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殿外之声响起,张翠山抢先出殿。
而此刻崆峒派、神拳门各有一人站在大厅门口,似以为张翠山要逃跑。
便齐声叫道:“往那里逃?”
随即,伸手便抓。
张翠山思子心切,双臂分振……可此刻一道身影竟比他还快。
瞬时,“砰、砰!”两声。
还没张翠山看清来人,这崆峒、神拳门二人便已被直接击退一步。
出手之人,便是刚才喊话的宋青书。
在宋青书出手之即,丐帮众高手移步立于宋青书之后。
此刻崆峒五老之一,老者光能面露怒色。
可此刻,见丐帮众人齐心便未曾动手道:“青玉少侠这是何意?”
宋青书并没理会,此刻思子心切的张翠山已经奔至长窗之外。
可此是,这窗外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张翠山大声喊道:“无忌,无忌!”并无回音。
厅中十余人追了出来,见他并未逃走……也就不上前围堵,均站在一旁监视。
彼时,宋青书这才双手行礼道:“崆峒老前辈,晚辈只是不想相互误会才忍不住出手。”
“哼!”崆峒五老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而一旁的,张翠山又喊了几声:“无忌,无忌!”
见仍无人答应,便再次回到大厅……便向空闻行了一礼,道:“晚辈思念犬子,致有失礼,请大师见谅。”
空智道:“善哉,善哉!张五侠思念爱子,如痴如狂……这乃常事。”
“可,张武侠却不知……难道那谢逊所害那许许多多人便没父母妻儿么?”
他身子瘦瘦小小,出言却声如洪钟。
只寥寥几句话,却是震得这满厅众人耳中是嗡嗡作响。
此时张翠山心乱如麻,无言可答。
再之后,这紫霞大殿内以少林神僧为首的武林高手们……便开始对着张翠山口诛笔伐起来。
少林这边是一口咬定,张翠山杀害了那龙门镖局满门。
同时,当初在临安府西湖边遭殷素素用银针打瞎的少林僧圆心、圆音、圆业三位所受之伤也归为张翠山所为。
而武当这边,龙门镖局满门、少林三位高僧虽是殷素素所为……可到如今众人并不知情,所以武当众人也是据理力争。
而且,俞三侠全身瘫痪的的确确是伤在少林金刚指之下……盖以武当众人,也大声呵斥着要少林众人交出凶手。
双方你来我往,言语交锋片刻后……少林僧人便提出比武来解决此事。
不过,提出的要求却也是暗含玄机。
比如少林三神僧对决张三丰、少林单神僧对决武当七侠之一等。
然武当这边自然也不傻,所以在否决了少林这边的提议……也提出了自己这边的想法。
那边是,武当在场五侠以武当“真武七截阵”一同御敌……便提出,武当五侠对决少林五僧。
“真武七截阵”,乃张三丰独创之传奇阵法。
武当山供奉乃真武大帝,张三丰十数年之前。
有一日,他观真武神像座前的龟蛇二将。
联想到长江、汉水汇合处的蛇、龟二山,心有所感。
长蛇灵动、乌龟凝重,真武大帝左右一龟一蛇,正是兼收至灵至重的两件物性。
随即,张三丰连夜赶到汉阳凝望那蛇、龟二山。
从蛇山蜿蜒之势、龟山庄稳之形中间,竟创了一套精妙无方武功。
那龟蛇二山大气磅礴,从山势演化出来的武功其特点森然万有、包罗极广。
张三丰立于那大江之滨,不饮不食三昼夜之久,潜心苦思。
到第四天旭日东升,照得江面上金蛇万道、闪烁不定,顿时省悟。
再回到武当山上,便将七名弟子叫来,每人传了一套武功。
这七套武功分别行使,固然各有精妙之处。
但若二人合力,则师兄弟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威力大增。
若七人同力,便犹如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
试问,这当世之间算得上第一流高手才有几人?
况且,又哪有这等机缘,将这许多高手聚合一起?
便集在一起,这些高手亦正亦邪、亦善亦恶,又怎能齐心合力?
因此神功阵法,自真武大帝而来。
又因其座下弟子七人,得以成阵。
所以,最终便以“真武七截阵”明名。
武当七侠成名以来,无往不利。
不论多厉害的劲敌,最多两三人联手便足以克敌取胜。
所以,这“真武七截阵”完全体还从未用过一次。
不过,此时宋远桥眼见大敌当前。
心想虽因俞岱岩受伤、莫声谷不在,凑不成这真武七截阵。
但如兄弟五人共使此阵,对手少林三神僧即便功力再强……携同上山的弟子便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又如何?
以五对五,五侠即便不胜利……也段没️落败的可能。
……
而正当众人,吵的不可开交之时。
张翠山妻子殷素素,此时也忍不住从偏殿来到前面来与众人对峙。
而后,殷素素大方承认……无论是龙门镖局满门、亦或者是少林僧人所受之伤,皆是她一人所为。
同时包括俞三侠受伤,也一一向张三丰和武当众人交代。
而这时,操乱纷纷的大殿才稍有些平静教下来。
在一旁躺在椅子上的俞老三,看到殷素素站出来与叙述完这往日种种。
内心一阵叹息,这十余年以来他并没有怪过殷素素分毫。
虽然当时殷野王伤了他,但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在武当山脚下被几位不知名僧人所害。
正当俞老三准备开口说话之即,厅口长窗外一个孩童声音大叫:“爹爹,爹爹!”
第二句声音明显发闷,显是给人按住了口。
只见此时张三丰身形晃动,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那男孩嘴巴遭按,却兀自用力挣扎。
那人见张三丰出现,左足力点,抱了孩子便欲跃上屋顶。
突觉,肩头压沉、身子滞重异常。
双足竟无法离地,原来张三丰悄没声的欺近身来。左手已轻搭上他肩头。
于此同时,一道低喝声传入耳中:“进去!”
那人大惊,心知张三丰只须内劲吐出……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只得依言进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