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赤云城!
醉香楼一处包厢内,血刀老祖正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
“诶,血刀,血刀!别顾着吃啊,喝酒喝酒!”
丁修举着酒坛就往血刀老祖碗里倒,血刀老祖也许是吃噎住了,拿过碗猛灌了几口,这才缓了口气:
“这九云域的饭菜是真不错,香!老祖我当初在大雪山里,只能吃点马肉,你是不知道那马肉,刚从锅里捞出来,还烫着呢,吹两下,就冻得邦邦硬,那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丁修来了兴趣:
“那后来呢?怎么活下来的?”
“我本来应该是死了!”
血刀老祖感慨道:
“当初老祖我带着两个废物,面对南四奇落花流水四大侠客围追堵截,靠着老祖我的手段和谋略,反杀三个,最后一个花铁干,被老祖我吓破了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祖我是万万没想到,我保了一路的乖徒孙,竟然在我力竭之时,踹了我一脚。”
丁修:“这等不义之徒,早该杀了!”
血刀老祖:“唉,罢了罢了,回头一想,老祖我坏事做尽,麾下徒子徒孙个个也该是黑心肠,徒孙杀我,反而才是常理。”
“当时我跌落悬崖,又遇上雪崩,可万万没想到,山雪崩塌,把悬崖边的千年灵芝震落到我身边,老祖我就这么活了下来,可惜呀,我被埋在大雪之中,本该被活埋,后来稀里糊涂的,就被挪移过来了。”
丁修也是猛灌了一口酒,回忆道:
“我这经历,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我师门上下,曾为一位王爷做事,后来皇上病死,王爷登基称帝,但为了抹掉曾经暗中做过的勾当,派兵马灭了我师门,就剩我和我师弟二人活了下来。”
“可我打死都想不到,我那师弟居然改了名字,踏入仕途,成为
了锦衣卫!”
“我们与朝廷,可有灭门之仇啊!我想宰了他!但若真杀他,这世上,可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血刀老祖眉毛一抬:
“你师弟是不是后来还是死了?”
丁修苦笑:
“是,朝廷里的弯弯道道,岂是我那师弟能混明白的?他就死在我怀里,后来,我去报仇,一路追着那东厂总督到了边境,我一个人,杀了十一名重甲骑兵,个个都有凝元境后期修为,那一战,可把我累得好歹!”
“之后,又来了一大队骑兵,我都以为没命了,正准备多杀几个陪我一起上路,结果眼前一晃,就见到了大人,身上的伤也好了。”
血刀老祖又拔了一根鸡腿,随口问道:
“这么说,大人的本事可就有些骇人了。挪移也就算了,伤也能顺带治好!”
“毕竟是远古秘法啊!”
丁修凑近了些,悄声道:
“我听千鹤道长说呀,玄修大陆的远古时代,比如今广阔得多!甭管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就是拎只兔子,那都是神!神是什么你知道么?”
血刀老祖放下碗来:“我当然知道,盘古开天地,混沌化万物,万物衍灵娲,灵娲孕万灵!”
丁修:“对对对,就是这个故事,千鹤道长说啊,这不是故事,是真的!天地之初万灵出,就被称之为远古!那时候的神呐,据说能活万万年!从那个时候传下来的秘法,你想想......”
血刀老祖琢磨了半天,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
“想不明白!”
“巧了,我也不明白,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血刀老祖没好气道:“厉害又怎么了?他把我挪移过来,我就得替他卖命啊?”
“话不能这么说,咱大人其实挺好的。”
丁修又闷了一口酒:
“就我当初,一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被大人给拉了过来,我丁修什么人物?能给一个手无寸铁的臭小子做属下?但想了想,他毕竟算是救了我,就当报恩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血刀老祖被勾起了好奇心:“咋地?跟我一样,威逼利诱啊?”
“哪儿能啊!他那个时候,修炼都还没入门,能打得过我?”
丁修低下头,细声说道:
“你可别跟别人乱说!苍云城当初有个方家,做白癫烟的,和捕丞官商勾结,犯下命案,当夜大人就要我出手,捕丞,方家父子,全部被我宰了!”
血刀老祖眼前一亮:“好家伙,那可是朝廷命官儿!大人他敢这么干?”
丁修:“他有什么不敢的?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抄家去了,接下来,两城司,四大家族,没一个逃得过的,就七天,七天,大人就彻底掌控了苍云城!”
丁修拍了拍血刀老祖的肩膀:
“血刀啊,听我一句劝,大人的手段,狠呐!跟着他呀,没错!”
血刀老祖:
“老祖我,不大喜欢在人手下办事。”
丁修没好气道:“你能办什么事儿啊,你看大人,到赤云城来,就自己盘点财物去了,他知道咱不擅长这茬,直接叫我们随便晃荡,你知道大人的用人宗旨是什么不?”
血刀老祖:
“啥?”
丁修:“正事儿要办好,没事儿随便你怎么搞!”
血刀老祖琢磨道:
“照你这么说,大人好像是有那么点对我胃口,老祖我就怕他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他什么伪君子啊,他那是真小人!呸!光顾着聊了这菜都冷了!”
丁修把筷子一摔,问道:
“血刀,吃饱了吗?吃饱了我请你去暖香阁玩玩!”
血刀老祖眼前一亮:“诶?你怎么知道老祖我好这一口?”
丁修诧异道:“我不知道啊,我是自己好这一口。”
“嗨呀!同道中人呐!”
血刀老祖激动道:
“在那大雪山,老祖我掳了个漂亮姑娘,奔逃几个月愣是没尝到味儿!憋得心发慌啊!”
两人正说着,门突然被踹开,杨善冷着脸走了进来。
丁修赶紧起身行礼:
“大人!您怎么来了?”
血刀老祖虽说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行了礼。
杨善恶狠狠地盯着二人,开口道:
“两个老色P,逛窑子不叫上我?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