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道这张家藏钱的地方~”
一年轻的仆下人满脸希冀的拉住一个扛着长枪的护卫队的,他是自小长在张家的,知道眼前的情景意味着什么。
也是因为从小在府里长大,有时候二也出去也喜欢带着他,这种场景自是没少见,只不过今日是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罢了。
“就你?毛都没长全,说的能信吗?”
护卫队的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不信。
“小人没出生时,爹娘就是在这张家投身,若说熟悉,估计除了他们自己家人,也没人会比小人更熟悉了。”
见来人不信,这仆下人有些着急,自己若不在他们大开杀戒之前,表现出些价值,恐怕真的活不过明天了。
回头看看,被这些人抓来的张家人,家眷妇孺还有从青楼赌坊里调来的,黑压压数十口,再不立功可就晚了。
“哼,他们夜闯张府,烧杀抢夺,小毛子你还如此的忘恩负义,竟带着他们去搜罗老爷的家财?”
出声的是张府的老人老驼子,他自有跟着张世举,虽不得重用,但对张府还是有些感情的。
“老驼子,你别瞎逼逼,张家父子在外作恶,你是常日里在府里,自然是不知晓的,咱们今日受的,便是他们父子往日里在外做的~”
眼神闪烁,小毛子冲着老人使眼色,毕竟眼下这些人还没说一定要他老坨子的性命,活着总比死了的好,何必要惹怒他们这些人呢?
“老爷他们看着你小子长大,衣食也不曾缺了你的,你老子娘还被派去侍候姨娘小少爷他们,怎的到你就这般忘恩负义!”
见小毛子还在争辩,老坨子愤怒的起身,指着他的鼻子,便是开骂。
“啪啪~”
一声脆响在老坨子脸上响起,将他后面的话生生打的咽了下去。
“老杂毛,想不到这姓张的作恶多端,竟还能有你这忠心的奴仆,咱们也都是敞亮的人,不难为你~”
话音刚落,长枪迅速插入老坨子的胸口。
“你……”
伸手一指,老坨子满脸的不可置信,本能的低头查看一眼胸口,尚未将头抬起,便一命呜呼了。
“啊~”
“哎呀~”
一声声尖叫,从人群中飘荡出来,他们全都缩成一团,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小人知道大爷藏私的地方在暗室~”
“小人知道老爷藏私的地方在地窖~”
“小人知道二爷藏私的地方……”
声音虽然不大,持枪的大汉们还是听得真切,心下不由的感慨一番:
“这姓张的不过是父子三人罢了,怎的个个藏私?这家还真是热闹!”
“哼,你们应该知道在这个时候欺骗我们,是个什么下场吧?”
楝树跟随周慎澄从别处匆匆赶来,正好赶上这些人邀功买好,不由得心下一横,将长枪扬起,狠狠地插入他们身后的空地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枪头反射这清冷的月光,自众人头上“嗖~”的飞过,有个胆小孱弱的,竟晃悠悠的晕倒了。
“如此最好,若是发现有贼心的,你们老爷就是下场~”
目光清冷的扫视众人一眼,楝树颇为威严的说道,张府内哀嚎遍地,他们父子的惨叫声,众人早已听过。
只是他们平日里待仆下人不算好,毕竟胆小怕事的人多,这才无人前去掺和他们父子的浑水。
至于他们的下场,彼此是心知肚明。
“小人所的句句属实,若是证实小人说谎,您再发落小人不迟~”
这几个仆下人能知道主子的藏私之处,日常里必是聪明机警的,他们自是知道如今的形式,也知道眼下自己的姓命是谁说的算。
纷纷冲着周慎澄不断磕头,求着给他们一次自证的机会。
挥一挥手,长舒一口浊气,只与楝树交换了下眼神,周慎澄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老爷说了,给你们几人个机会,若你们耍什么花招,呵呵~”
示意护卫队的,将此三人给绑了,楝树亲自押着去那藏私处。
“诸位,这姓张的一家为非作歹多年,逼良为娼、奸淫掳掠,坏事做透,今日是死有余辜。”
见楝树带人去了,周慎澄缓步来到众人面前,目光清冷的扫视众人一番,朗声发言。
今日他既然亲自摔了众人来此,来日必定要给其他各方一个交代,官老爷那边自是慢待不得,他们手里有权,理由牵强了怕是不妥。
商界也是如此,总得有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否则日后谁敢与自己合作?
毕竟人家只是求财而已,日后难免会有不太愉快的时候,日日让人处在害怕被暗杀的惶恐之中,这是自断财路的事情。
如此重要的事情,周慎澄自是在来此之前便想好了的。
“而你们,身为张家的奴仆,是要死还是要活?”
周围的火把应在周慎澄的眼球之上,目光囧囧有神的扫视众人一眼,朗声问道。
“大老爷,我们想活~想火~”
人群中不知是谁,胆怯的说着。
“想活?那自然是有个能活下来的由头~”
眼睛中一股寒意冒出,周慎澄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别院。
“听说最近马匪猖狂,已经到了让周边的行商客队闻风丧胆的地步~你们家老爷是如何死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没有理解眼前的人是什么意思。
“张家为非作歹,逼良为娼、奸淫掳掠,坏事做透,今日苍天有眼~”
过了许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人群中怯懦的飘出。
“哼,你们张家还真是稀奇,比着马队烧烧劫掠来得还要痛快~”
周慎澄似笑非笑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来这人的回答,差不多达到他的内心期许了。
“今日马匪猖狂,张老爷一家富甲一方,这马匪眼红张家庄的钱财,这才夜袭张家,争斗中张家父子被杀。”
又一青年男声自人群中飘来,周慎澄闻言,嘴角扯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杀人劫财之后呢?”
“事后马匪放火烧了张家,这才连夜逃了~”
“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那青年男子将事情说讲圆满,忙冲着周边人使个颜色,如今生死全在别人手上,他们很快便统一了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