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房一看陈琛的眼光已经完全像是看怪物一般了,一直在陈琛身后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呗,也许下一秒我心情不好,就不回答你了!”
“二公子,您这么抄老爷的诗,就不怕老爷怪罪吗?”房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声说了出来。
陈琛差点一口气没吸上活活被憋死,但是一想到便宜老爹远在京城,便又心安理得起来,“对,没错,就是我家大人写的,我家大人自幼聪慧,写点诗词算的了什么...明日你可别忘记去素女阁拿银子,那老鸨要是不给,你便告诉她我阿耶身份!”
房一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还别说,这二世祖的身份好像还有点用处,对于陈琛来说,凡事能够利用的,那可就都是资源,资源不用那就是浪费,要想在这个世界活的好,那就得把自己活成这个世界的人,活成现在的这个年纪。
总不能依旧沉闷的不像话,动不动来个成熟的意见,那可会被砍掉脑袋的,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可没多大宽容的心理,更加想的是灭掉或者解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么一想,原本那颗苍老的灵魂顿时多了很多活力,人也精神了不少。
没办法,面对死亡总得从心一下。
走了不远,看到街边都是叫卖的小吃,眼瞅着太阳快要下山,而银子明天才有着落,家里还有几张嘴在等吃的,顿时有些头疼。
沿街走了一圈后,陈琛停在一个摊位面前面前说道:“大叔,我观你这摊位一直无人来买,不如这样可好,你且估算一下成本,若是一个时辰内,我把东西全部都卖出去了,那么赚的钱你我就对半分,若是没有卖出去,那么东西我就全买了如何?”
那大叔也是本份汉子,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到:“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是你卖出去,赚的的钱自然都是小郎君的,我且只收成本便可!”
陈琛哈哈一笑道:“一言为定!”
那汉子顿时便让出位置。
陈琛所在的摊位是一个卖梳子的摊位,上面摆放了几十把,下面还放着一百多把,估算了一下数量后心中便有了计较,又问了那汉子成本多少,便站起身准备开卖。
房一阻拦道:“公子,这等粗鄙事还是让属下来吧!”
陈琛便笑道:“哈哈,若是让你来,恐怕房二他们都得饿死,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家主,我可得对你们负责,若是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的话,岂不是让他人笑话,你且看好了!”
当下也没有大声嚷嚷,而是看着路过的行人,只见一个妇人娉娉婷婷迎面而来,当下立刻道:“这位小娘子请留步!”
那妇人奇怪的看着陈琛。
陈琛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小娘子,现在全场打八折哦,如果买两把,还能折上折!”
“真的?”那女子好奇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现在四把木梳原价需要五文钱,现在只需要四文钱!若是再多买一把,那么就再免费送你一把!”
“可是我要这么多梳子干嘛啊?而且你们家梳子这么贵,一个梳子可抵上不少口粮!”妇人的眼神一直盯着梳子看,明显是有些心动了,但是权衡之下还是有些犹豫。
按照目前的消费水平来说,米斗值绢一匹,江南纵然富裕,但是大多还是以物易物居多,直接拿钱较少,四钱不算太贵,但是也不便宜。
陈琛顿时便笑道:“这位小娘子瞧您说的,这梳子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贵的,但是对于您来说,那可就是恰到好处啊,为什么呢,因为这可是正宗的黄花梨木,瞧瞧这质地,这可都是我兄弟慢慢磨出来的,保证您这一把梳子能够传给您孙媳妇还不坏!”
“哎呦,这可是好!那我就买一把!”
“不成啊小娘子,您想想,这梳子可是有流通血脉的功效,能够让您的头发乌黑靓丽,您这传给孙媳妇了,您可就没了,再说了,您儿媳妇还没呢!对吧,一看您啊就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得给您婆婆买一个啊,若是有一个相处好的闺蜜,也可以送一个嘛!来来来,这是六把梳子,去掉零头,一共收您五文钱,拿好了您,慢走!”
于是在房一和那个大哥目瞪口呆的过程中,一百多把木梳全部卖完,陈琛数了数钱到:‘’我只拿五十文,剩下是你的!”
那大哥顿时紧张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摆手的份,陈琛哈哈一笑,转身便离开了摊位,周围摊主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大哥道:“你可是遇到了贵人啊,若是能有他半分口舌,今后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
陈琛让房一买了一些吃的,又买了棉被之类,身上也只剩几文钱了,棉被质量极差,还是木棉,但是现在市面上也就只有这个了,想要真正的棉被还得很多年才能有。
目前江南之地物产充足,钱币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所以这一次买的东西足以让这个小团体生存不少天。
手中转动着一文钱,陈琛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起来。
房一在前面赶着车,到是没人打扰此刻的陈琛。
当天边最后一抹亮光也消失不见的时候,陈琛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之中。
众人兴高采烈的搬下来东西,黎叔看着陈琛疲惫的模样,又听房一兴奋的把今天的事情重复一遍,便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给陈琛准备洗脸水,通知让房四准备吃的。
众人一顿饭吃的极饱,陈琛洗漱后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屋顶已经修补好,便躺在床上,门口传来敲门声,“进来吧!”
黎叔手中举着油灯道:“二公子,夜间闷热,这是隔壁送来的半个甜瓜,你且尝尝!”
“甜瓜?”陈琛好奇的坐了起来。
黎叔笑道:“说了庆祝咱们乔迁之喜!”
陈琛便抚掌笑道:“有趣!”
“二公子,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黎叔面色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黎叔,咱不能问家里要一分钱,若是要了,爹那边少不得会被他人啰嗦几句,这点事难不倒我,黎叔你且放心!”
黎叔闻言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快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道:“老爷已多年未曾写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