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震旦当王爷

陈恶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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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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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窦开山与傅青主脸上还是惊愕之色,却没有愤怒之情。

沈毅虽然也有些防备,却没有想过有人会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来干掉自己。

原本设想中,应该是阴谋与阳谋齐出,勇气与机智共存,大家酣畅淋漓的斗一场。

谁想到,仅仅是第二天,就有人想要以肉体消灭的方式了解这件事了。

关键时刻,还是乌云明月铠起了大作用。

这件传世铠甲的收藏者中,不乏有沙场猛将,这些将领也会对这套铠甲进行相应的微调与改造,就使得乌云明月铠越来越强悍,功能也越来越杂。

其中就有一个永久加持的小魔法:视野偏移。

这个魔法并不会提供额外的防御力,却可以让攻击者的视线发生偏转,从而使致命攻击错开防御力最低的地方。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抑制本能、闭眼砍人的本事的。

这也就导致了,邓森的黑石匕首原本是对着沈毅的脖子插过去,落点却是在胸甲上。

乌云明月铠上浮现出一圈圈波纹,匕首还没有接触到盔甲时,就已经难有寸进。

然而其中力道却已经结结实实传递到了沈毅身上,将他整个人打飞了起来,却又被邓森拉倒在地。

“邓森,住手!”

首先动的却是邓森身后的胡车,他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两人突然就打起来了,所以并没有出杀手,只是揪住邓森的肩膀,试图把他拉回来。

“你他妈找死!”

窦开山勃然大怒,他虽然没有拿着惯用的大戟,却是真气聚拳,直接砸向了邓森的脑袋。

胡车脑子乱成一团,却是同样连忙在掌中汇聚起了青木真气,拦住了窦开山的致命一击。

邓森既是邓期的亲信,又是他的族侄,怎么能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呢?

“有话好好说!”

“说你大爷!”原本窦开山还以为沈毅对于形势的估计有一部分是危言耸听,可这才第一天,还没有脱离妙影大军呢,就有人杀上门来了。

这说明形势比沈毅估计的更恶劣。

谁敢保证胡车不是刺客?

最起码此时被拦住的窦开山不敢赌这名凝丹不会大开杀戒。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在方寸之间换了三招,辉光真气与青木真气四散崩飞,将中军大帐戳成了蜂窝。

“说你大爷!”与此同时,傅青主同样喝骂出声,她以结印的方式观想出一枚拳头大的火球,猛然一推,砸在邓森的侧腰上。

血液将破碎的土铠碎块染成红色,烟尘滚滚中,邓森被打翻在地。

沈毅只觉得右臂如同被铁钳钳住一般,奋力拉扯时却愕然发现,邓森的左手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黄土,如同一个纺锤般与沈毅的右臂连接在一起。

邓森双目赤红,口水混合着血水从他嘴角流出来,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怒导致他的脸已经狰狞到扭曲的地步。

“受死!”

黑石匕首再次扎了上来。

“多大仇?!”沈毅虽然披挂还算整齐,血月弯刀也在腰间挂着,可两人都趴在地上时,根本拔不出来。

仓促间,还是星联配发的链锯剑起到了作用,这种应急武装不可能做得太大,所以才能在紧急时刻被抽出来。

链锯并没有转起来,就直接糊在了邓森的脸上。

邓森只是头偏了偏,手中匕首都没有停顿,就再次扎在沈毅腰间。

“你往哪扎呢?!”

虽然依旧没有破防,可总有一柄利器在沈毅命根子处晃悠,还是十分吓人的。

就这么耽搁的工夫,大帐被轰然掀飞,一白一绿两个月亮混合而成的诡异光芒照入这片混乱的场地。

机甲的大手如同五指山一样盖下来,带起的尘土将周围火把吹成漫天火星。

“相信我,铁驭!”

小柒的声音在沈毅的脑中响起,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心之感。

“我相信你,可他不信啊!”

沈毅刚刚回应,就被防滚躲避机甲大手的邓森拽到了一旁。

沈毅自认为力气也不算小,然而来到这个世界这几天,除了一开始坠机时与匈人小兵对过几招外,他从来没有与真正的武者对练过。

邓森虽然只是通了八条正脉,远远算不上什么高手,却依旧能将沈毅拽得毫无反手之力。

如果不是乌云明月铠足够结实,没准他已经透心凉了。

机甲巨掌轰然落下,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掌印。

沈毅借着翻滚的力道站稳了身体,见邓森手中的匕首再次落下,咬了咬牙,不退反进,矮身如同投入恋人的怀抱一般与对方贴在了一起。

邓森来不及变招,黑石匕首落空,他的手臂砸在了沈毅肩膀上。

黑石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猛然一拉,向着沈毅后心扎去。

邓森血红的眼睛中,仿佛已经看到了沈毅倒在血泊中的景象,脸上的笑容刚刚浮现出来,就被惊愕取代。

沈毅终于从胸甲内侧掏出了电子脉冲手枪,抵在邓森的胸膛猛然扣动了扳机。

邓森抽搐的犹如摸到了高压电,高能离子脉冲将他的身体打成对穿,留下焦黑碳化的空洞。

“嗬……嗬……”

邓森口中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声音,黑石匕首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与沈毅右臂缠在一起的黄土铠也渐渐崩落。

沈毅抽出手来,拉着迎上来的傅青主向后退了两步,生怕还有自爆之类的后手。

“都住手!”

沈毅喘了口气,强忍着腹部与肩膀的疼痛大吼出声。

这句话不止是对窦开山说的,也是对发觉事情有变围上来的席君迈等人的命令。

“各自归帐!”

沈毅环视围上来的虎人武士,直接下令。

窦开山也借机与胡车分开,向后一跃,从旁边兵架上抽出大戟,挡在沈毅身前。

沈毅捂着肩膀皱眉:“胡车,你跟我说句实话,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邓期的意思?!”

胡车被窦开山推得踉跄后退,好不容易站稳身体,见到邓森的尸体,又听清沈毅的疑问后呆立当场。

盘桓在他身旁的青木真气渐渐消散,这名冲锋陷阵如喝白水的沙场猛将竟然浑身颤抖起来。

胡车心思如同一团乱麻,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毅只是盯着胡车越来越苍白的脸,猛然说道:“前几日,是你与张秀一起去的夔门关?”

胡车眼睛依旧放在邓森尸体上,良久之后才回答:“是……”

沈毅:“你虽然隶属卫北列省督军府,却是凉州出身是吗?”

“是……”胡车的言语干涩,如同有人将一块红碳塞到他嘴里一样。

沈毅长吸一口气,指了指邓森的尸体:“胡车,你带着他回去,将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邓期听。”

直到此时,胡车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拱手说道:“此事与邓经略绝无干系……”

沈毅挥了挥手,打断了胡车的辩解:“有也好,无也罢,发生了此等事情,你说我应该如何去做?去邓期的营中与他对峙吗?引军与他做一场吗?还是返回征北大军去找妙影主持公道?夔门关还夺不夺了?”

胡车当即语塞。

“回去跟邓期说,他军中究竟是谁出了问题,我不管。我会抓紧赶路,他若是敢率军进入我军十里处,不是贼也是贼了。”沈毅一挥手:“窦开山,替我送客!”

“请吧!”窦开山将大戟指向胡车:“别闹得太不好看!”

胡车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跺了跺脚,扛起邓森的尸首走到帐外,放到战马上。

“沈侯,其中一定有所误会,我会禀明经略!”

胡车大声说罢,在马上一拱手,牵着背负邓森尸首的战马飞驰而去。

傅青主见沈毅扶着肩膀,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等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要我也去一趟邓经略大营,我姐夫也在……料想也无妨……”

沈毅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傅青主的肩膀,脸上扯出一丝微笑:“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

说罢,沈毅就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扭头向帐后走去:“那个谁,你不是长生真气吗?来给我治治,刚才好像抻到筋了……”

傅青主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窦开山伸手拦住。

“傅将军,总不能让沈侯当面对你说,你的姐夫,可能也不干净吧。”

傅青主虽然隐约有这种想法,可潜意识中还是不太信。然而身上还肩负着夺回夔门关这种重任,她却也只能长叹一声,将一切从严了。

……

且不说沈毅这边。

半个时辰之后,邓期的中军大帐陷入了一片哗然之中。

邓期看着自家子侄的尸首来回踱步,良久之后才怔怔说道:“所以,你你你……你是说沈侯竟然亲手将邓森杀杀杀……杀了?”

胡车伏地哽咽:“是!”

“的确是沈侯的手铳。”张武前检查了一番邓森的尸首,站起身点头说道:“直接穿过了护体真气,创口成焦炭状。跟踏顿那厮半拉身子的伤口一般。”

说罢,张武前言语中已经充满了犹疑:“可沈侯为什么要这么做?”

“末将不知!”胡车从怀中掏出了邓期的腰牌,膝行两步,高举过头:“邓森只是拿着腰牌传达军令,刚刚说完就被沈侯用手铳杀死。”

邓期接过腰牌,身形微微一顿。

张武前眉头紧缩:“沈侯不是跋扈之人,你们是不是有所冒犯?”

胡车转向张武前,脸色狰狞,看起来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莫说我们一直毕恭毕敬,就算有言语中的冒犯,也当明正典刑,何至于死?!”

张武前避过胡车的目光:“不对……阿青还在军中,她是积功而上的奋威将军,不会做这种荒唐事的……”

“张都尉,你可知我为何没能阻止沈侯?”胡车声音冷静的有些异常:“就是因为有一个蓝大个还有你家小姨子把我拦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武前脸色茫然,却是连连摇头。

如果说他与沈毅相交不深,有可能看错的话。张武前对傅青主可是颇为了解。

所谓长姐如母,张武前甚至可以说是傅青主的半个父亲。

现在傅青主竟然协助沈毅将传令军官杀了,这怎么可能?

“我要去沈侯军中一趟,探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武前站起身,扶着大戟对胡车冷声说道:“老胡,如果我发现你撒了谎,这事儿就不是一两顿揍能了的了!”

“武前!你在说什么?!”张秀自然不会让自家副将独面威胁,挺身而出,伸手拦住了张武前。

张武前刚要回应,呆立良久的邓期终于出声:“沈侯……他还说什么了?”

“禀经略。”胡车一拱手:“他说让我军不要靠近他十里之内,若是不从,他就要先引军与咱们大战一场!”

“荒谬!”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张秀、张武前二人出言呵斥,就算是普通司马、曲军侯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胡车一阵赌咒发誓:“我为何要骗你们?!”

“我再走一趟!”张武前彻底无言,对着邓期一拱手,就拔腿向帐外走去。

邓期则是猛然下令:“武前,你回来!”

张武前愕然回首:“邓经略,怎么?”

“我知道你不信,可若是真的该如何?”邓期负手说道:“若是沈侯真的独领一军就跋扈若斯如何?若他见你过去,就觉得你是在挑战他的威权,要杀掉你,或者扣下你又该如何?我无法接受失去凝丹的后果。”

“不可能!”张武前脱口而出。

邓期用手压了压:“若他真的要引军攻我该如何?夺回夔门关的重任在肩,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应该冒这个险!”

张武前咬着牙在大帐中来回踱步:“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连个军使都不派?”

“发文与督军,让她想办法来节制沈侯。”邓期叹了口气说道:“两军目的地是相同的,沈侯再跋扈,也必然会去收复夔门关。到时……到时老夫自然会与那厮论一论高低!”

张武前也只能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邓期连自己子侄的死都可以撂下,大公无私至此,张武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各自整军归营,明日天亮启程。胡车留下。”

“喏!”

甲叶子齐齐一震,帐中的将领躬身行礼,随后鱼贯而出。

待到所有将官都离开后,胡车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容走到邓期面前,如同他才是此间将主。

“你是应该是结巴的。”胡车点了点邓期的胸口:“这种小细节,要小心。”

“因为我还得留出心智来控制你。”邓期冷然回应。

说着,两人同时面露微笑。

两人虽然年龄不同,相貌不同,笑容却是一模一样。在火把的照耀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然而在胡车看不到的地方,邓期背负的双手中,那枚腰牌慢慢被捏成了碎片。

原本是空白的背面有一副蓝色眼睛的图案亮了一下,随即消散于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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