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今天,我不想再做缩头乌龟了。”
领班侍者说罢这句话,便把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名仍旧戴着雨忍呼吸器的男人。
“下一阶段的委托取消,非常感谢您之前提供的毒液和装备。”
“半藏大人!”
“好。”
听到领班侍者的发言,雨忍半藏没有半点不满,只是抱着双手靠在墙上,静静地应了个“好”字。
见这个男人遇到外边诸多木叶忍者也没有变色,身材壮硕的侍者不禁生出了些许心思。
他靠向领班侍者,低声出语。
“头儿,要不就让他把井上瑶大人带走?如果是他的话,或许……”
领班侍者又看了依旧昏迷的井上瑶一会儿,然后否定了自己部下的提议。
“没必要,如果我接下来的行动还算成功,那井上瑶大人自然能活下来。”
“可如果我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就算能得到雨忍的庇护,木叶也一定会对井上瑶大人进行永无止歇的追杀!”
“这里毕竟还有那个火影辅佐志村团藏在。所以没必要了,没必要给雨忍的朋友,平白添这种麻烦。”
说清了自己的打算,领班侍者从身材壮硕的部下怀里拽过一把苦无冲锋枪。
连带着腰间原有的那把,领班侍者把双枪夹在肋间,竟是从窗户闪身而出,直直落在街上。
“去死吧!志村团藏!”
锋利的苦无攒射而出,虽然二楼的团藏已然受了伤,但面对这种直线式的无脑攻击,还是显得游刃有余。
更不用说,领班侍者还没射出几发,周遭木叶忍者们射来的苦无,就已经把他射翻在地,扎成了一只钢铁刺猬。
捂住自己流血的咽喉,领班侍者的心里,只有悔恨。
『早知道,就在一开始就把话喊完了,这下……』
就在他后悔的当,二楼团藏所处的房间,竟然又冲出几名持枪侍者。
领头的那个壮硕男人所吼出的话音,大到在场所有的木叶忍者,都听得到。
“为了阿部弘毅管家和阿部里克少爷,杀了团藏!”
见又有人从旅馆里冲出,团藏果断一脚蹬在地板上,腾空从二楼的房间里跃出至街上。
几名侍者见状还想追上去继续射击,可他们没跑两步,就已经纷纷倒在周遭数十名木叶忍者投下的钢铁之雨中。
望着死去的部下,倒在街上的侍者领班,也渐渐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我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瑶大人……』
………………………………
“呃……”
井上瑶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竟躺在402号房的床上。
“你醒了。”
见是团藏陪在自己身边,井上瑶先是愣了愣,接下来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就沙哑地如同在沙漠中行进三天没有喝到一滴水的旅人。
“我……”
“阿部弘毅管家已经死了。”
“你被管家派来的手下袭击打昏,我们发现的时候,你一个人倒在二楼的走廊里。”
听到团藏的解释,井上瑶抿了抿嘴唇。
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匆匆抓住了团藏。
“里克呢,里克在哪里?”
听到井上瑶的话,团藏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里克是谁?”
见团藏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自己里克的所在,反而是问起了“里克是谁”,井上瑶好似舒了一口气。
“里克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同……”
“阿部里克已经死了!”
出乎井上瑶预料的是,本来在团藏身旁站着愣神的纲手,却是出言打断了自己。
井上瑶惊疑不定地望向纲手,却见纲手直直地盯住自己,语速缓慢而又坚定。
“阿部里克是阿部弘毅管家的儿子,他把我从你的房间里骗出来,意图杀了我嫁祸给你。”
“另外,杀害木叶三名忍者,还有在警局停尸间袭击团藏叔叔,这也都是管家阿部弘毅干的!”
“他觊觎你手中的权力,所以才设计了这一系列行动。”
“直接证据就是阿部弘毅的吸血鬼血统,和他儿子阿部里克的狼人体质!”
听到纲手的话,井上瑶垂下了头,缩起了肩。
任谁都能从这抖得如同筛子一般的女生身上,望见她此刻的痛苦。
“我们走吧,团藏叔叔,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会。”
纲手牵起了团藏的手,然而团藏并没有随纲手的意跟她出去,反倒是从房间角落里搬过把椅子,背身坐在了井上瑶床前。
“早上走之前,我们说好,要听听你的故事。”
“讲讲吧,讲一讲你和老管家,阿部弘毅的故事。”
“团藏叔叔,我们……”
“闭嘴,纲手。”
喝止了纲手想把自己带出去的打算,团藏定定望向在床上坐着的井上瑶。
而团藏方才的喊声,似乎也让井上瑶下定了决心。
“啊,那就接着今天早上的故事,继续讲吧。”
井上瑶在身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以便让自己半躺着,以更加舒服的姿态讲述。
而看着井上瑶的动作,团藏也伸出手去,把因为井上瑶扭身往上而略有些滑落的被子提了提,顺带掖好了被角。
团藏的动作,一开始还让井上瑶有些本能的抗拒,可见团藏只是帮自己掖好了被角,井上瑶又怔了一下,然后对团藏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前面说过的吧,这座橡树果旅馆,就是我父亲的副官,为我和我母亲,所建造的监狱。”
“其实,放弃权力,去做一只金丝雀,也未必没什么不好。”
“我的母亲本来也不是什么性格强悍的人,所以才会委身于他。”
“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权力给他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欲望。”
“他要的不只是权力,更有权力对人的折磨和羞辱。似乎只有那样,他才能验证权力的有效。”
说到这里,井上瑶笑了。
可团藏和纲手,都没有从她的脸上,读出一星半点的开心。
“十年前,我十二。”
“有一天,那个男人醉醺醺地到了橡树果。”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了,所以我的母亲对于他的到来很开心。毕竟他的存在,是我和我母亲,生命的保障。”
说到这里,井上瑶面色沉静如墨,她脸上的恨意,亦是清晰可见。
“一切都从那一天开始,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