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回到沧州城内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下去。
沧州难治,面对的问题让许敬宗差点悲白发,更关键是这里是黄河的入海口,虽然一而再的强调禁止去河边,但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上几个人,家属的痛哭声响彻天地。
境内还有沼泽地,无形之中又吞没了一些人,而且此地是沿海,经常能够听到倭寇上岸饶命抢/大唐女子的事情,这让许敬宗气的浑身发抖。
治理一州很难,难如上青天,但是许敬宗也不可能现在就回长安城,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再说了,自己当初主动要求出来,现在要是没干出一番业绩就回去,那自己以后怕是也将再无出头之日。
想到前段时间写出去的信件,便立刻问管家道:“最近长安城可曾有信件发来?”
管家赶紧上前道:“老爷,这是今个才来的信件,从京城来的!”
许敬宗慌忙打开,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是佩服,半响才道:“我那贤弟总是能够想到出人意料的法子啊!”
第二天,在进行正常剿匪的同时,许敬宗下达一个命令,那就是对于这些倭寇不杀,全部关押起来,然后去修路,去修桥,去挖矿,去干苦力。
更为关键的是水泥的产生,现在已经开始在各地兴建水泥厂,官府购买全部都是白菜价,许敬宗早就想把官道修一修了,此时正好,只要修好官道,那么这里的海鲜就能够极快的到达长安城。
同时,原本正在进行的海带采摘,也开始进行第二次加工,并且打包好,全部发往长安城,哪里有人将会把这些东西全部销售出去,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采摘海带。
同时海里的各种食物开始进行捕猎,海胆,海参,生蚝等等全部都要,并且也送往长安城,虽然有可能会死,但是在得到制冰之法后,许敬宗完全相信这些就算死了的海鲜,也能够保持其特有的鲜味。
许敬宗想了想,又开始自费掏钱去开办学校,只因为信中说未来一切的可能都是那些读书人,要想在这里立足,就得好好的开办学校,只有更多人明事理了,他才能更加好的推行朝廷政策。
读书,原本是高高在上的,许敬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弄什么学校,但是既然以后是读书人的天下,那么就得从现在着手,他看的比房遗爱要更加远,他决定不管怎么样,在未来自己教出来的这些学生总归会有当官的,那时就是自己的臂膀。
想到这里许敬宗忽然有些感慨,原本以为陛下登基后自己也能呼风唤雨,没有想到呼风唤雨没有,自己却来到这里每天吹海风。
想到这个事,许敬宗就想到房遗爱,没有恨意,就是感觉很奇怪,他本不该这么帮自己才是,为什么对于这件事要不留余地的帮自己呢?实在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便只能感慨房遗爱心系大唐的黎民百姓、
“贤弟果然高风亮节啊,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希望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还能与贤弟再次把酒言欢!”
“报!有倭寇乘船而来!”
许敬宗哈哈一笑道:“走,正好要修桥铺路,他们来的正好!”
......
而在杭州城内,一年一度的选拔大赛又开始了,只是今年相比较于去年要多了一些期待,有准备好的才子们已经开始幻象今年自己因为一首诗而名声大噪的场景了。
望江院和素女阁今年同样参加,在去年虽然只有他们两家参加,但是两首诗却是让他们这一年吃的饱饱的,所以对于这种项目今年也同样参与,若是再能够得到那么一首诗,想必能够吸引到更加多的人。
街道上是热热闹闹的人群,而在路边却有一个年轻俊俏女子身着蓝色麻衣,头上扎着红色的丝巾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人认识便道:“咦,这不是赵灵儿吗?”
“不错,去年名声大噪,却不曾想突然间脱离了贱籍,做起了生意,赔了一大笔,现在就支个小摊,做点小本生意!”有人略带可惜的说道。
又有人道:“咳,诸位小弟决定让媒人上门提亲如何?”
“哈哈哈,子文兄,不是打击你,有你这种想法的有无数,知道为何无人能成功吗?在小娘子家门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是有人能写出上联,便有机会,若是写不出来,你我还是莫要去丢人现眼才是!”
那名为子文的目光闪烁,含糊两句,看着那女子的表情却越发贪婪了,这么美的女子,改入帐内藏好才是,这般抛头露面被风雨侵蚀,简直就是亵渎这般完美的杰作。
想了想,对于这评选也没了兴致,借故往后面一躲,钻进了一个酒楼之中,要了一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那个卖小吃的摊位。
因为人非常多的原因,小吃摊不一会儿便站满了,大多数人还是想近距离看看这个昔日杭州城首屈一指的女子是何等风采,再看到她为了一文钱而斤斤计较后,无数人不由得的捂胸哀叹惋惜。
而赵灵儿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如今赚的每一分钱都让人心安,是自己的,一分钱都要争取,不是自己的,一分钱也都不要,这就是她的做人态度。
看到自己摊位的东西不到一个时辰就售卖一空,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若是再买些食材,还能再过来卖一波,想到这里,推着小车赶紧往家里走去。
而一直等在楼上的子文双眼顿时一亮,给了茶钱,便赶紧的走了出去,远远的吊在赵灵儿身后。
因为很多人都出门去看热闹,所以巷子比平日里要安静非常多,子文刻意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以至于在前面行走的赵灵儿完全没有发觉。
而子文一想到皆下来要做的事情,顿时觉得丹田一热,望着赵灵儿窈窕的身姿,更是不断吞咽口水,“这等尤物,今后便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