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许久的战场,忽然响起声音。
“不行不行,太他娘的疼了。”
“打不过,真心打不过。”
烟尘渐渐消散,露出吴峰的身形。
他单膝跪地,拍了拍凌乱的衣袍,身体包裹的岩石铠甲尽数掉落,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这俩家伙莫不是打了鸡血,但凡老子再弱那么一点点,就当场嗝屁了。”
“咳咳,咳……”
吴峰强撑起腰,身形不稳的站了起来,嘴角染上鲜血。
“喂,我说你们俩应该没死吧。”
浓烟散去,李姓老者和拥有圣物的家伙起身站起,他们衣袍破烂,同样不好受。
“你叫吴峰对吗?我记住你了。”白袍男子一抹嘴角,擦干血迹:“现在的你灵力枯竭,拿什么战斗?”
“你猜?猜到了我也不告诉你。”吴峰咧嘴一笑。
“万山,破!”白袍男子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倒出一堆浓郁的至尊灵液。
“去!”李性老头也不含糊,抬手间指挥飞剑向吴峰刺去。
“等等等…你们来真的啊!”
这一刻,吴峰慌了,笑容凝固在脸上,随着飞剑及圣物的奔近,他的小心脏砰砰砰的快要跳出胸腔。
“土极,重流之……”
吴峰抬起右手,企图凝聚出铜墙铁壁以抵挡攻势。
但抬手的一瞬间,他的心脏猛然一抽,轰然想起自己的灵力被榨干得一滴不剩。
手越来越抖,笑容凝固久久不散。
“完蛋,要完了!”
他忽然张开臂膀,看着死亡的阴影极速逼近,仿佛打开了心中的枷锁,在自由的风中结束生命。
噗!
所有人都以为吴峰必死无疑。
但……
“嘿嘿嘿!就问你们气不气!”
“老子背后可是有人罩着!”
“想我死?做梦去吧!”
自由的风中,吴峰笑抽了腰,带着迎面而来的嘲讽,狠狠被吸入所有人的肺里。
“你…你……休要猖狂!”
“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跑不了!”
愤恨声此起彼伏,吴峰却是很享受。
窗扉前,看到吴峰罪恶的嘴脸,彩鳞轻轻捏起拳头,无形的怒火蔓延全身。
出手的是她,却成了吴峰嚣张的资本。
彩鳞缓缓转过身,当看到萧霖和萧潇的模样时,眸光里的怒焰被作为母亲的柔水所包裹,儿女的虚弱让她心碎。
“还要多久!”尽管这句话她问过很多遍,尽管时间仅仅过去没多久,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们的性命跟那小子连结,情况不容乐观。但……”萧炎皱了皱眉,似乎在组织言语。
“如果能维持现状,也就是他虚弱无力的状态下,同生共死之术将减弱几分,不到一个礼拜时间,我就有把握将此术消除。”
听完,彩鳞担忧的神色稍稍缓和。
这是个好消息。
不过问题来了,如何维持现状?且在不露面的情况下。
眸光的火焰徐徐燃起,彩鳞重新将视线放至窗外。
“来呀来呀!来打我啊!”
“我就站在这儿,谁不打谁是狗!”
吴峰仍在大放厥词,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作。
“喂,老头。我劝你最好将我干掉,不然等哪儿天我遇到李玄通,说不准手一滑儿,他的脑袋噗通一声,一不小心像个瓜似的掉下。你说,是吧!”吴峰笑容满面,心平气和的威胁道。
“你敢!”
老者一听,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血气顿时逆冲而上。
“咳咳,咳咳咳!”还咳出血来。
“你看你看,人老了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安心养老,世界险恶,你不行的。”
“哦,对了,还有你。叫什么来着,哎呀,不管了。同样的劝告送给你,否则别让我哪儿天遇到你孤身一人,不然弄不死你我就不姓吴。”
凌乱的风吹起吴峰的衣袍,猎猎作响。这一刻的他,明明虚弱不堪,却说着最狠的话。
“万山。”
至尊灵液挥洒,白袍男子手中的圣笔凝聚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破!”
声音落下之际,耀目的光芒再次袭来。
“我靠!你的至尊灵液那么多的吗?”
圣物的催动每一次都至少是上万至尊灵液,战斗至今,白袍男子了发动不下三次,数量更是高达上百万。
惊讶归惊讶,吴峰却丝毫不慌。
“老子但凡动一下都是对背后之人的侮辱!”
嘭!
爆炸在吴峰一尺外爆发,于此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射而出,然后滚落在地。
“咦?”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发出轻疑。
“什么情况?”
“难道吴峰的背后之人并没有那么强?”
“还是情况有变?”
众人疑惑之时,滚落地面的吴峰踉踉跄跄的爬起,嘴角不停的抽搐,喃喃自语:“完了,这回真的完了,玩过头了。”
咕噜。
不知是谁硬生生咽了一下口水。
起死回生术并不是没有漏洞,很明显,萧炎找到了相对不错的解决之道。
“咱就弱弱的,冒昧的问一句:能收回刚才说的话吗?”
“我承认刚刚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可能是风的缘故,明明我就是个羞涩的人,说话一贯小声,但这该死的风将我的声音放大了。”
吴峰竭尽全力的解释,面带和煦的笑容。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的胆怯让我难以适应,目中无人的硬气我尤为欣赏。”
“说得对!”
……
嘲讽的笑声此起彼伏,吴峰只能尴尬的赔笑。
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要保证吴峰不死,而且压制他的状态即可。
这点,彩鳞相信在场的所有人会积极配合。
想到此,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似乎是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