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那些戏法,总不会以为那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吧?”韩度两手一摊笑道。
老朱嗤笑了一声,显然是同意韩度的说法。
韩度见此,继续解释道:“所以,就算是微臣见到什么一时之间难以理解的事情,也不会以为这就是什么神奇,或者是难以理解的力量。就好比是未卜先知一样,就算是微臣亲眼看见有谁能够未卜先知,臣也不会认为他真有这种本事,而是会觉得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老朱听了,脸上顿时一沉,问道:“什么?你说未卜先知,是有人在搞鬼?”
“十之八九。”韩度轻笑一声,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朱豁然起身,脸色无比的严肃,在韩度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忽然说道:“那朕也也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听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幕。”
韩度点头,“皇上请说。”
对于医生韩度自然是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揭破神棍骗子的把戏吧,韩度还有有点把握的。
老朱顿了顿,好似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才慢慢说道:“朕有一日,召一位大臣来见面。当时朕正在吃烧饼,刚刚咬了一口,突发奇想的便用碗将烧饼盖住。等大臣进来了之后,朕便问他,这碗下面盖住的是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韩度越听越是觉得这个故事十分熟悉,望着老朱看过来考验的眼神,韩度一脸古怪的回道:“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皇上说的此人,可是诚意伯?”
韩度这才回想起来,大明盛传的神人是谁?“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韩度在老朱说未卜先知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到刘伯温身上。当然不是说韩度忘了刘伯温这个人,而是韩度对于什么预知未来这些事,真的是当做是骗子的胡言乱语来看待的。哪怕是刘伯温也是一样,别看刘伯温的事情传的神乎其神,还有什么烧饼歌推算了后
世几百年的变化什么的,但是这些都只是那些个人爱好者说法罢了。能够证实的事情,其实一件也没有。
“你也听说过此事?”老朱平静的看了韩度一眼。
韩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开始不知道针对的是谁的时候,自然可以随意坦言,但是现在既然知道是刘伯温了,那么......
这倒不是是韩度就怕了被称为神算第一的刘伯温,对于刘伯温的那些什么未卜先知,韩度从来就没有怕过。
韩度怕的是老朱。
刘伯温跟着老朱立下汗马功劳的事情,韩度还是知道的。虽然到最后刘伯温只是被封了一个诚意伯,但是这并不能够代表他在老朱心里就没有地位,被边缘化。从后来老朱面对国家大事,几乎都会找刘伯温来询问来看。刘伯温在老朱心里,还是极为有分量的。
要是老朱心里看着刘伯温,对刘伯温神算的那一套深信不疑,而韩度有偏偏坚持说未卜先知是骗人的鬼话,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个,臣听到是听过,只是以前一直以为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从来没有想过这竟然会是一件真事......”韩度回答的很慢,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察看这老朱的脸色,准备一个不好就闭上嘴巴,免得给自己招祸。
“这件事千真万确,朕想问你,你怎么看这件事。”老朱点头表明确有其事。
韩度犹犹豫豫了半响,低着头没有出声。
老朱眼帘一垂,便明白了韩度为什么会犹豫。顿时出言安抚道:“朕说过,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朕都赦你无罪。”
韩度听到老朱都这样说了,便知道自己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好硬着头皮回道:“那臣就斗胆说了?想要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猜到皇上碗下面放的是什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其实这件事在臣看来非常简单,无非不过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已。”
“通风报信?”
老朱闻言嗤笑一声,“这根本不可能!当时朕起意时候,他已经走到殿门外面了,他从殿门外面走到朕的面前这段时间十分的短,不可能有人和他接触,更不可能有人说话,他们怎么通风报信?”
如果是通风报信,当时候朕不可能没有察觉。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通风报信,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要知道奉天殿里面虽然有人伺候着,但是都是站在大殿的边缘,距离中央非常远。想要通风报信,那不管是做手势暗示还是出声告知,都会被人第一时间察觉出来。
对于老朱的反驳,韩度没有放在心上,微笑着问道:“通风报信可不一定就要说话,无声无息之间也是能够做到的。”
“怎么做?”老朱听到韩度说无声无息之间也可以通风报信,心里不由得一沉,因为如果真的有这种方法的话,那他当时肯定就是被唬住了。
韩度也没有隐瞒,和老朱解释起来,“京城里面有一种戏法叫住口技,一个人就可以模仿鸟鸣蛙叫各种各样的声音,每次都能够引的百姓啧啧称奇。臣把这种口技,称作是腹语术。”
老朱才不管什么腹语术,疑惑的问韩度,“这种戏法朕自然见过,可是这和通风报信有什么关系?”
这腹语术虽然神奇,但是和无声无息的通风报信可没有什么关系。
“腹语术是和通风报信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和腹语术相关的另外一种唇语术,却和通风报信有关系。”韩度笑着说道。
见老朱不明所以,便继续解释道:“所谓唇语术,顾名思义便是不需要发出声音,只需要看到别人说话时嘴唇的举动,便可以知道对方说话的内容。”
“不需要发出声音,只需要看到别的嘴唇就可以知道别人说的什么?这真的能够做到,真的有这么神奇?”老朱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实在是韩度的说法,超出了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