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殿下!这是您要的冰沙!”
时值日月中旬,关内还在绵绵细雨,可是幽州这地儿却已经开始放晴,今个儿的太阳也是甚大,李守义便让小禾拿着自己教的方法制出了些冰块来打碎成沙冰配合着带来的水果打成渣来吃,这一口下去别提多舒爽呢。
正在李守义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之际,一名跟着高利士的小宦官忽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参见殿下!”
李守义看了他一眼,有点印象,当即便问道:“小卓子,你怎么来了?”
小卓子赶忙道:“殿下,府外薛礼薛将军求见!”
李守义一听,愣了一下,薛礼?没事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难不成出事了?
李守义不敢怠慢,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沙冰,吩咐道:“快,带他进来!”
“诺!”
不多时,一身铠甲的薛礼便已经来到了大厅,李守义端坐上首,询问道:“你怎么来了?莫非城外的兵营出问题了?”
薛礼却摇了摇头:“殿下,不是我们运营出问题了,是百姓出问题了!”
“什么?”
这下可确确实实的把李守义给吓了一跳,百姓出问题了,他们能出什么事?
于是赶紧便问道:“到底怎么了?”
薛礼立刻便将情况一一道来:“一个时辰前,一会儿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跑到了蓟县外,骑着马就要进城,这些天蓟县的城防正是由我们来负责。
末将看他们藏头露尾的不像是好人,便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但是这些家伙却是异常的嚣张,说是我们要是识趣的最好立刻让开,否则便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我们那里会理会他们,直接就抽出了兵器。
那伙儿黑衣人见占不到便宜便直接往燕平山去了,不多时他们就提着一连串的人头回来丢在了我们的城门口,告诉我们这就是跟看都作对的下场。
由于守城的都是步兵,没有骑兵,那群家伙又丢下了人头就跑。
我们就没有追上。
后来我们从其他惊魂未定的回城百姓口中得知,那伙人就是之前跑来抢小孩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刚才跑到了燕平山见人就杀。
好几十个正在砍木料的百姓被他们当场杀了。
另外……”
说到这里,薛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开口道:
“那领头的黑衣人临走前还放下话来。
说是明天还来,只要我们一天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把所有出城的蓟县百姓都杀个精光!”
“放肆!”
李守义砰的一下一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整个人也猛的站了起来,满脸愤怒道:
“他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而且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杀本王之下的百姓,他们这分明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薛礼也是同样的愤怒,正所谓主辱臣死。
这蓟县是自家大王的封地,也就是属于自家大王的自留地,那群黑衣人却是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杀人,这分明就是没有将自家大王放在眼里!
而自家的大王被对方如此无视,这怎能让他们不怒?
薛礼当即拱手道:
“大王,明日臣就把骑兵调出营等着,末将倒要看一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但凡他们敢再露面,末将定然将他们的脑袋都给割下来!
让他们后悔来蓟县挑衅!”
“准!明日本王也去城头,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狗,居然敢如此嚣张!”
李守义清楚,这些黑衣人敢如此放肆,他们的背后定然有着势力支持。
不然傻子才会向官军进行挑衅,这分明就是依仗着自己的靠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诺!”
当天晚上,似乎是看出了李守义的心情不佳,犹豫了下,高利士才小心翼翼道:
“大王,若是说在这幽州地界,有谁能有这个底气不将您放在眼里的话。
奴婢觉的可能只有一家了。”
李守义闻言眼睛一瞪问道:
“哪家?”
“卢家!”
“卢家?”
高利士点了点头,解释道:“您以往未曾出过宫,您不知道。
在咱大唐,除了皇室之外,全市最大的就是五望七姓。
这卢家就是其中之一,名为范阳卢氏。
这五望七姓是我大唐最大的几个顶尖世家,不仅掌握着大唐各行各业的巨大资源,族中更是有大量的子弟在朝中为官。
太宗朝时期,就是太宗陛下面对五望七姓都不得不妥协。
甚至当时这些世家还放出豪言,说五望七姓的女子不嫁于皇室。
让太宗陛下恨的牙痒痒,屡屡打压,却又因为他们的牵扯庞大,又不得不留手,不敢下死手。
这幽州就是范阳卢氏的大本营,他们的祖宅就在涿县,本来随着当今陛下将大唐带上高峰,这些五望七姓都渐渐有所收敛。
可是随着这几年大唐局势日落,他们却又嚣张了起来,特别是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呢,更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朝廷也不好多管。
那些黑衣人在这里居然敢如此嚣张,若是有人为其撑腰的话,那必定就是范阳卢氏。
殿下,听奴婢一句劝。
您没必要跟范阳卢氏较劲,您这才刚来幽州,根基不稳。
若是此时招惹了卢家,很难说他们会做什么的。”
高利士语重心长道。
“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了孤不成?”
李守义冷笑。
高利士却沉默了下来。
见着他的沉默,李守义脸上的笑容收敛,意识到了什么。
半响后才咬牙切齿道:“还真是好一个五望七姓!好一个范阳卢氏啊!”
李守义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五望七姓妥妥的是跟前世历史上的那几家一个级别的,只是后来拿几家被历史上哪位狠人给杀了个干净,这才不得不退出历史舞台。
可是他们这儿的这几家虽然不在全盛时期,却也依旧不可小视。
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顶级世家,压根就不把他这个皇室子弟放在眼里,也就难怪手下的狗都那么嚣张了。
大致弄明白了这个卢家的底细后,李守义也低头思考了起来。
看着他思考的模样,高利士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在自己讲清楚了事情的利害之后,燕王应该就会服软了,毕竟这才是目前对燕王最有利的应对方法,不然要是跟卢家对上了,那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而且根据陛下的情报系统,这卢家近些年可不老实,跟正在幽州边境肆虐的契丹人似乎有些来往。
正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守义突然的话却突然把他从愣神中给惊醒了过来!
“娘的!卢家又怎么样!这幽州是本王的封地!
是本王的地盘,他娘的要是在本王的地盘上本王都要怕这怕那的,那不就废了吗?
别人怕他范阳卢氏,本王不怕!
呸!想让本王跟他们低头?
想都别想!
从本王从皇宫出来的那天就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
威胁本王?干爆他们!
通知薛礼!那些黑衣人敢再来,就给本王往死里干!
什么五望七姓!都是狗屎!”
“殿下!?”
高利士呆呆的看着好像被触碰到什么开关而变得有些癫狂的燕王殿下,似乎是第一天才认识他。
眼前这个家伙是谁?我原先那谨小慎微的燕王殿下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