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珩,我长的像母夜叉吗?”沈南枝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看着道。
“娘子——此言差矣,娘子你美若天仙怎么会像母夜叉呢!”裴宿珩心慌意乱的挠了挠头,脸上贼人虚胆,吞吞吐吐的谄媚道。
“裴宿珩!我沈南枝也不是吃素的,你这样作践我,你说我该不该罚你!”沈南枝抬头伸手捏着裴宿珩的下巴,有意无意的玩弄着。
“娘子说的是,我都听娘子的!”裴宿珩不敢看沈南枝的眼睛,他心虚胆怯的陪笑着,内心却咬牙切齿道“这两个混账兔崽子,看小爷我一会儿不宰了你们两个家伙!
“罚你那一百遍的家规抄完了?”沈南枝随口问道。
“尚——尚未!”
“那还不快去!若是今夜抄不完,明日就不带你归宁!”
“三朝回门我定是要去的!我若不去岂不是让娘子遭人非议!”裴宿珩急忙说道。
“你不去才好呢,让这天下人都看看你们东平侯府什么嘴脸!”沈南枝转身冷哼道。
上一世,裴宿珩是肯陪她三日归宁,可是他们两在马车上吵了一架,她气急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跳车走了!没有新婚丈夫的陪伴,她也没脸回娘家,只好打道回府,谎称生病!
如今想来真是荒谬!
“娘子你骂我就骂我,关我们东平侯府什么事!”裴宿珩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
“你那好表妹,我那好婆母,新婚第一日就让我难堪,这难道不是你们东平侯府的事!”沈南枝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他的心还是向着水兰生!
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她们——她们也不是有意的,况且我爹还是向着你的,我也是向着你的,初嫁侯府的第一日你就得了管家权,别家娘子羡慕你还羡慕不来呢!”裴宿珩看着沈南枝的脸色,赔笑着说道。
“谁稀罕你们侯府的管家权,我才不要呢,你稀罕你拿去!”沈南枝撅嘴赌气道。
“我一个大男人执掌内宅家政让人笑话!”
“真是不公平!”沈南枝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娘子你若是不想管家,那我和母亲说一声就是了!”裴宿珩故意说道。
“你少故意激我,我只可惜是个女儿身,注定要待在内院,我若是个男儿早就同我二哥哥一样上战杀敌,报效朝廷了!”沈南枝知他是故意这么说,她冷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高声说道。
“娘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远大抱负,果真有将门虎女的风范!”裴宿珩小心逼近到沈南枝的身旁,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沈南枝见他这般不安分,她紧握双拳,内心的愤怒腾空而起!
把她的话当放屁,真当她是吃素的了!
“娘子,我们今晚先歇息了吧,有什么话明日在说吧!”裴宿珩轻轻的拿下沈南枝身上披着的外衣,他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正要伸手解他亵衣上的带子,却见一个黑影袭来,裴宿珩身子一歪本意要躲,却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
“哎呦——”裴宿珩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吃痛的叫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南枝收回了拳头,故意当着裴宿珩的面按揉了按揉关节,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娘子你——你太过分了!”裴宿珩放下手来,委屈巴巴的叫道。
“……”沈南枝看着他那红肿的鼻头还有流着血的鼻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太粗俗了!”
“裴宿珩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个院子里,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若是敢违抗我的意思,我定不饶你!”沈南枝傲娇转身,坐在床榻上,趾高气昂的看着他说道。
满京城谁不知东平侯生了几个公子皆都不是当将军的料,大公子裴宿琦十岁那年马球会上摔断了腿,如今是个跛子!
二公子裴宿琛自出生就有弱症,看遍了名医都说治不好,八岁那年被送上山做了道士,这才保住一条命!
三公子裴宿珩,自小无病无灾,可就是个武学废物,任凭东平侯怎么教怎么打,就是学不会一招半式,据说连个鸡都不敢杀!好在是读书用功,习武不成那就科考,还未到二十就已经会试得中,说来也是个人才!
这六公子是家中最小的,自幼丧母,说来可怜却也可恶,自小不爱读书学习,又嫌习武太苦,年轻小小就开始寻花问柳,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沈南枝虽然在家只学得些三脚猫功夫,但她面对裴家这几个废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裴宿珩看着手上的鲜血,一张脸苦哈哈的,险些都快要垂泪了!
“我一个母夜叉还讲什么理!”沈南枝冷哼一声道。
“我是相公你怎能这样对我,你看看都打出血了!”裴宿珩把脸凑到沈南枝的面前,委屈的叫道。
“就这点血算什么!大惊小怪!”沈南枝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绷着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敢情流的不是你的血!”裴宿珩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鼻血,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道。
“我现在困的厉害,我若是数到三你还不走我就把你给踹出去!”沈南枝坐在床边晃悠着双腿,故意踢了踢他结实的后背,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一”
“二”
“好,走就走!君子不与女人一般见识!”眼看数到三,裴宿珩麻利起身,一边慌张后退,一边指着沈南枝不服气的叫道“你可别后悔,我裴宿珩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爱慕我的女人多的是!”
“谁稀罕你!”沈南枝闻言,从床上抽出一个枕头来,狠狠的砸了过去,连装都不想装了!
装贤惠是真的累!
“……”裴宿珩溃败而逃,当他跌出门外,偷听的丫鬟们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都笑什么笑!”裴宿珩拍了拍袖子,恼怒离开!
“……”当他过了倚竹居的垂花门,只见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指一番,指间玩弄着的一颗珍珠穗子“嗖”的一声破空而出,没入墙角的一块青砖上,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