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医生

只是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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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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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觉得我是那朵竹夹桃吗?”

“若我说是呢?”

“罪人”放下手中的圣经朝渴求真相的教徒靠近,那抹微笑会是恶魔的警告?

“我亲爱的医生你对于来说还是太嫩了。”

“我承认你在肢体动作和微表情处理都称得上完美,可你的眼睛太过耀眼。”

“星星会颤动,哪怕是快速的、微小到基本无法用肉眼捕捉的。”

平静如水的双眼、轻松的神态,仿佛置身事外的观局者。

破绽在哪?

“是你吗?”

会是我吗?我伸出手想要触碰逆着光的你,可即将接近时我收了回去。

还不是时候。

“不是,我只是给医生表演一个心理变态的凶手面对审问的神态。”

“什么?”

“医院到处监控,查一下就能换我清白。”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医生。

至于凶手是谁,谁知道呢?何必在意那么多,更何况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亲爱的医生提着一袋草莓回来见我了,想必清白已无人怀疑。

“对不起,因为他是带过我的前辈所以情绪过于激动了。”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

“这些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你觉得这场案子有什么破绽?”

唉……医生这草莓我记得是你买给我赔罪的,怎么你都吃三分之一了。

很甜,汁水跟血液一样红红的。

“可是医生刚刚还在怀疑一个手无寸铁、无法离开医院的重症患者。”

“非常抱歉,因为你的表演压迫感有点强。”

“嗯……我想这是因为做生意太久了吧?”

也有可能是基因自带,毕竟某个人的微笑总是让小时候的我品出各种情绪。

“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有人总说我妈看起来不怒自威还莫名让人感到安全感满满。”

“啊!抱歉。”

“没关系,我并不建议。”

是因为我的身世让医生没办法讨论自己爱的人吗?

“医生,我不喜欢你的怜悯,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我现在除了爱什么都有了。”

爱就在眼前,却耀眼到无法触碰。

“那轮到你怜悯我了,毕竟我现在的房子还是跟朋友一起租的。”

“嗯?”

轻轻挪动身体让一尺的距离变成半尺,我好开心!

“我才刚刚毕业不久跟着妈妈学习,结果她没办法来只能以每月五千块钱的零花钱让我来。”

“谁想到一来就是被称为地狱难度的你,不过我现在发现你明明是中等难度。”

“所以那伙食费?”

“嗯嗯,是我这个月的钱。”

“可医生,这才月初。”

如果自己没记错,医生现在的工资最多才四千块。

她看起来很喜欢买各种各样的零食也喜欢去逛街、游乐场,够是够花可事迹攒下来的没多少。

“医生,你……每个月能攒下多少钱。”

“放心,我和朋友每月都会把钱都保管起来只留下一千五和水电费作为生活费。”

“那医生一定过的很快乐吧?”

“有贴心的朋友还有爱你的爸爸妈妈。”

“我没有爸爸噢。”

“……”

你没有爸爸吗?我曾经有过但那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五岁的孩子白天承受母亲出于嫉妒的毒打,晚上忍受父亲胡乱探索自己身体的手。

地上白色的液体是我可以带着疼痛进入梦乡的信号。

“没有总比有好,对不对。”

“是的。”

看来医生的家庭并非我幻想中的温馨,正好也解开了为何只见母亲却不见父亲的疑问。

我的医生过的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开心吗?

“看来我跟医生有共同点。”

“我不像你能笑得出来,即使我长大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可那晚发现的一切我无法忘记。”

夜晚、不幸的家庭、孩童无意的发现,是男方出轨。

“那破坏医生的坏人还活着吗?”

帝医生抬头看着天花板快速调整情绪,可那抹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嗯,有时候我就在想啊……为什么这种人能好端端的活着。”

“要是她死了该多好。”

“……”

对此我选择不语,因为我又知道了一个哄医生开心、让医生感到轻松的方法。

阴沟的老鼠要乖乖藏好自己的尾巴,被饥饿的野兽发现。

就在我内心情绪涌动的时候医生的手伸手戳了一下我的嘴角。

“你在嘲笑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在我看来你的笑有无奈、开心的情绪,平常它们持平现在开心明显略胜一筹。”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终于有个人能和自己聊到一起去了。”

“医生很温柔。不会用麻醉,不会给我吃很多很多的药,不会试图帮我控制在一处地方,不会强迫我去回忆或者做些什么,不会第一时间激起我的警惕而是一天又一天耐心的接触。”

“我在惋惜,因为在我眼里医生这么好的人应该得到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而且医生不会对我有过多的怜悯。”

脸颊传来的温热以及加快的心跳让这个被母亲保护得很好的小姑娘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下意识开始逃避。

“我心率不对,出去检查一下。”

我的心跳也加快了,医生能帮我也检查一下吗?

医生你没有发现吗?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宝贵的,每每见到你逆光而来这颗为你而活的心脏都会开心的加速跳动。

我想牵你的手,我想触摸你的脸颊,我想记下你身上的气味,我想站在你身边,哪怕是条卑微祈求被主人怜爱的狗!

医生,只有你的触碰才能平复我暴躁的情绪,只有听着你的声音我才能入睡,只有想起你的脸我才能熬过漫长黑夜……

你看似随便的三言两语却能影响我的一天,因此我嫉妒任何让你开心的人,我自私的仍未那个人应该且只能是我。

医生……我爱你……你要爱上我了对吗?

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来自奢侈的美梦对吗?

我想听你说爱我,可这只有在稀少的美梦中才能听到。

我想过逃离,可我害怕你的消失。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没什么,医生慢走。”

不知何时两滴眼泪划过脸颊滴在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上,味道是甜的还是苦的?

反思,我每天都在反思。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对是错,我的爱到底是黑是白。

曾几何时我将你时而烦恼想要甩掉,可决心从未下定。

为什么只有我独自承受孤独的滋味,为什么只有我遭受无法的触碰到惩罚,为什么只有我忍受无法放下的折磨。

周而复始,总是感觉不及时抓紧你就快要消失,无法解脱。

我的固执带给了我什么,或许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上天无聊时开的小玩笑。

怪我,怪我不会把握。怪我,怪我不会珍惜。怪我,怪我不会选择。怪我,怪我不会爱人……

怪我当初的固执让我承受孤独的情绪,或许我们的开篇就该被烧毁。

可我狠不下心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特别是现在我与你的距离只有半尺!

无数次与自己的争辩的原因都是你。

求你杀了我,求你用爱的谎言杀了我……

我爱你,医生。

无法控制的爱、无法逃脱的爱、无法放下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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