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门口传来一阵吵闹,正在训练千牛卫的房遗爱根本就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眼前的旗兵重要。
只是当吵闹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薛仁贵一脸不可思议的过来找房遗爱。
“发生了什么事情?”房遗爱不解的说道。
薛仁贵震惊的说道:“外面来了一波人,不,三波人,说是奉命前来抓你入案!”
房遗爱皱眉说道:“什么入案,有病吧,现在没空搭理他们,让他们好好查查再来!”
薛仁贵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性格偏谨慎的他出去并没有直接赶走外面的人,而是问道:‘你们要找谁?他犯了什么事情!’
外面的人也是一脸生无可恋,这人找了一圈,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躲在了这里,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躲,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房遗爱的名字在长安城来说,还算得上是有很多人知道的,有传言说他和太子等人的关系都非常好,若是没必要,他们也不想得罪这样的一个人。
只不过事情现在有点大,他们不得不过来亲自找房遗爱,只是这第一关就让他们头疼,在京城中,除了那些二世祖惹不起,有一批人也惹不起,那就是千牛卫。
千牛卫乃是皇帝禁军,可以说是非常受皇帝信任的,里面的人也大多数都是官宦子弟,出身来历没有一个是不干净的,有人开一句玩笑说,在长安城扔一个砖块不一定能砸到一个家里当官的,但是在千牛卫却肯定能!这便是千牛卫。
看着五大三粗的士兵,御史台的人心中在不断骂娘,这狗日的杜伦河简直就是一个疯狗,突然说出来的这件事事前竟然没有一丝口风露出来,接过还要拉着御史台一起来办案。
开封府尹的人更是蛋疼,平时看看到千牛卫的人就会躲的远远的,没想到今个还送上门了。
大理寺就淡定多了,平时处理的官员可不少,对于房遗爱也是认识的,今个来仿佛更像是接朋友去玩一样。
薛仁贵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后,也有些懵圈,又往里面通报了一下,真好迎到带兵走正步的房遗爱。
而外面的三波人只听到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顿时好奇的往里面看,这一看便震惊无比,直接仿佛一个整体的黑色洪流缓缓袭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更是如同惊雷一般炸在他们心头上,此刻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快跑,但是脚却怎么也走不动路。
薛仁贵又说了一遍他们的来意,房遗爱便冷着脸走到他们面前,而他身后的队伍也整齐划一的跟了上来,齐齐的直视眼前的这些人。
这种压力让所有人都无声。
房遗爱等了一会后说道:“你们是要来抓我?”
其中一个御史干笑道:“不是不是,就是来请你回去调查一下,咱们都是为陛下办事,还希望房县子能够别为难咱们这些小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然后对薛仁贵说道:“他们这些天是怎么训练的你也看到了,继续巩固,等我回来再训练升旗!”
“末将领命!”薛仁贵施礼回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
交代完了,房遗爱这才看着他们裂开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一定全力配合!”
众人带着房遗爱走了,却让薛仁贵有些着急,立刻去拜访了李勣,却听李勣说没啥大问题,这才放下心回到千牛卫继续训练。
房遗爱去大理寺的路上很拉风,因为他仿佛是一个主人一般,被这些人拱卫着,房遗爱觉得有些不好,但是这些人吧客气的要命,非要房遗爱走在前面,等进了大理寺,这些人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反正人关在了大理寺,那就是大理寺的人,等到需要房遗爱配合的时候再来便是,此刻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问题,那就是房遗爱的年龄。
进了大理寺,房遗爱就如同进了家一样,看着熟悉的环境,早就因为训练而疲惫不堪的房遗爱便道:“我先睡一会,你们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到时你们叫醒我便是!”
狱卒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在外面等着的戴胄说道:“他有说什么吗?”
“回少卿,此人并未说什么,只是说他训练的有些累了,便休息片刻,若是有需要他一定配合!”
戴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睡一觉也好,哎,这是没摊上事啊!”
“他是无辜的?”
“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说自己是无辜的!”戴胄笑眯眯的说道。
不管无辜不无辜,人是被抓了进来,房遗爱也真是睡了一个好觉,这种天气,还在这样安静的房子里面,睡一觉真的能睡到天昏地暗,若非肚子实在是饿极了,房遗爱都不想起来。
神清气爽的起来后,房遗爱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叹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被抓进来,简直就是扯淡,拍了拍门,狱卒进来看着房遗爱道:“不知县子您有什么吩咐!”
“不好意思,劳烦您给我松一点吃的,这睡过了饭点!”房遗爱揉了揉肚子说道。
狱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太多话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里面没什么菜,就两素菜,加上一份糜子馍,吃起来噎得慌,但是房遗爱还是全部都吃了。
此刻正是夜晚,窗外的蛐蛐不断的叫着,清冷的月光洒进来,房遗爱却有一种被放逐到某一个时空的错觉。
冷风一吹,房遗爱回过神,然后对着窗外的明月说道:“老天爷,你是不是每次看到我飘了都会让我来这里安静一会?”
老天爷不会回答他,就像老天爷从未在意过这个大地上人们的生生死死一样。
于是在这个夜晚,一首静夜思悄悄的写了出来,然后流传了出去。
一首好诗可遇而不可求,当当遗爱无意识的把静夜思说出来以后房遗爱就知道,自己一坐牢就会写诗的事情怕很久以后都会被人取笑,成为他们饭桌上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