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房遗爱照例去长安城内见自己爹妈,老娘能够这么伤心,老爹想必过的也不容易,需要亲自把自己送过去给他们看看,只有这样日子仿佛才能够回到正轨。
一大早的只有老娘在,今日老爹上早朝去了,早晨没见到,中午能见到,也不急这一时。
于是在家里玩了一会,便出门准备去找找自己的那些兄弟们,刚刚和卢氏交流的过程中,也知道李泰他们也是出了大力气去寻找自己,既然回来了,就得去感谢一下。
男人之间的感谢比较纯粹,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就是挨家挨户的去拜访了一下,然后和他们吹一下牛逼,定好了位置,等着中午的时候聚聚,到时一切都在酒杯里面。
只不过去见李承乾的时候,房遗爱还是带了东西,原因无他,老爹亲自交代,所以房遗爱只能照办。
李承乾看到房遗爱带的东西,神色有些失落,但是依旧亲热的拉着房遗爱问东问西,在知道今天中午他们有一场大活动后,有些羡慕的说道:“那肯定很有意思!”
对于李承乾的羡慕,房遗爱无能为力,毕竟他是一国储君,不可能晚上还能出去浪,要是真的出去浪了,指不定那些大臣们或者李二会怎么愤怒呢。
等到中午房玄龄还没回来,房遗爱便和卢氏打了一个招呼,兴冲冲的来到定好的酒楼,然后菜接连不断的上,酒和美女也没少掉,只是人群中混进来一个奇怪的人。
李泰搂着房遗爱的肩膀说道:“你怎么把他给带出来了啊?”
房遗爱嘿嘿笑道:“灯下黑你懂吧,就是换一身衣服,然后就带出来了,小意思!”
李泰笑了笑,圆圆的小脸上露出高兴的色彩,竖起大拇指道:“够意思!”
房遗爱拱拱手,谦虚了一下。
年轻人虽然知道尊卑之类,但是在同龄人面前因为喝酒的缘故,大家也慢慢的忘记了彼此身份的诧异。
尤其是喝到最后,房遗爱主动要求要带他们唱歌,顿时一首气势豪迈的好汉歌在酒楼之内响起。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房遗爱哈哈笑道:“不对,不对,你们应该唱着,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众人轰然大笑,然后便跟着房遗爱唱了起来,当学了两三遍后,众人已经慢慢开始会唱,然后一首大唐二世祖的好汉歌顿时唱起,并且在整个酒楼回荡。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
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嘿嘿嘿呦嘿嘿嘿嘿嘿呦嘿嘿!”好家伙,楼下竟然也有人回应了,这下众人更是开心,纷纷把窗户打开,用着平生最豪迈的声音不断大声唱着,撑的脸红脖子粗,依旧在唱,很快,京兆尹得到了消息,当他们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后,顿时纷纷当没看见,而这种风气顿时演变成另外一种奇怪的风格。
那就是那些外来的国家商人纷纷开始载歌载舞,并且配上自己的音乐开始嚎叫起来。
很快,这种风气越演越盛,整个西市仿佛变成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狂欢。
房遗爱毕竟是经过高度酒的熏陶,很快意识到不对,用仅存的信念把窗户关了起来,但是片刻后放弃了。
走到外面道:“黎叔?”
黎叔很快出现,房遗爱打着酒嗝,“快去,让家里人把能卖的东西都送过来,记住,必须都是能用的并且是高贵的东西,然后给我敞开了卖,这一次,咱们要挣一点钱!娘要是问,你就说是我说的!”
黎叔看着醉酒的房遗爱有些迟疑,房遗爱便笑道:“看看楼下,都是一群疯了一样的人,他们身上肯定有好东西,就等着我们去换,乘现在还没人意识到,咱们可以先大赚一波,等待士兵过来管控那就赚不到钱了,听我的,快去,还有,记住了,让下人们还有那些掌柜的,全部都给我动起来!”
黎叔知道事不宜迟,顿时拱手退了出去。
而房遗爱也在此来到屋内,被屋内的酒气一熏,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很快,一车又一车精美的大唐制品被推了过来,同时被推过来的还有佳酿和食物,当街售卖,货真价值,都是拿得出手的贵重物品。
当酒精到一定程度后,这些喝疯的突厥人,高句丽人,吐蕃人已经疯了一般的购买物品,他们用珍贵的宝石,宝马,牛羊等换取那些华而不实的名贵字画,精美的瓷器,以及一车又一车的茶块。
而当房遗爱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头有点疼,而且还有些口喝,迷迷糊糊的喊道:“青雀,青雀,给我倒点水,喝死我了!”
“倒水!给我倒在他脸上!”
一道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似曾相识,当一大盆凉水浇在头上后,房遗爱顿时清醒了过来,然后便看到一个平静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房遗爱有些疑惑的说道:“爹,你为啥用水泼我?”
“逆子!你个逆子,好大的胆子,竟然带太子和魏王在那些危险的地方喝酒,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加害于太子,那些外来的商人可早就想着办法去害太子了,你竟然还敢带他出去!”
“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竟然还敢用计骗太子的老师,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很光荣吗?那可是大唐的太子,你到底是要干嘛?你个逆子,今天我便打死了,免得你祸害咱们房家!”
说罢一道竹条带着一道残影狠狠的打在房遗爱的屁股上。
“啊!”一声惨叫,房遗爱捂着屁股便跳了起来。
“混账,你竟然还敢跑,给我趴下!”房玄龄怒气冲冲的说道。
房遗爱被抽的眼泪都出来了,“阿耶,你先冷静冷静,我先回去了,咱们过几天再见!”
说完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房玄龄怒道:“逆子,你敢!”
夕阳下,只见一个大唐重臣拿着竹条卖力的追赶一个哭泣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