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这个类型的胎记,不管男女,被她看到都不会有好下场。毕竟这种胎记的人,很少见,她是那种错杀也不愿意放过的人。
秋娘说的理所当然,温若棠看着她,突然没了表情。
这种话说出来,足以证明这事在秋娘心中是一种什么执念了。这种胎记确实少见,可不能见到一个,这个人就是她仇人吧?
“所以,从什么时候你发现我的胎记?”温若棠道。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在抓小贼。”
她一提醒,温若棠想起自己那时候确实是在抓小偷的时候,认识的秋娘。时间有些久,她不是很记得当时的情况,有些迷惑。
“你的手腕露了出来。”
秋娘准确的把眼神落在温若棠有胎记的手臂上,轻笑一声:“从那时候,我就盯上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温若棠莫名有种惊悚。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上似的,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对方那种眼神。
温若棠道:“那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有这个胎记,那我真是荣幸啊。”
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胎记,经历了几次生死,说出去估计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可这种事,真实发生。
秋娘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所以可以做交易了?”
她不想在面对那个老太婆了,现在已经暴露,县令那边没有派人来抓捕她,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末言在牢里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
“嗯,可以。”
温若棠看着她道:“不过你好像走不掉了。”
“什么意思?”
秋娘立马警惕的后退,一脸戒备。
温若棠笑着走近她:“你觉得,你做了这些事情,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虽然你有些事情说得模糊不清,但不难我能猜测出来,之前那个罂粟粉也是你搞的鬼吧。”
经过两方的坦白对话,温若棠瞬间把这笔账记在她身上。
秋娘不可置否的看着她,依旧满脸戒备,眼睛转动在找退路。
“别白费力气了,从你暴露那一天我就等着今日了。”
说着,温若棠拍了拍手,下一瞬间,从天而降一片大网,四个黑衣人各执一角,把秋娘罩在里面。在她瞳孔猛缩期间,被绑的严严实实。温若棠看着她不断挣扎,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在抓你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
“我能耐心的听你说完这些废话,是因为我想核实末言说的到底对不对,既然两人都能对上,那就没错了。”
什么意思?
秋娘抬头看她。
好似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似的,温若棠好心的说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你做的那些破事了,末言交代的。”
“原本想听你说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所以你设圈套,套路我!”
秋娘放弃挣扎:“那末言受刑,是真假?”
这话听的温若棠想笑,毕竟她现在这种被抓的形象,还关心对方,也是难得。
温若棠没说话,黑衣人快速塞了布条堵住秋娘的嘴,扛着人就走。
秋娘在殷家府邸落网,很快人就送到了衙门,殷湛也知晓了此事。
小六一群人也飞快的寻找殷老太太的藏身之所,终于在晚饭前把昏迷不醒的殷老太太找到,送回了殷府,由从乡下赶回来的翠香照顾。
而温若棠,在忙灵泉水的事情。
秋娘被带走后她把殷老太太院子打扫干净离开,把一堆小竹筒搬进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
门闩着,外头无法打开。里头也空空如也,因为温若棠带着这堆竹筒进了空间。
空间亭子旁边有一个戏水台,可以直接装,可是需要人力行动。胖小子站一边,温若棠站一边,两人合作,装竹筒!
庄老爷说的事情算是急事,她本来想慢点交过去,好不让人怀疑。可这种东西慢不得,会出人命的。
“主人,够了吧。”
一堆装满灵泉水的竹筒堆在脚下,胖小子撇了撇嘴,甩着酸痛的胳膊抱怨:“太累人了,我手快没了,要不等下再装?”
重复一个动作肯定会累,温若棠也不例外。她悠悠看了眼胖小子,道:“那就我来装吧,反正你主人皮糙肉厚,不打紧。”
“......那还是一起吧。”
胖小子悄悄抬眼看她,怎么感觉这话满满的不对劲啊!
温若棠心中一哼,茶言茶语果然有用。
两人装好竹筒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空间的时间过得慢,空间外的时间过得快,等温若棠搬着一层一层的小竹筒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屋内没有点烛火,黑漆漆的一片,温若棠根据记忆摸索着点了灯。
灯一亮,门就被敲响。
“棠棠。”
是殷湛。
温若棠过去把门打开,道:“你回来后一直在这等?”
“他们说你呆了半下午,我不放心,又不敢打扰。”殷湛道。
“庄老爷那个事情太过于严重,我想着要不就提前弄,所以就忘了时间,抱歉啊。”
温若棠歉意一笑,垫脚亲了亲他的脸颊:“这个就当做赔罪了。”
“我没怪你。”
被亲了心里美滋滋的殷湛嘴角上扬,眼底流光不断:“奶奶找到了,不久前醒了吃了点东西,如今又睡了。”
“那我就不去打搅他,今晚我们把这个东西送到孙老板那里去。”
殷湛没有殷老太太如何,那就证明对方很好,她也无需多问。
她早就笃定,秋娘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她有些好奇,秋娘刚被抓,小六他们就能找到殷老太太的位置,太凑巧了。
“这些东西今晚就处理?”
“不然白天过于显眼了。”
殷湛明白过来了,这东西说价值千金都不过分,要是大咧咧的白天从这府里出去,后期被人发现,那棠棠永无安宁之日。
他立马安排了晚饭,也让人去通知孙老爷。忙了一下午肚子饿的扁扁的,温若棠也没客气,等晚饭上来后,吃了两大碗才住了嘴。
两大碗八分饱。
吃完饭,让王力跟王春把那车赶进来院子,几人把东西搬上车后,马车才从后门出发。
没多久,就停留在孙老爷开的酒楼后门停下。
这个点孙老爷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休息,听到他们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诧异。
等马车到了后门的时候,他也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点点新笑容,还有一丝疑惑。
“温姑娘这么快就搞好,明天送过来也是一样的呀。”他让人牵着马车进了酒店后门,一边跟下了马车后的温若棠说道。
“进去再说。”
牵着身旁殷湛的手,温若棠示意孙老爷进门后再说。
孙老爷做商人,何等的机敏,瞬间明白了她的话,也没有多问。
几人摸黑进了后院,一层一层小竹筒装的东西也没有搬出来。
既然进了孙老爷的会客厅,在殷湛的人通知他们晚上会过来的时候,孙老爷已经吩咐人去请庄老爷跟庄夫人了。
他们两个住的比较远,这会儿还没到。
“坐下来喝点茶,稍等片刻吧。”
毕竟这一回跟温若棠谈生意的不是自己,而是京都来的庄老爷,他没有权利去干涉他们俩的事情,他只是个中间人,中间人就该遵守中间人的规矩,乖乖等着就是。
“行,外面的马车,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温若棠叮嘱一句。
孙老爷很懂的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烛火一晃,从外头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
两人穿着朴素,打扮低调。
若不是烛光照耀到两个人的脸,还真无法认出这是庄老爷跟他夫人。
“放心吧,我没有带其他人出来,只有我们两个。”
六双眼睛不停的望着他们的身后,庄夫人温柔地看了一眼温若棠,轻声细语的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落座后,温若棠开口:“你们第一批要的数量,我已经准备好了,人命关天,你们赶紧想办法运出去吧。”
“可我们的款项还未付?”庄老爷有些迟疑的看着温若棠。
一般做生意的,哪有不拿到钱就发货的道理,就算是孙老爷生意做的这么大,也不可能这样做的,除非是非常熟悉信任的人。
所以庄老爷心中是非常震撼的。
“温姑娘,你这?”孙老爷也有些诧异。
殷湛开口解释道:“这其实跟打仗一个道理,你们既然选择相信棠棠的东西,那我们自然也会相信你们是信守承诺,人命关天,岂能一直等下去。”
殷湛说的很明白,众人也默默地没开口了。
毕竟等朝廷那边拨款,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他们可以等,可是西边小城那边不能等,那可是一条活鲜鲜的人命啊!
“那我就替那边的百姓谢谢温姑娘了。”庄老爷佩服温若棠的胸襟开阔,眼界居然去如此广阔。
“不必谢我,主要我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温若棠笑嘻嘻的道。
“哎,温姑娘,你这手臂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一直观察温若棠的庄夫人突然惊讶的指着温若棠手臂:“可是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要不去洗一洗?”
温若棠听着她的话,看了一眼手臂,不知道蹭到哪里,手臂上的衣服湿哒哒黏糊糊的,看着跟鼻涕一样有些恶心。
“哦,二楼有一间客房,里面有姑娘家的衣服,是之前替客人准备,但客人未穿过还是新的,温姑娘去看看合不合身换了吧。”孙老爷把视线落在温若棠的手臂上,果然看到了上面的不一样,连忙开口。
殷湛一直牵着温若棠的手,直到落座,两个人才分开,他也没注意到温若棠手臂上的东西,此刻听庄夫人一说才看见,心下一闪而过的懊悔,道:“我陪你去换了吧。”
知道他有洁癖,看到这东西绝对浑身不舒服,温若棠起身,笑着点头:“行,那就......”
“你留在这里聊天吧,我陪她去就行了。”庄夫人突然上前,拦下了殷湛。
莫名其妙的殷湛跟温若棠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庄夫人了。”
“不麻烦。”
两位女眷出去,屋内只剩下三人。
庄老爷跟孙老爷商量着这东西如何运走,配合着在衙门工作的殷湛,很好的计划出来。几个人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渐渐聊了起来,也没了之前的那股尴尬。
酒楼的二楼有很多房间,两人寻了小厮问了一下,才精准的找到那间房。
屋内油灯点起,庄夫人着她一起进了屏风后面的换衣间。见她还要跟着进来,温若棠转身,微笑着说道:“感谢庄夫人陪我来换衣服,你就在这等我片刻吧。”
都这样说了,庄夫人也不好硬闯进去。
温若棠进入了里面,嘻嘻嗦嗦的声音传了出来。庄夫人手指交叉互相捏了捏,内心纠结的时候,还是下定决心闯进去一趟。
刚好这时候有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烛火明明灭灭,她温柔地说道:“这烛火,一会儿明一会暗的,温姑娘你怕不怕我进来陪你吧。”
不等里面换衣服的温若棠回声,庄夫人抬脚就进去了。
话落,脚步声就朝自己这边走来,温若棠刚好在穿里衣,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悦,没有说话。就在她把里衣完全穿上的时候,手上被一只手搭着,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触,温若棠浑身发麻。
她道:“莫不是庄夫人怕黑?”
没办法,她只能给对方找一个借口。
显然庄夫人也被她说的一怔,随后立马道:“对对对温姑娘不怕,我倒是有些怕。”
温若棠笑笑想甩开她的手,继续穿衣服。可偏偏就在这时候,风突然停止,烛火一下亮了起来。搭在细白皮肤上的手突然用了力,温若棠有些不是莫名的看着她。
庄夫人突然眼眶发红,盯着他手臂的某一处:“你......你......”
“怎么了这是?庄夫人可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瞥见她红着眼眶的样子,温若棠心中一跳,莫名有些心堵。
庄夫人没有回答她,但抓手腕的力度却逐渐增大,眼泪说掉就掉,跟下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