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主交接大典圆满结束了,众宾客与尹教主好生恭贺后就告辞离去了。
不过方才清玄帝君显圣时曾传声给郭靖、尹克西、东灵道长三人,请他们到飞升岩一见。
所以等到大会结束后,三人就一同跟尹志平说了一下,然后尹志平就带着他们前来拜见。
此时已是黄昏已过,将将入夜的时候,四人走到飞升岩草庐前时一阵清风拂过,乌云散去,露出了天上圆月,洒下万千银辉。
郭靖、尹克西、尹志平乃是晚辈弟子,跪在草庐前就叩首。
东灵道长则只是拱手道:“帝君,老道应邀前来,四十年前茅山一会,老道时常想念帝君,不想今日终于有缘再见。”
草庐的门被推开,胸前飘荡着三尺黑须的的清玄帝君跟一个美艳娇柔的女冠缓步走了出来。
东灵道长虽没见过这个女冠,但也心知定是林清玄的道侣赤炼元君李莫愁了,当即躬身作揖,道:“贫道见过帝君,元君。”
林清玄和李莫愁还了一礼,然后挥袖将郭靖、尹克西、尹志平三人托起,笑道:“东灵道兄久违了,你虽已经年过九旬,但是气色武功不减当年……”
东灵道长笑道:“比起帝君您就差得远了,若非当年您的指点帮助,我泰山武学也难以成形了。”
两人当年就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如今虽身份武功天差地别,但是再见面却没有丝毫生疏。
林清玄与东灵道长笑着聊了片刻,然后说道:“道兄放心,你我交往一场,贫道即将遁世而去,赠你一部功法,日后也让你泰山派一脉可长久兴隆。”
林清玄说完就运功以仙法将先天功传授给东灵。
由于林清玄用的是传声秘法,所以东灵道长不过听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记住了七八成,而后面露喜色,拱手道:“多谢帝君传法,有此等道家神功为基础,我泰山派根基稳固矣。”
东灵道长今年已有九十一岁高龄,但是所学的并无顶级武功,苦心所创的泰山派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内功心法上却一直不入绝顶,今日领会了大半的先天功,自觉回到岱庙后闭关一年便可创出镇派神功,自此羽化而去也无憾了。
林清玄点点头,道:“我与你们说完话就要离开了,以后怕是无缘再见了,东灵道兄好生珍重。”
东灵道长躬身道:“多谢帝君关怀,贫道一定珍重。”
林清玄微笑点头,送别东灵道长后才看向郭靖和尹克西。
见郭靖呼吸行走澹若无声,知道是已经把太素化生功练到了高深境界了,估摸着以郭靖的扎实基础,三十年内当能自行推演琢磨出适合他自己的修仙之法了。
看到郭靖功力精进,林清玄也微微一笑,道:“靖儿近来可好?”
郭靖笑道:“这几年再无战事,守在长安城好生没趣,每天就只能苦练帝君您传授的仙功,不成想渐渐地竟然就摸索出许多经验了。”
大智若愚在郭静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体现,林清玄微笑点头,指点了郭靖几句,然后问道:“我听说黄岛主和洪老帮主都已经仙逝了?”
郭靖脸色一暗,道:“洪恩师是去年九月,岳父是今年二月,本来他老人家还想来赴会的……”
林清玄长叹一声,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宗师竟然都已亡故了,江山一代一人换旧人,靖儿你的武功威望,以后中原武林就以你和志平为首了。”
郭靖躬身道:“弟子这点微末道行怎么敢跟尹师兄齐名。”
林清玄捻须道:“你不必自谦,我听志平说你和蓉儿准备将桃花岛和丐帮的无上绝学融粹一炉,这样很好,这两个路子完全不同的武功若能融合为一,你的仙道之路也算初入门径了。”
郭靖连声道不敢,林清玄忽然想起自己运功时神游武当,听到的一些传闻,问道:“我听说丐帮跟明教结下梁子了,明教的圣火令险些被丐帮夺了,明教连败数场也元气大伤,不敢再履步中土了,是什么缘由?”
郭靖皱眉道:“弟子也未曾打听,听鲁大哥说是明教的上代教主张三枪当年败在您的手上,立誓三十年明教中人不得履步中土,七年前三十年之期到了以后,明教就大举入中原传教,他们不敢得罪全真教,就只在市井传教,然后不知怎么就跟丐帮起了冲突,这才演变至此……
鲁有脚大哥也是想着夺了他们的圣火令,让明教没有号令教众的法器,自然无力入主中原了。”
林清玄神色不动,想起来未来明教会日益厉害,不过如今全真教这等声威,只怕是明教再也发展不到倚天时代的情况了。
虽然知道事随时移,但是林清玄还是想起了那个“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故事,想起了自己房中蒙尘数十年的玄铁重剑。
微笑道:“靖儿,以后你我怕是也没有相见之日了,我送你一把玄铁宝剑,你修炼的刚勐一路的武功,正适合这等沉重的武器,若将其制成利器,拿在手上将能使你武功翻倍,届时天下再大也可去得了,也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礼物了。”
林清玄虽然觉得郭靖黄蓉镇守襄阳殉城而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那倚天剑和屠龙刀也多半不会诞生了,但是原故事线中郭靖与玄铁剑也有些缘分,自己西去修行也不可能将玄铁重剑带去,倒不如送给郭靖防身。
“志平,我的玄铁剑就在龟蛇大殿耳房的一个精铁扁担中,你取出来送给郭靖,另有一把九真剑削铁如泥,重阳祖师传下的镇教宝剑不可轻易斩魔御敌,你留下九真剑护身吧。”
尹志平听了帝君的吩咐,忙跪下领命。
林清玄抚须微笑,暗道:我此次闭关若无大事必不轻易出关,神兵利器和武学神功也都找到了传人,只需再将太始经传给尹克西,再了断了一桩因果,自此也就了无牵挂了。
想到这儿,林清玄看向功力修为还在入神坐照的大宗师层次的尹克西,说道:“待为师走后,克西你回归玉清宫后好生经营,多培养弟子,为师现在传给你太素化生功,你须得好生修炼,若有缘分练成,未来不可限量。”
尹克西跪下叩首道:“弟子多谢恩师传功。”
林清玄再次将他托起,然后以秘法仙术传声将太素化生功仔细交给尹克西。
这次林清玄用四个时辰把太素化生功传给了尹克西,由于也是有神通仙法相助,尹克西将神功全部记住了。
林清玄十分欣喜,笑道:“时间也来不及细细传授了,你将太素化生功练成以后再修炼太始造化神功,我先将前两层法门传授给你,志平也一同听讲,你们记住后好生修炼,切记在太素化生功练成之前万万不可修炼太始造化神功,不然非得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
两个弟子躬身叩首答应,林清玄缓缓地将太始造化神功的前两层说了,将两人都已经记在心里,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道:“你们或者后世子孙若有将两层太始造化神功练成的,或者有关乎本教生死大难的事情,就前去昆仑山玉龙峰附近找个悬崖,运功大喊三声我的名字,再诉说情由,我便可出关下界了……”
尹克西和尹志平二道将林清玄的话语牢牢记在心底。
林清玄看了看一郭二尹,自觉三人有生之年都能踏足仙流了,顿时大感满足,哈哈一笑,挥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勿为儿孙做马牛,贫道临别赠尔等古诗一首,望尔等谨记于心——
太华生长松,亭亭凌霜雪。天与百尺高,岂为微飙折?桃李卖阳艳,路人行且迷。春光扫地尽,碧叶成黄泥。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
三人之中郭靖文化程度最低,只听出来清玄帝君嘱咐自己要学青松不能学桃李,尹志平和尹克西却神色一凛,知道帝君他老人家是将长生仙道比喻成松树,把名利地位和武功等等旁枝末节比喻成了桃李,是劝说三人不忘初心,好生修行的勉励。
尹志平和尹克西跪下叩首道:“多谢恩师(师叔)教诲,弟子一定铭记于心,时刻警醒(不敢忘怀)。”
郭靖也后知后觉的跪下致谢。
林清玄看向李莫愁,问道:“师妹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李莫愁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早已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站立等待,微微一笑,道:“修行难,成仙更难,即使师哥赠他们一首诗,我也附和一首吧……
见君乘骢马,知上太行道。此地果摧轮,全身以为宝。我如丰年玉,弃置秋田草。但勖冰壶心,无为叹衰老。”
李莫愁和林清玄的诗句都是李白的讽谏诗,原意是劝谏别人做个坚定正义的君子,林清玄和李莫愁拿来则是劝说郭靖、尹志平、尹克西三人珍重仙缘,好生修行,免得老了以后悔不当初。
二尹都听懂了两位前辈师长的殷殷之情,三人再向李莫愁叩首致谢。
林清玄和李莫愁相视一笑,又同时看向远处的小龙女。
“贫道去矣……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日走如颠……”
林清玄话音未落就和李莫愁消失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远处的一道白色身影。
郭靖和尹志平、尹克西听到清玄帝君的第一句歌诀尚在三十丈内,等到第二句响起时已经远在山下了。
侧耳听了片刻,见再无声响后,三人才爬起身,神色复杂的望着山下的云雾在山风的卷动中滚来滚去。
……
林清玄和李莫愁、小龙女一路施展轻功下山,不管多么陡峭危险的山路都如履平地,三人好似黄红白三股清风从飞升岩一路飘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离了武当山,到了均州侧畔的丹江河口。
望着浩浩荡荡的丹江,林清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小龙女和李莫愁,道:“莫愁、龙儿,长寿谷的菩斯曲蛇被杨明这小子杀光了,天下间长寿衍生的灵种只有咱们昆仑秘境的蟠桃和菩斯曲蛇。
我早年间曾许诺一人,他若一心向道,多行善事,就赠他长寿秘药仙法,据说此人已在江湖上寻觅我数十年,如今怕是也有九十余岁年纪了,该当给他个说法。”
小龙女对林清玄和李莫愁以外的人和事从来不放在心上,闻言也是默然不语,李莫愁却微微一笑,道:“林郎是说参仙老怪梁子翁?你当年化名木十八点化他一心向善,果然令他修成善果,如今活到快百岁,不就是向善之功反哺自身吗?”
林清玄澹澹道:“当年我武功未成,身份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火工道人,有些武功也不敢显露,想做些事情只能藏头露尾,化名木十八,不过虽是化名,却也是自己做下的事,这梁子翁一心向善,也算大功一件,该当践行诺言,赐予他仙法药方了。”
李莫愁点头道:“师哥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和龙儿随你一道便是。”
小龙女微笑点头,林清玄则颇觉心满意足。
挥动衣袖间身前三丈外的河面上就被一股寒风凭空造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冰面。
林清玄一手牵住的李莫愁软玉温香的柔荑,另一手握住小龙女冰凉白嫩的玉手,轻轻一跃。
三人瞬间就站到了冰面上,然后林清玄脚下真气一动,三人脚踩的冰片迅速向东箭射般飞去。
飞动间冰片不断凝结变大,渐渐冻结成了一艘龙舟小船的样子,看着晶莹剔透,在明月银辉中熠熠闪光,天空中和江面上的星光闪烁波动,三人站在冰船之上,宛如在星河灿烂中泛舟游曳。
饶是李莫愁早已见识过林清玄的仙法,小龙女对世间诸事都不挂念于心,可是看着眼前美轮美奂浪漫情景,二女也不禁心神震荡,呼吸急促。
半晌后抬头四顾,望着触手可及银河星辰,李莫愁和小龙女都不禁痴了……
小龙女瞥了眼林清玄,只觉站在负手而立的林大哥身旁,这种畅游银河的感觉太过美妙,只恨不得永远都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
三日后,邙山的一处山谷内,凉亭之内端坐一个须发银白,身穿葛袍的老人,他腰间挂着一根药锄,蹲坐在一个铜炉前,小心翼翼的添着炭火,保持着铜炉的火头稳定不变。
过了许久,老人感觉火候到了,这才从身旁挂着的搭膊里取出了一个锦盒,打开看里面正是一枝尺来长的雪白人参,宛然是个成形的小儿模样,头身手足,无不具备,肌肤上隐隐泛着血色。
老人虽是当世医药名家宗师,但是见到这枝雪参仍旧赞不绝口,低声道:“这枝千年雪参疗绝症,解百毒,有起死续命之功,平白的吃了尚且能延寿一纪,我将其练成龙参保命丹,便可延寿三旬,再活四十年兴许无妨。”
说着老人双手不慢,一边打开铜炉盖一边运功将雪参搓成几段扔进去,过了片刻空气中就透露出奇异的药香。
这是老人数十年秘药喂养的灵蛇之骨血与数十位奇珍宝药并最后一味千年雪参制作的长寿灵方,乃是老人毕生心血。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老人闻着味道由香转臭,又由臭转香三次了,知道灵丹已成,忙抽炭熄火,接着手法如电的将铜炉内的药膏抓出,趁着热烫如火的时候搓成药丸,接着放置在一个瓷瓶内。
等到炉内药膏全被捏成药丸后,老人数了数,见有十二颗,笑道:“这一丸服之便可延寿三年,只可惜我的大宝蛇和百草徒儿的千年雪参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以后再想练成此宝怕是万难寻得灵药了。”
老人正是苦心寻觅师叔木十八三十年而不得的梁子翁,他一边寻找木十八一边精研药学,重新喂养大宝蛇,后来机缘巧合加入了一个帮会,如今更是熬成了太上长老,还在本教内收几个好苗子做徒弟。
今年大宝蛇成熟,梁子翁就以大宝蛇为主药,又用本教中最为珍惜的一株千年雪参为引,制作龙参保命丹,以此延寿长生。
收起铜炉等家什,梁子翁就当先服下一颗宝药,然后运功修炼,吸收药力。
过了半晌,梁子翁才缓缓苏醒,然后感觉气血筋骨比之前强盛不少,知道是身体得药力之滋养重返青春数载,如此才算是延寿了。
梁子翁心头大为得意,还未起身就听到远处一阵喧哗,长眉一皱,就听得是本教的大弟子百草仙在叫自己,于是运功传声道:“百草儿,为师在此处。”
片刻后一个白发老翁背着一个三绺长须的文士快步走过来。
梁子翁见到这个文士脸色苍白就皱眉道:“转轮王怎么伤势如此重?”
说着上前揭开文士的衣襟,看到他背心一处紫红掌印,触手软绵,知道乃是天下第一等的重掌力,皱眉道:“降龙十八掌?你们怎么招惹了鲁有脚了?”
那文士有气无力道:“石教主和左右二使死在兰州大战中,本教圣火令消失无踪,我是第一护教法王,理应由我接替教主之位,可是一来我未曾学的乾坤大挪移,二来不能为教主报仇,还不能夺回圣火令如何能服众?我自当去丐帮寻回圣火令……
不料鲁有脚得郭靖传授了降龙十八掌太过厉害,我一时不察中了一掌,不过也以化骨绵掌打中了他的心口,了得他任大年纪定然撑不过我……
不过若非圣因师太、烟波法王和百草大哥舍命相救,我也早就死在君山了……咳咳……”
转轮王说了几句话就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还喷出了一口鲜血。
梁子翁冷哼道:“圣因师太、烟波钓叟和百草子你们几个就敢去君山总舵找丐帮的麻烦?嘿,张一氓,你忒把自己这个法王当回事了,为了做教主命都不要了,那丐帮的洪老帮主和黄帮主都是什么人物?岂能不留有防备你的后手?
鲁有脚虽不算江湖绝顶,但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石教主死后,本教哪里还有武功胜过我的人物?你们不安生守在光明顶,还瞎跑什么?
现如今上了鲁有脚,只怕是丐帮不肯善罢甘休,以后麻烦更多……”
梁子翁虽然是在训斥两人,但是手上却不慢,把脉,渡气,推拿等一气呵成,而后一脸肉痛的取出一颗龙参保命丹,喂给张一氓服下。
待他脸色回归红润了,才冷哼道:“你可是欠了老夫一条命了。”
张一氓沉声道:“梁大叔放心,以后一氓静听您老的吩咐。”
梁子翁点点头,瞥了眼自己的弟子百草子,江湖人称百草仙,骂道:“还不带他下去休息,再煮什么药不用我说了吧?”
百草仙看着七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在梁子翁面前却战战兢兢的躬身道:“弟子明白,三合保灵汤,茯苓加倍,麝香减半。”
梁子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百草仙和张一氓退下以后,梁子翁突然转身道:“丐帮的朋友既然追来了,还请露面吧。”
草丛一动就跃出来三个老乞丐和二十多个年轻乞丐,这三个老乞丐中只有一人身穿破烂衣衫,肩膀缝着九个口袋,另两个乞丐穿的衣服干净完整,后背缝着八个口袋,其余弟子也都是五六袋。
为首的老乞丐躬身道:“老叫花完颜松,早就听闻参仙老怪梁老爷子是关外长白山的武学宗师,怎么也要蹚我丐帮和明教的浑水?”
梁子翁也知道丐帮九袋长老完颜松的铁掌擒拿手非常厉害,也不托大,拱手还礼道:“我如今也是明教中人。
你们跟我教在兰州、甘州、瓜州连续三战,我明教皆败下阵来,连石教主也重伤不治,可是你们不该抢我圣火令,如今更是不像话,竟然追杀到老仙这来,嘿,你要如何,划下道来吧?”
完颜松向前踏了一步,道:“张一氓暗算我帮鲁帮主,死罪难饶,梁老爷子最是爱惜生命,能活到九十多岁不容易,还是不要过问了,我等去捉拿了张一氓就走,可以放过百草仙,若是老爷子不满意,容晚辈以后再来赔罪。”
完颜松说的似乎有些客气,但是神态语气却完全没有将梁子翁放在眼里,梁子翁怒极反笑,道:“好啊,今日不让你们丐帮知道厉害是不行了。”
几个时辰以后,完颜松一个臂膀无力的耷拉在身前,嘴角带血,身后的两个八袋长老衣衫上多了两个脚印,梁子翁则连药锄也没用,只是冷笑的站着。
知道众人并肩子上也不是梁老怪的对手,完颜松冷哼道:“梁老爷子放心,今日是我丐帮栽了,改日再来奉教!”
丐帮众人恶狠狠的瞪了眼梁子翁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众人都走后,梁子翁突然脸色一变,撒丫子朝着远处草庐跑去,边跑还边喊道:“祸事了,祸事了,百草儿快背上张一氓,咱们回昆仑山,再待下去老头子的一把骨头就要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