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雅说不上话来,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方,自己仿佛在此刻变成了小绵羊,而周围都是吃人的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施主,若是你再不听我的话,你离地狱也就一步之遥了!”
房遗爱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其实啊,秘密就在那个碗里面,蛇就是从碗里面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冬天养蛇,但是看起来确实挺唬人的!”
法雅想要走,房遗爱示意了一下,顿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房遗爱又道:“来吧,第三道题,这道题之前我上课的时候也讲过,大家没有忘记吧!”
“没有!”孩子们的回答很整齐,听在法雅耳中却犹如惊天霹雳。
房遗爱笑道:‘那就一起告诉他,这个是怎么燃烧起来的可以吗?’
“磷火!”
“完美!”房遗爱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师们纷纷觉得无趣,原本还以为能够看到一场特别的表演,没想到都是课堂上教的知识,而且有些还在课本中深入的讲解了。
房遗爱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法雅说道:“扭送官府,半路敢逃,打断腿!”
法雅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但是他更加害怕若是长安城中那些被自己骗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到底会怎么样,当下低声对房遗爱说道:“你当真要鱼死网破吗?”
房遗爱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想怎样?”
“放了我,以后保你一场大富贵!”法雅道。
房遗爱摆了摆手道:“你已经病入膏肓,我不适合跟你聊天!”
就这么的送走了法雅,却不曾想法雅的入狱只是开始,案子是京兆尹审的,现在正在狠抓这一类人,因为之前一段时间,白娘子这出戏实在是太火了,让老百姓对于和尚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愤怒感,以至于那段时间和尚根本就不敢行骗,尤其是道岳这种地位极高的和尚放过话让和尚们安分守己的待在寺庙,更是让京城好久没出现过这种事情了。
如今一听到有人骗到房遗爱那里去了,人还是房遗爱抓的,更是让京兆尹这边集体没了脸面,纷纷认为房遗爱这是借故发难呢!
于是一通硬审,终于让京兆尹揪出干货,而这个干货他还真审不了,顿时把人丢给了大理寺,大理寺一看案宗也是没辙,在彻夜审问了两天后,法雅这个事彻底爆了出来。
只因为法雅还是有点吊,竟然成功的说动了有人谋反,黄袍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时机一到杀了李世民登基呢。
这可把李世民吓了一跳,若是在长安城突然发难,结局还真不一定。
愤怒的李世民把人全部抓了起来,这一次,只管杀不管埋,朝堂上无人敢说什么,这个事情闹的实在太大了,裴寂请罪却不被李世民接见。
最后李世民说了一句话,“愚之极,德不匹位,流至静州养老吧!”
裴寂嚎啕大哭。
群臣却暗暗松了一口去,因为李世民这一次对于跟随他的老兄弟们,依旧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不过这事儿若是较真的话,裴寂还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呢,如今被贬官,总比没了性命要好的多。
在送别裴寂的路上,房遗爱目光复杂,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出手打假一次,怎么就把裴寂给送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看到裴律师,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裴律师看了房遗爱好一会,这才别过头。
房遗爱暗叹一声。
长孙冲走了过来,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道:“这事儿谁都没想到,你也别自责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请律师吃一顿饭便是,他还是不错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
送走了裴寂,回家的路上被程咬金抓住。
回到京城的程咬金再次恢复了他混不吝的性格,大大咧咧的说道:“喂!臭小子,回到京城竟然也不来看看我老人家,咋的,程家的门槛太高,你跨不进来还是咋的?”
房遗爱连道不敢,不过现在心情确实有点堵,还真想喝点酒。
来到程咬金家的大门时房遗爱就怂了,这喝点酒解解闷的意思是喝点小酒,来这里就差了点意思,人家是一大杯一大杯的喝,自己喝不起啊。
哭着脸对程咬金说道:“程伯伯,今天我还有事,要不,明天?”
程咬金一怒,拍了拍房遗爱的脑袋说道:“你有事?你事情有我的事情重要吗?”
“那程伯伯您是有什么事情?”房遗爱赔笑说道。
程咬金爽快大笑说道:“喝酒再说!”
房遗爱无奈,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饭局上,程家的几个兄弟都上场了,房遗爱喝的七荤八素,现在的酒精度数上来不少,老程家也扛不住,也倒下了好几个。
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程咬金忽然靠近房遗爱身旁说道:“裴寂这个事情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房遗爱醉眼朦胧的看着程咬金,忽然觉得他很像张飞,又很像钢铁侠,又有点像金刚狼,嘿嘿傻笑两声。
程咬金继续问道:“裴寂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吗?”
“有个屁关系啊!”房遗爱打个饱嗝说道。
“一个沙雕老和尚上门来忽悠我,我能怎么办,只能教训他一顿报官喽!”
程咬金没有再问,只是又拿起酒杯说道:“来,喝!”
房遗爱没有再喝,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
程咬金命人把他送下去,然后自己吃了两口菜来到后院。
此时后院正站着一个人,把玩着手中的梅花。
“他怎么说?”
“嘿嘿,不是他干的,只能说赶巧了!”程咬金笑呵呵的说道。
那人皱眉说道:“这个世界啊,就没有凑巧这件事!”
程咬金摸了摸脑袋说道:‘我看这事儿还真不能怪这孩子,当时他还特地请了不少学生一起看着和尚做法事,只能说老裴寂运气不好,唉!”
“他运气不好?哼!这些年身居相位而朝政不清,都是他的责任,让他去静州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