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某种时候有着惊人的相似,房遗爱原本以为自己的警告和李淳风的预警能够引起朝堂的重视,但是没有,朝堂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突厥,比如高句丽,比如岭南,比如倭寇。
等等这些都是比死一部分人要重要的多,因为他们会危及整个朝廷,会让朝堂动荡,甚至会影响李二的皇位。
李二不笨,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枭雄,在攘外和安内的选择下,果断的选择了攘外。
李世民靠在椅子上,桌子上面的茶水飘荡着雾气,语气却犹如金戈,“他们让朕请罪!”
一屋子人跪下。
李世民哈哈笑道:“都起来,都是跟随朕多年的人,没必要!”
李世民笑呵呵的说道:“请罪好啊,朕也不是第一次请罪,生为天子,向天请罪本是应该,经百骑司查,如今除了关内,其它地方到也还好,但是同样不能掉以轻心,要多收集民意,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房遗爱!”
“哎!”房遗爱赶紧麻溜的上前。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去,在你的早报上把朕要请罪的事情,以及如今关内的情况写一下!”说完丟了一个本本过来。
房遗爱接住,看李世民没别的吩咐立刻退到一边。
谁料李世民又道:“你出去吧!”
“哈?哎!”房遗爱赶紧走了出去,眼没瞎都能看到现在的低气压到了何种地步。
刚刚出房门,就听到李世民的咆哮,“他们欺人太甚!”
得嘞,跑快点!
回到家中,内衣已经有点馊了,若是有人问,房遗爱是绝对不会说是紧张的,想了想今天的情况,房遗爱也是叹了口气,当皇帝也是高风险工作啊,如今被人要求向天请罪,傻子都能看出来还有后手,就是不知道李二会怎么处理。
没再去想李世民的事,这不是自己要担心的,李明慧从前面走了进来。
“房老师!”
“李老师!”
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房遗爱刻意的忽略不计,只是笑着看向她道:“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李明慧想了想还是说道:“水库能否开一下,现在关中有很多百姓都种不了地,我去找蓝田知县,他不同意,说是要找高明,高明又说要找你,我现在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问你一下,能开吗?”
房遗爱缓缓坐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能!”
“为什么!”
李明慧的破音让房遗爱有些难受。
“因为,现在还没有到最严重的的时候,目前的水库,就是希望,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还有河水可用,用河水灌溉是一样的!”
“但是河水灌溉不了啊,这田地相互不通,又怎么引用河水呢?”李明慧立刻说道。
“这是工部的事,我没办法,我的责任就是把阳明村弄好,其它的事情我不考虑!”房遗爱道。
“你...你变了,你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为了救所有人而自愿种牛痘的人了!”李明慧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以为,你能够和别人不一样!”
“我只是做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房遗爱道。
李明慧没有再纠缠,只是站起来道:“那好,我辞去教师的职务,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李明慧走的决绝,房遗爱想开口都无法开口,看着她走远,直至看不见后,房遗爱这才骂道:“他妈的,管老子什么事啊,老子上面还有皇帝啊,你爹是什么尿性你不知道吗?一看你爹就在布局,我他妈敢捣乱吗?还他妈放水库,现在水利条件这么差放了水库又能怎么样?只会让蓝田县成为汪洋,能改变个屁啊!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气呼呼的骂了一通,果然是爽了不少,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引水是一个技术活,除非有水泵,不然单纯靠人力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做出一个巨大的水车,说不定能够把泾河和渭河的水引进来。
想到就去做,画了一个水车的模型,又请教了一些人后,水车便开始制造起来。
水车有史可考出现在东汉,但是在唐宋因为转轴的发展而应用广泛,只不过现在转轴依旧是难解的问题,主要是铁的韧性方面,想要打造出来一个合格的转轴需要下非常大的力气,更别说转轴里面的钢珠了。
所以房遗爱一边在实验炼铁,一边也在想办法把钢弄出来。
想要把铁弄成合格的钢,需要加入碳,而碳的具体含量是多少,就需要不但的印证了,这是需要时间的活,好在房遗爱知道结果,那么只需要不断实验就好了,先是放很多,然后慢慢的减少,当出现钢的时候,那就是成功的时候。
不断的记录,不断的总结,想要成功根本就没有捷径,有的只是不断的尝试。
李世民如期请罪,老天爷非常不给面子,蔚蓝色的天空甚至没有起一丝的风,这让不少官员面色古怪,议论纷纷。
王简之上前说道:“陛下,这是上天降下的灾难啊,很有可能是有怨灵扰乱朝堂,微臣以为,陛下当下罪己诏!”
李世民这次没有同意,而是看着他冷笑道:“若是依旧不下雨呢?”
王简之面色一正说道:“那就是陛下德行有失!”
李世民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依旧问道:“那有当如何呢?”
“当择皇子中一人当天子!”王简之掷地有声的说道。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可笑!可笑!”
王简之毫不畏惧的说道:“陛下,此乃民心所向,若是上天再不降雨,民众会给出选择!”
李世民大度的摆了摆手道:“好啊,那你我拭目以待!”
王简之冷笑不语。
很快李二和王简之吵架的事情房遗爱便知道了大概,有的时候就想不通,这些人是不是铁憨憨,李世民在皇位坐的好好的,你们没事去撼动他位置干嘛,能撼动的了吗?当真以为自己是五姓就能为所欲为?
好吧,某种程度来说,确实可以为所欲为,毕竟,他们的权利确实大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