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是贪财的,看他们临走还不忘搜刮库银就知道。
也不是能吃苦耐劳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荣华富贵把军印都给丢了。
养尊处优的众人慌乱逃到山林,然后,出现内讧了。
带出来的银子很多,足够这群人衣食无忧一辈子,将领们都等着分银子,安平却不肯。
这些是他招兵买马东山再起的本钱,分给这群将领,他这辈子的前途全没了。
若是往日,这群为安平马首是瞻的人并不敢有异议,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但,今时不同往日,都是逃犯,谁也不必谁高贵到哪去,权利已经丢了,银子就是他们的命,绝不容有失。
于是,两方僵持起来。
安平跟自己心腹合计一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趁人不注意把人做了。
结果,不小心被察觉,两方人马打了起来,恰好,被常威捡了一个漏。
“常大人,下官有要事禀告。”囚车中,安平扯着嗓子喊。
“嚎什么嚎,老实点。”旁边,守着囚车的飞鱼卫不耐烦地抽了安平一鞭子。
瞬间,他身上被打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你敢打将军,活的不耐烦了?”宁慎愤怒地质问。
“什么将军,我呸,”飞鱼卫鄙视地看着众人,“一群军印都敢换饭吃的软蛋,还以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将军,醒醒吧,你们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了!”
“这位兄弟,”安平讨好地拱拱手,“麻烦你通报一下,就说本将有要事找常将军。”
“不去,”飞鱼卫果断地拒绝,“将军没空理你。”
“兄弟,”安平从腰间掏出两个金元宝,递过去,低眉顺眼地解释,“本将真的有要事禀报,事关重大,麻烦小兄弟请常将军过来。”
看到常威掏出的金元宝,飞鱼卫的脸色阴沉地更厉害,又一鞭子抽了过去,“不知道飞鱼卫受贿要挨军棍?我看你就想故意害小爷,一帮坏东西,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一样为了点银子就能杀人?”
那毫不掩饰的鄙视,让安平愤怒不已,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小兄弟,本将没别的意思,这天寒地冻又辛苦,只想请你喝杯茶,你不愿就算了,务必请常将军过来,事关大虞江山,请常将军一叙。”
再三打量一番,飞鱼卫见他不像开玩笑,才答应。
少顷,常威过来,冷着脸问,“安平,你找本将什么事?”
“常将军,人多眼杂,不方便详谈。”安平说着,故意抬起手上的枷锁。
“不说是吧,正好本将也没这个耐心。”常威说着就要走。
见状,安平急了,“常将军,本将真有要事相告。”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常威顿下脚步,“本将没功夫给你闲耗!”
沉默片刻,安平才开口,“常将军,本将发现,皖地还有一股势力,那股势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什么势力?”常威脸色大变,“他们想做什么?”
听到这话,安平闭上眼,一句话不说。
这是他拿来保命的东西,没确定自己安全之前,他不会轻易说出口。
没被人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说出来的秘密就失去了价值。
“你不愿意说?”常威脸色难看,“你在拿本将开刷?”
安平不为所动,平静地开口,“常将军严重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常将军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他虽这么说,却笃定常威查不出来。
这股势力非常隐秘,又经常换营地,非常低调,就是他,也查了好久才知道这么一点情况。
“不用你说,我也会查。”常威冷哼一声走了。
见状,安平并没有生气,还早,不急。
等到那些人查不到什么东西,自然会回头找他,到时,他就掌握了主宰地位。
“将军,皖地真有这股势力?”宁慎忐忑地问。
数十万的势力在皖地,他居然一无所觉,真是可怕!
倘若这股势力想做点什么事,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有,”安平眯了眯眼,“本将怀疑这是某些人训练的私军。”
以前,他觉得是武威王弄出来的,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只要能保住命,谁的私兵关他什么事?
因为安平的话,常威在皖地搜查了两天,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又一次来到囚车旁,“安平,你确定真有这股势力?”
“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安平掀开眼皮,“查了这么久,多少能看出点痕迹吧。”
顿了顿,常威开口,“什么条件,你才会说出来你知道的事?”
“简单,”安平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只要枢密使保证不追究军印的事,本将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最大的错就是丢失军印,其他的都是小事,这件事不追究,别的罪名,他自有办法洗白。
届时,不仅能保住性命,甚至官职都能保住。
“这件事,我没权利答应,”沉思后常威才开口,“事关重大,我要询问枢密使的意见。”
“尽快,”安平淡淡地威胁,“本将记性不好,说不定过几天就忘记了。”
“你放肆,”常威气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常将军千万别动怒,气大伤身,”安平接着说,“这点事就生气,以后的日子,恐怕你会气的卧床不起。”
接下来的时间,安平凭借自己掌握机密,各种要求:
囚车换成马车,把枷锁去掉,好饭好菜伺候还要美人暖被窝……
弄得常威焦头烂额却因为顾忌不得不满足他们要求,心里不断祈求徐娇颜快点赶过来。
徐娇颜接到密信,立刻决定亲自去皖地一趟,只是府兵初到皇都,很多事要处理,不得不拖延下来。
这一拖延,忽然,就接到消息:安平死了!
瞬间,徐娇颜就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把手头紧急的事情处理好,连夜快马加鞭赶去皖地,身边只带了五十亲卫。
“常威,怎么回事?安平怎么会突然死了?”徐娇颜有些不敢置信。
安平这人最是贪生怕死,没那么轻易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