”王小兰尖叫。
他怎么能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他是不是要毁了他们母女?
“怎么?怕我说出来吗?”刘天源冷笑,“怕的话,就不会故意把我踢开这么多年,不会找人故意对付我,害我丢掉了工作。”
刘天源一步步逼近王小兰,“我的这双手,以前是做手术的。可是你为了让我离开孟城,远离你们母女,不惜雇人打断我的手,让我再也不能拿手术刀。王小兰,蛇蝎心肠的女人也没有你狠!”
王小兰退了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刚刚还在和她温柔以向的情人。
原来他这次回来,是为了报复她们母女!
“可是阿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她满面是泪。
“啊……”
人群里发出了惊叹声。
原来不仅仅贺煕茵不是贺滔祖的女儿,王沄也不是?
从前都在唾骂鄙夷贺滔祖的众人,此时此刻,不禁都开始同情起了贺滔祖……
太惨了。
原本以为是人生赢家,没想到居然是绿帽王啊。
但刘天源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表演,他冷笑,“我的女儿?我抱过她一次吗?她叫过我一次爸爸吗?”
“你为了避免贺滔祖发现你和我生了女儿,从她小时候就把她送出国,只有在她没有生活费的时候,你才会向我伸手要钱。”
“既然她叫了贺滔祖一声爸爸,为什么贺滔祖不养她?既然我给了生活费,为什么我连一声爸爸也没有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