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浪响彻云霄，感觉都要把人掀飞了。
“灵气有毒？”
夏阎真感觉自己是不是触发了高达智械的某种机制，“你是人，还是人工智能？”
“灵气有毒！”
高达智械重复着灵气有毒的话，“消灭！消灭毒素！”
“毒素？难道是……”
夏阎真转头，看向复兴机器人。
智械要消灭的，不是人类，而是复兴机器人？
随着高达智械的话，原本还要攻击向夏阎真的智械们纷纷调转方向，直奔Z18他们所在。
“我和你说话，能听懂吗？”
“灵气有毒，消灭毒素。”高达智械机械地说着这些话，没有了刚才的“智能”。
思索一下，夏阎真从高达上跳下，几个起落，来到建筑之上。
“你们先走，Z18留下一些痕迹，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追上你们。”夏阎真对着几个复兴机器人说道。
他冲锋太猛，事情变化太快。
Z18他们还来不及后撤自保。
听到夏阎真的话，又看到涌来的智械，三个复兴机器人没有过多犹豫，转身离开。
重新形成的浪潮撞击到圆形外墙上。
一部分智械顺着外墙往上爬。
还有一部分用钢铁之躯不断撞击着坚固厚实的外墙，撞得外墙摇摇欲坠。
Z18等人跑路的速度相当快。
没一会儿就从另一边离开。
一部分智械绕过基地朝着他们追去。
更多的执着地想要从基地上“踩”过去。
持续的撞击之下，外墙摇摇欲坠，在彻底倒塌前，夏阎真收起十把高频之刃，一跃而起。
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向跟着智械大军飞来的高达智械。
这次，没有其余的幻想智械阻挡。
夏阎真顺利地落到高达智械的头上，又来到肩膀的位置。
这里稍宽阔一些，可以让夏阎真坐下。
高达智械并未阻拦夏阎真的举动，任由他在自己肩膀上坐下。
只是单纯地重复着“灵气有毒，消灭毒素”的话，不过声音比起一开始，变得颇为低弱。
夏阎真把装着高频之刃的大袋子放到边上，盘膝而坐。
灵气有毒，和避难所的广播里的“有毒气体”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空气中存在灵气，灵气有毒？
导致了一些糟糕的情况发生？
智械才是人类为了自保制造出来的东西？
那复兴机器人呢？
如果它们属于另一方——人类的敌人，为何会对人类如此恭敬，视为造物主？
这份“感情”可做不得假。
“跟着这个智械，看看它最后会去哪里吧……”夏阎真在心里暗道，闭上眼睛，进入到修炼状态。
十把高频之刃的收获不小。
夏阎真并没有要收集更多的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不妨跟着这个高达智械，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任务世界的真相。
说不定会其它收获。
如果最终一无所获，十把高频之刃的保底也已经足够了。
浪潮汹涌，追逐着Z18等人的脚步。
不过整体速度比起战斗型、侦查型机器人还是要慢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智械掉队，浪潮从原本的凝聚，变得松散起来。
可以预见，溃散只是时间问题。
当浪潮溃散之后，这些智械会分散到什么地方。
曾经的城市，会不会是它们的基地？
夏阎真默默等待着。
时间不断流逝，从夏阎真遭遇浪潮，到现在，过去了整整十五天时间。
智械浪潮彻底消失。
沿途没有遇到更多的复兴机器人，更别说人类。
总的来说，这次只是一次无用功。
哪怕没有夏阎真干涉，在复兴机器人已经提前发现了浪潮的情况下，想要逃离也不是一件难事。
对智械派而言，此次浪潮最大的收获，就是摧毁了一个基地。
而复兴机器人想要重新建造基地，并不难。
当浪潮彻底散去后，大部分的智械都各奔东西。
这些天，夏阎真尝试和其余，以及高达智械交流过。
只可惜，除了高达智械会回答他“灵气有毒，消灭毒素”外，其余的智械都不会对他的问话有反应。
其智能程度，差了复兴机器人太多。
不过随着高达智械认出夏阎真人类的身份后，在它身边一定范围内，其余的智械就都不会攻击他了。
远离的话，夏阎真依然会遭到智械的攻击。
显然，高达智械的“智能”程度要比一般的智械高出不少。
也有办法影响（夏阎真认为不是全盘掌控）到其它智械。
高达智械，就是浪潮的核心，也是智械浪潮能够掀起的因素。
其目的，正如它所说的“消灭毒素”。
毒素，指的是复兴机器人。
作为一个万法不侵又“麻木”的人，无论是空气有毒，还是灵气有毒，夏阎真都没感觉到。
无论左眼是闭还是睁开，都没感觉。
在那些复兴机器人身边，自然也没有被“毒”到。
但不意味着“毒”就不存在了，顶多就是夏阎真感觉不到。
原本他以为，这个任务只要碰见复兴机器人，就算完成九成了，接下来遇到智械浪潮可能就是BOSS战。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或许呆在复兴机器人身边才危险。
哪怕他们没有恶意，被封印了实力，变得虚弱的梦之使徒也可能因此“中毒”。
夏阎真突然想到，Z18和他说过，他们不需要“进食”，补充能量。
会不会就是因为有灵气的存在？复兴机器人无时无刻在吸收着灵气维持活动。
灵气有毒，他们也就成为了毒素？
种种谜团，或许要等待高达智械把夏阎真带到某个地方后才能解开。
浪潮散开后，高达智械的飞行速度变得很快。
一路呼啸，狂风吹着夏阎真的脸庞。
这样行进了整整三天时间。
一座完全没有被自然“侵蚀”的黑色钢铁城市出现在夏阎真面前。
这座钢铁城市由大量，如同竖立黑色石棺的建筑构成。
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黑色高塔，比周围的建筑高出一大截，耸立如一把利剑。
黑色的石棺建筑中，有着大小不一的空洞。
大量的智械从里面进进出出。
这里就是智械的基地？
制造智械的兵工厂？
夏阎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智械——泥头车、挖掘机，还有高达。
泥头车、挖掘机之类的智械数量不少。
高达智械则是只有寥寥几个。
其中两个如同门神一般，守在黑色高塔的入口处。
入口没有大门，只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空洞，内部一片漆黑，外面的阳光没有着照进来。
高达智械带着夏阎真，飞进了高塔中，在通道落地前进。
它在地上的前进方式是滑行，脚下其实是履带。
这样的前进方式，比像人一样迈步走或者跑要科学一些。
至于跳跃——不需要，人家会飞。
通道不长，不过十多米，高达智械就进入“大厅”中。
脚下依然是黑色的平整地面。
但周围……
夏阎真抬头看上去。
高塔最顶端是空着的，阳光从顶层落下，“散落”在大厅内。
些许光线，足够让夏阎真看清高塔内部的全貌。
除了地面，高塔内部全部有着一层血肉。
这些血肉一直往上，直到高塔顶端。
并且，在半空中凝聚，赫然形成了脑袋的形状。
巨大的脑袋，被大量的血色脉络吊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智械004回归，受损，需进行修复。”
“智械004回归……受损。”
“妈-的，闭嘴！吵死了！”
“需要修复？修复你吗呢！一起死吧！”
“没了，死了，世界完了！”
“人类完了！”
“灵气有毒，该死的灵气！杀你们全家，我杀你们全家！”
“……死啊死啊！”
大脑中一开始传来还算稳定平和的声音，然而两句之后就变得无比混乱。
超过上千种不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狂乱之意。
“人类，人类出现了！”
“不，我们才是人类！”
“他是人类，我们只是人类的一部分！”
“残存的意志，不算人不算人！”
“来吧！加入光荣的进化吧！”
“血肉永恒！”
“闭嘴！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是人是人！”
很快，血肉大脑发现了夏阎真的存在。
周围的血肉开始蠕动起来，形成十多根巨大的触手，朝着夏阎真卷来。
夏阎真跳到地上。
就在这时，平整的地面突然从中间裂开，巨大的机械手臂从里面钻出，开始修复高达智械。
大脑的癫狂，不影响修复行动。
“有门？”
夏阎真看到地下复杂的机械结构中，存在一道门。
看了卷过来的血肉触手一眼，夏阎真没忘记带上高频之刃，跳入地下，闪进没有锁上的门内。
血肉触手没有进入地下空间，在半空中不断徘徊着。
“空的？”
进入到房间的夏阎真略有惊讶。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不大，估计只有一百平。
天花板和墙壁的缝隙中有着灯带，散发着柔和的光。
没等夏阎真探查，头顶的天花板打开，探出一个探头，散发红光，将夏阎真扫描了一遍。
紧接着，红光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全息影像。
“最终堡垒管家为您服务，主人。”
声音从墙体内的发声装置传出，全息影像向夏阎真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