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贺煕茵捏了捏孙思汶的肩膀，“谢谢思汶借你家医院给我化验东西。”
“你可以拿着这东西去告死那个私生女的。”孙思汶咬着牙恨恨道。
“得了吧，”贺煕茵失笑，“这东西最后不是进了王湘湘自己的嘴吗？”
“也是，自食其果！报应！”孙思汶对王湘湘一点也不嘴上留情。
那女人曾经挑拨了贺煕茵和她的友谊，她恨她一辈子。
回到家，贺煕茵给周夫人打去电话，“周阿姨，麦禾帮程百华给媒体发律师函了。”
“我早想告诉你了，”周夫人在电话那边笑道，“怕你有其他事在忙，我想你空了，总会打给我。说到这事，我还真感谢麦禾，替我省了一笔水军的钱。有他们强出头，我就能顺顺利利把剩下的料曝出来了……”
贺煕茵轻笑出声，“没错，就让他们求锤得锤吧。”
也好让麦林琪看清楚，程百华，到底是什么人。
“贺小姐的小作文也准备好吧。”周夫人愉快地提醒，“预计事件明天会到达高峰，到时候，就轮到你出场了……”
有了麦禾的律师函，“程少一男两女”的事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却也赢得了鲜有的热度。
众人一边好奇豪门的混乱生活，一边又痛恨无良媒体造谣。
最终无论哪一边说谎，哪一边吃瘪，都是一出大快人心的好戏。
新时代狗咬狗，是一场全民的盛宴。
周夫人原本准备的水军也无需上线了。
本来她是打算利用水军把事件热度炒起来，再让一部分水军伪造成站在程百华立场的吃瓜群众，来谴责媒体造谣。
现在有了麦禾，她倒是省了不少心。
毕竟，网上已经有不少键盘侠吃瓜不嫌事大，要媒体拿出真实的证据，否则就要支持麦禾告倒他们。
周夫人端得稳稳的，只让自家水军上线，站在媒体的立场，和键盘侠们对骂，到后期，也带动了不少群众自发地站到了媒体的那边。
正反双方在网上爆发了深度的灵魂交流，甚至发展到了相互问候家长的程度。
一直骂到第二天的中午，此事件被直接吵到了热搜前十，麦禾已经开始召集律师团队，开始收集状告无良媒体的证据……
哐当一下！
数家自媒体同时发出了数量壮观的照片。
那上面，有不少清晰打码的镜头，无一例外，都是程百华和女人厮混做头发的图像。
与之匹配的，还有同一时刻程百华在酒店、夜场的消费记录。
全网哗然！
白纸黑字的消费单据，色彩斑斓的艳丽照片……每一张、每一行，都在述说这个男人无比糜烂的私生活。
原本志气勃勃要给未来准女婿打官司的麦先生，懵逼了。
一心揣着恋爱心思，脸上还上着药的麦林琪，也懵逼了。
“爸爸……”她心里乱得不行，自己暗恋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个玩咖，但她还想给他找借口，“程少和贺煕茵是协议恋人，所以他实际是没有女朋友的。”
“没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就可以在外面乱搞！”麦先生怒吼，“我的女儿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他这么一说，麦林琪的心态彻底崩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骗子！骗子！”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欺骗，“他还在我面前装出那种样子……是他来勾我的……他当我是什么？外面那些夜总会的女人吗呜呜……”
麦先生也是气得脑袋发疼，亏他还一门心思要帮程百华赢回声誉。
没想到他竟然是那种人！
“林琪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我是不可能让你和他在一起的！难怪贺小姐三天两头闹，原来真不是无理取闹！”
麦林琪只是哭，却也是对程百华死心了……
……
与此同时，网上是一片混乱的狂欢。
程百华已经慌了，他不停打着电话，“能不能删帖……可以的话花多少钱？为什么不行？多少钱我都出！”
他摔了手机，飚出脏话，“妈的！到底谁在搞老子！”
非但是搞他，还把他所有的后路都掐断了。
他联系了多家营销公司，全都无一例外地拒绝了他的合作，就连往常能用钱就撤销负面新闻的那些论坛，也拒绝了他的金钱攻势。
网上已经闹开了锅，连远在帝都的程家父母也已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
程百华扯了一把头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捡起了手机，给贺煕茵把电话打过去。
自己的丑闻曝光，贺煕茵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跑过来大哭大闹？
然而电话打过去，贺煕茵却是……关机。
程百华再一次慌乱了起来。
关机。
这对贺煕茵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压根不是害怕她会来哭闹。
相反，他就怕她不来闹。
他怕她就此对他绝望，对他提出分手。
他怕……失去她。
程百华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着装仪容，要去见贺煕茵。
车子刚开出门，就被蹲点的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
“程少！程少！”记者们敲着车玻璃窗。
“请问你对那些照片有什么看法？你觉得那些照片的角度有没有完美展现你的私生活？”
“看你的消费记录，你甚至有连续三天在夜店和酒店玩女人的记录，请问你是怎么保持体力的……”
“程少，贺小姐每次就是因为这些事和你闹的吗？”
“程少，请问你心里有没有半点对女朋友的愧疚呢？她因为你被全网嘲笑，你是不是反倒觉得很能证明自己的魅力？”
所谓狗仔，这时候把“吃人血馒头”这个短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程百华一点点踩着油门，要不是残存的理智尚在，已经给这群记者撞过去了。
突然，有个记者大喊道，“程少，请问你对贺小姐的绿帽子宣言有什么看法！”
绿帽子宣言？
程百华一惊，那又是什么。
他顾不上外面全是记者，连忙拿出了手机，还没翻到贺煕茵的个人社交页面。
就看到刚刚出现在热搜的一个话题：
#贺小姐的绿帽子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