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桃指了指书院的招牌,“就算是南水也没有把自家名字写的这么大吧。”
没想到她竟是以字体大小来评判的,卫子青不禁哑然失笑,“你说的也算是有道理。”
门口的小童看到墨桃身上的南水校服,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是兄弟院校来的客人吧,这边请。”
跟着他走进书院以后,墨桃才发现原来门牌后面大有乾坤。
首先径直对着大门的是一条望不见底的山路,也不知道到底修了多少个台阶,青灰色的直线台阶镶嵌在绿色的书院里,显得格外别致瞩目。
墨桃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指着那山路问道:“我们该不会是要走这条路上去吧?”
小童轻轻点头,“是的。”
“这要爬多久啊?”墨桃看了看脚上为了配校服而穿的小羊皮皮鞋,心里直打鼓。这要是一路爬上去,先不说鞋子会不会废掉,自己的这双腿应该不会好过。
“客人莫要担心,我们的起点在山脚下,不需要爬太久的路。”
他的安慰却让墨桃找到了另外一个重点,“等等,什么叫做起点?”
经过了他的解释之后墨桃这才明白,今天的踏青就先从眼前的这座凌云山开始。
所有人先集合在山脚下,然后一路向上爬,山的顶端就是晚上舞会开场的地方。
墨桃一脸认真的问卫子青道:“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卫子青没有说话,而是从车里取出了一条枣红色的披肩,这条披巾就是那天墨屿寒提出的要给墨桃加的衣服,也是卫子青自己在外面的商店买的。
墨桃大概能明白他的想法,山上冷让自己先多穿点。
“我终于知道那帮人为什么更喜欢在南水开联谊会了。”墨桃看着那一路绵延向上的台阶直摇头。
“其实,这也算是修行的一种。作为敬山书院的学生,每日上课爬山就是最基本的课程。”
听了卫子青的解释之后,墨桃的思维开始发散。
“那按照你这么说,这个学校的学生小腿肌肉一定很发达吧?”
卫子青有些被她逗笑,加了一句:“心肺功能也很不错。”
墨桃有些意外,最稳重的卫子青竟然也会有和自己玩冷幽默的这一刻。
“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上山的路途比墨桃想象的要轻松许多,最重要的是起点确实设置在非常靠山脚的位置,她并没有爬太高的山路就来到了一处大草屋前。
“客人,请在里面稍作休息,等到点了活动就会开始。”
小童将墨桃引进草屋里之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这间草屋乍一看有些简陋,墨桃甚至怀疑能不能扛住暴风雨,可是走进来一看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不仅干净整洁设施完善,就连屋子也不是用草盖的,而是用红砖水泥盖好之后以干草作为装饰,伪装出来的。
也是,给一帮富家子弟用的屋子,怎么可能真的是用草搭成的呢。
此时,草屋中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南水的学生。
学生们叽叽喳喳,兴奋地议论着一路上来的所见所闻,似乎对这所学校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墨桃给自己和卫子青找了两个蒲团,一人一个盘腿坐在了地上。
“我们学校人数也不算少,这间屋子应该装不下这么些人吧?”墨桃打量四周发出了感慨。
“不止这一间屋子。”卫子青解释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猜的。”
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到场,在等待的这个期间,墨桃有些无聊便起身四处看了看。
她惊讶的发现墙上挂着的画像竟然是书院学生的画像,画中人皆穿着宽袖长衫,动作各异,仿佛都处在一种怡然自得的状态中,被人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芳华。
“哇,这个真有意思!”
墨桃走到其中一幅画面前,仔仔细细的浏览了起来。
这幅画中画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她正穿着一身水青色的宽袖长衣坐在亭中眺望远方,美人和远处的美景相得益彰,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了。
画作的左下方写着她的姓名,墨桃出于好奇低头查看了一下。
“白……乐……玥”
“轰隆!”,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墨桃瞬间被炸懵了,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她不死心的又看了一遍,发现那三个字确确实实写的是白乐玥。
“她怎么会在这里?”惊讶过后,墨桃的心中增添了一丝恐惧和害怕。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原文女主啊!
拥有唯一能治愈奚泽修的能力,最后却被恶毒女配,也就是墨桃自己用计陷害,命悬一线。
奚泽修和墨家之间的矛盾爆发,就是因为恶毒女配不自量力,竟想伤害白乐玥。
墨桃原本以为,起码要等到大学之后才能见到这位女主,万万没想到此刻竟然提前遇见了她。
糟了,今天奚泽修也会参加这场活动,这两个人该不会这么着就相识了吧?
墨桃突然觉得手脚冰凉,毕竟她的身份是恶毒女配啊。
如果男女主之间自带吸引力,俩人完全都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相互吸引,那么奚泽修会不会移情别恋,直接投入到对方的怀抱之中啊?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前期的所有布局都功亏一篑?
墨桃角越想心里就越紧张,双手都不自觉的捏紧了。
“在看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卫子青走上前来,发现了墨桃正在看的画。
看到墨桃那发白的面色,他不禁问道:“你认识她?”
墨桃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她十分耀眼,感觉应该也是一位校园明星呢。”
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于是强撑着笑了笑。
卫子青显然不会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不过出于礼貌和尊重,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山里温度低,披肩还是要扣紧一些。”
“嗯。”墨桃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眼中的忧虑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