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燿大酒店,八楼。
“周姐,吸烟室的换气系统没问题对吧?”贺煕茵拿着验收单,一项一项的勾画着。
“没有问题,”周夫人也拿着项目地图,“对了,茵茵,出宴会厅右边的房间,我是按照甲方要求,留给重要客人休息。你之前说要给你留两间,对吗?”
“是。”贺煕茵凑过头去看,“要最靠近宴会厅的两间吧,就这两间8011、8012……”
“是给我们俩休息的吗?”周夫人问,好歹是项目承包方,应该享受一点特权吧。
贺煕茵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周姐,九楼十楼有的是房间,再往上还有豪华风景房,随便你挑,这两间,给我一间,给……我妹妹一间。”
周夫人一愣,还没问为什么。
就看到贺煕茵身后冒出一个脑袋,“又想干什么坏事呢,贺煕茵小姐。”
周夫人拍心口,“哎哟吓死我了,杨少您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
贺煕茵反手把杨云浩推开。
神烦!
杨云浩却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贺小姐,今晚上,赏个脸。”
贺煕茵接过他的玫瑰花,反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堆里。
杨云浩的脸色,不太愉快了。
“喂,我说贺煕茵,好歹我也追了你这么多天,你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点面子,好歹陪我吃顿饭啊?”
贺煕茵抄起手,“孙家最近开了一家精神病院,建议杨少您去挂个号。”
别人追她她还想得通,杨云浩?
他不是自称慕昱遥的铁哥们儿吗?
好不容易和周夫人忙完,她刚下楼,又看到杨云浩在酒店大堂等着她。
“贺煕茵,我们聊一聊,可以吗?”
“不可以,奶奶还等着我陪她逛街。失陪了。”
“喂!喂!你等等……”杨云浩跟着贺煕茵追出了酒店,正巧贺煕茵的车开了过来,杨云浩干脆厚着脸皮,坐到了副驾驶。
“下去!”贺煕茵不开车。
杨云浩干脆把安全带系好,再把车门锁上,得意洋洋地一昂头,“走吧!”
后面有车在排队了,贺煕茵只能翻个白眼,发动了车子。
“要说什么赶紧说,我和奶奶下午还忙呢。”
杨云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一口一个奶奶叫得亲切,人家准你进门了吗?”
“奶奶已经把户口薄都带过来了,”贺煕茵很想扇他的狗嘴,“只等昱遥哥哥这段时间忙完,我们随时可以去领证。”
杨云浩呵呵一笑,“是吗?昱遥真的会和你结婚吗?你别自欺欺人,你好好想一想,他真的愿意和你结婚吗?”
他这么一问,贺煕茵的脸色就沉了沉。
“看吧,被我说中了吧。”杨云浩别提多得意了。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贺煕茵把车停到了路边。
她转身就去扯杨云浩的安全带。
“滚下去。”
“我不滚!”杨云浩拼死按住安全带,“我不走!车门已经被我焊死了!”
“好,你不滚我走!”贺煕茵回身扯自己的安全带。
这下轮到杨云浩来按她的手,“贺小姐!贺姐!茵姐姐……你你你,你不要被我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啊!”
贺煕茵:“……”
好想打死这个家伙怎么办!
“我这不是来解救你了吗?”杨云浩苦口婆心,“你嫁不了慕昱遥,你还可以嫁我啊?正好你声名狼藉,我不学无术,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对不对?”
贺煕茵:“……”
已经无发可说了!
“慕昱遥是不会娶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杨云浩尤不知死到临头,还在喋喋不休,“慕家也不会让你进门的,你想想你从前和程百华闹成什么样?你们贺家又是那么一摊子烂事儿,你以为光慕奶奶喜欢就行了,问过慕家的那一堆老古董的意见吗?再说了,慕昱遥他自己也有病……”
说到这里,他突然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
一下子捂住了嘴。
贺煕茵:“他什么病?”
杨云浩开始装哑巴。
“说!”贺小姐一下子发飙。
杨云浩吓得一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不知道吧……他、他有点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贺煕茵又问。
那叫一个面无表情。
杨云浩:“就是、我……我也说不清楚,他妈就是有毛病的,说他是遗传……你知道吗,他妈是孟城人。”
“孟城的?”贺煕茵点点头,“然后呢?”
“你现在是查不到他妈妈的任何资料了,那算是慕家的耻辱,当然要一键清除得干干净净了。”杨云浩说,“小的时候,除了我,他身边就没有任何的朋友。因为我妈说我比较缺心眼,其他小孩都怕他怕得要死,只有我不但不怕,我还觉得他很酷。”
“你胡说!”贺煕茵反驳,“昱遥哥哥小时候只跟我一个人好,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给我滚下去!”
这话说完,她突然把杨云浩的安全带一扯,按开了车门,两脚把他踢了下去。
慕奶奶和淑蓉一起在世纪中心的下午茶店等贺煕茵。
见她过来就笑得眼儿弯弯。
“茵茵这么忙,还要陪奶奶逛街,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快走吧。和店里面已经约好了。”慕奶奶挽住了贺煕茵。
再过几天,恒策分公司的开业仪式就要开始了。
贺煕茵自然也要参加,宴会上的礼服自然需要提前准备。
慕奶奶自作主张,从一家奢侈品店给贺煕茵订了一套礼服,是从巴黎运过来的,今天才到,需要贺煕茵去店里面试一试,有些地方或许还要修一修。
到了店里面。
店员立刻捧着大盒子出来了。
“贺小姐,请看。”揭开了盒子,两名店员一左一右,把裙子提了出来。
一件墨蓝渐变色的裙子,渐渐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饶是贺煕茵见惯了奢侈品,也不由得惊讶出声,“好美的裙子……”
裙子是一字肩的,领口是最深的墨蓝色,犹如夜空,往下渐渐变浅,在腰下却又是如同棱镜般的变幻蓝色,如同大海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