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二哥回来了?”沈南枝满脸惊喜的叫道。
“你刚出门子,他就回来了,一路上跑死了三头战马还是误了时辰!这些天西北战事急,催他催的紧,他非要等见了你才肯走”夏银竹说起这个儿子,心疼不已!
“……”沈南枝闻言,眼睛都湿润了!
上一世她真是该死,为了面子,竟然谎称生病,不去归宁,辜负了二哥的苦心!
“小妹!”刚进了内院,沈正英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沈南枝看着眼前之人,心底酸楚!
上一世,天宝十一年,他被封为镇西骠骑将军,在他出发的前一天,特意陪她过了十四岁的及笄宴!
他送给她的那些南洋金珠还遭她的嫌弃!
自此,她已经六年都没见过他了!
她之前真的太不懂事!
“二哥!”沈南枝扑进了他结实的怀里,上一世那生离死别的悲痛感涌上心头,热泪止不住的往出涌!
“我这傻妹妹哭什么啊!”沈正英宠溺的摸着沈南枝的头,有些伤感的说道!
两年不见,他最疼爱的小妹都嫁为人妇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以后你不许再走了!”沈南枝胡乱在他身上擦了把泪,撒娇道。
“还是这么爱胡闹!”沈正英点了点她哭的红彤彤的鼻头,宠溺着说道!
“不行,你不许走,那里太危险了!”沈南枝紧紧抱着他,死死不肯放手!
“小妹还是这么爱撒娇,也不怕让你夫君吃醋”这时太子刘豫和沈芙蓉也走了出来,刘豫看着自家这个小姨子,忍不住说笑道!
“姐夫你还是这么多嘴多舌讨人嫌!”
“好好好,看在你夫君的面上,今日我就不多嘴多舌让你难堪了!”刘豫虽贵为太子,但为人诙谐,最喜欢打趣自家妻妹!
“见过太子殿下!”裴宿珩看着眼前这位当朝太子,他而立之年,一身鹅黄色蟒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祥云纹路,整个人端正大气,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皇家气势!
“都是一家人那有那么多虚礼,以后和小妹一样叫我姐夫!”刘豫拍了拍裴宿珩的肩膀,爽朗的笑道。
“姐夫!”
“这就对了!
“这是你二哥,我朝最年轻有为的骠骑大将军,十三岁随父出征,十六岁就被封为中郎将,十八岁率兵伐贼,大获全胜被圣上亲封镇西骠骑大将军!”
刘豫说起沈正英,眼睛里的佩服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姐夫,你别说了,我愧不敢当!”沈正英被刘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愧不敢当的,你在姐夫心里就是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吾辈楷模!”
“我二哥才不要做霍去病呢!”沈南枝闻言,怒声赌气道!
“小妹,听姐夫的话以后多读些书,你连霍去病都不知道吗?那可是战神!”
“可霍去病二十四岁就死了!”沈南枝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在颤抖!
上一世,二哥死的时候也是二十四岁,他那么年轻还尚未娶妻!
他替皇家守了六年的国门!
他死后仅仅半月就被抄家灭族!
就连他的死,她都怀疑另有隐情,她的二哥少年将才,她不信他会战死!
“……”沈南枝说罢,众人皆是一愣!
刘豫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沈芙蓉,沈芙蓉狠狠瞪了他一眼,干笑着转移话题道“快进屋说话,都站在外面干什么!”
“对对对,进屋说话,进屋说话!”刘豫忙拉着裴宿珩进屋!
走廊上只有沈正英和沈南枝两个人,沈正英揉了揉沈南枝的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傻妹妹别担心,二哥在战场会小心的,不会出事的!”
“小心有什么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沈南枝看着沈正英,眼神坚毅,心里似乎正做着什么决定!
“……”
“我读过书,我知道冠军侯霍去病二十四岁病死,被葬茂陵!”
“他十七岁时,拜骠姚校尉,追随大将军卫青,率领八百骁骑深入大漠,大破匈奴骑兵,这样厉害的人却在二十四岁病死了,这很难不让后人遐想!”沈南枝担忧的看着沈正英!
她怕!
她怕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会的!你这小脑袋瓜就会胡思乱想!”沈正英轻轻戳了戳沈南枝的额头,轻笑道。
“反正你不准走!”沈南枝双手叉腰,娇蛮的叫道!
“好好好,我不走!”沈正英的心里暖暖的!
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妹,长大了!
知道为他担心了!
“还不进来,见见你爹!”夏银竹出来叫这兄妹俩,心酸又无奈的说道“以前都在府上时,成日吵闹,鸡飞狗跳,如今却又这般不舍!”
“我爹最坏了,我回门你们都出来迎我,就他躲在房里,摆什么架子呀!!”沈南枝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进门!
她感觉她又回到待字闺中的那个时候!
没有算计,没有崩溃,没有凄苦,没有悔断愁肠……
好像那个养尊处优,没心没肺,娇蛮不讲理的沈国公三小姐还在这里!
她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和哥哥姐姐吵嘴打闹……
“回来了!”沈南枝进了中堂,沈雄坐在正前方的太师椅上,神色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爹!”
“刚才说我什么呢!”沈雄冷哼了一声,心有不服的问道!
他白疼她了!
这几天一想起她,就独自抹泪,家里最小丫头千娇万宠的,竟然成别人家的人了!
没想到,她见了他哥哥和娘亲又是拥抱又是垂泪的,看见他这个做爹的,就这样冷淡!
“我就说你一点都不疼我,我回来都不去门口迎接我!”
“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我这个做老子的还去门口迎接你!”沈雄看着自家这个丫头,宠溺的笑了一下,脸上再无半分威严!
“哼”沈南枝故意撅嘴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这孩子让老夫给宠坏了!”沈雄指着她,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看向裴宿珩,开口就说“我这丫头没给你难堪吧!”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沈南枝闻言,跺脚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