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鸣和于倩回到了办公室,与郝建民和高原一起讨论案情。
高原首先说道:“鸣哥,你说何晓威为啥要杀关智,他暗自喜欢薇薇,但他没必要杀关智,那可是薇薇的亲生父亲”。
郝建民道:“关键是何晓威并不知道关智是薇薇的亲生父亲,我觉他一定是以为关智对薇薇有所企图,因为关智对薇薇的关心,他应该是第一时间能感觉到的”。
黎一鸣道:“建民说的很对,何晓威与薇薇一直搭班,每次关智找薇薇聊天,何晓威都在,薇薇与关智因为亲情的缘故,有亲近感,而这亲近感对于何晓威来说,则是嫉妒的源头,因为他并不知道关智就是薇薇的亲生父亲,所有关智对薇薇的每一次的关心和呵护,都能够引起何晓威的怒火”。
思索了下,黎一鸣接着说道:“何晓威因为父亲的离开,承担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保护看顾着自己的母亲,我想,对自己所喜欢人的保护,已经深深形成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他有责任和义务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所以,当关智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时,他认为关智对薇薇别有所图,他怕薇薇受骗,他想保护薇薇,但薇薇对关智有好感,他知道自己没法劝,也劝不住,而最后,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杀死关智”。
高原道:“但那是杀人啊,何晓威这么个年轻瘦弱的人,怎么就能想到杀人”。
黎一鸣道:“我想应该是他父亲的离开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当他想不到别的办法来保护薇薇时,杀人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郝建民道:“我觉头说的对,何晓威应该知道了那天关智是自己开车,所以在关智买水时,特意拿出了预先准备好的装有安眠药的茶饮料,给了关智,而关智根本没有防备的,加上他当天也喝了些酒,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车祸,我想关智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喜欢着女儿的人手里,关智,真的是死的太冤了,太不值得了”。
黎一鸣也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的关键是证据,刚说的所有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手头没有任何的证据”。
大家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一会,郝建民道:“确实,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现在找证据估计真的是够呛了,当时关智喝的茶饮料应该也早就被何晓威给处理了的,没有证据,仅凭猜测,我们是无法对何晓威定罪的”。
黎一鸣说道:“我们还是尽力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这样,我去跟邢队把咱们掌握的情况汇报下,建民你跟高原去便利店附近的垃圾站,打听打听,看他们几天处理一次垃圾,还有没可能找到关智当天喝的饮料瓶”。
因为之前对狼哥搜捕的失败,邢开山目前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特大抢劫杀人案专案组虽然因为狼哥的逃跑而暂时还未解散,但专案组内部都以别的案子为主,毕竟现在积压的案子多,不可能只全力搜捕狼哥一人,而且,在全市的搜捕效果也并不理解,狼哥的行踪到现在依然是了无音讯,好的一点是案件其余的疑犯被抓的抓、被击毙的击毙,也算是有了交代。
见到黎一鸣来,邢开山招呼他坐下,黎一鸣向他汇报了最近关智案调查的最新情况,听完后,邢开山松了一口气,道:“一鸣,还不错,关智的案子终于被你们调查的七七八八了,下一步就是要把案子压实,我不管你们采取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证据或疑犯的供词,这案子拖的时间有些长了,尽快把案子结了”。
黎一鸣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邢队,我们会采取相应行动,争取早日结案”。
邢开山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说道:“我现在头疼的是这个狼哥张显成,我们这些天对他的搜捕每每都是无功而返,其次对张闳深进行了突击审问,但没有什么结果,张闳深明显对庇护张显成的人一无所知,唉,一天抓不到张显成,我心一天难安”。
提起狼哥的案子,黎一鸣也有些无奈,道:“邢队,很明显有人在庇护着他,而庇护他的人在粤海有很大的能量,我上次也给你说过,我怀疑我们局内部有人与之勾结”。
邢开山停止了踱步,看着他,说道:“一鸣,上次你跟我说过后,从对狼哥追捕失败的这件事上,我也感觉到了,我们内部是有人在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这件事我隐晦的跟宋局提了,宋局说他知道了,局里会重视此事,但他的意思跟我之前想的差不多,现阶段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公开调查,我们暗中搜罗证据吧,等待时机,时机一到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
黎一鸣也站起身,说道:“明白,邢队”。
邢开山拍了拍黎一鸣的肩膀,没再说什么,黎一鸣便告辞出了其办公室。
出了邢开山办公室,黎一鸣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要将压力转化为破案动力,把关智的案子早日办结,减轻队里目前所承受的压力,同时,也争取能找到线索,早日抓捕到张显成。
回到办公室,黎一鸣陷入到对案件的思索中,直到郝建民和高原回到办公室。
郝建民对黎一鸣汇报了那边垃圾清理情况,说:“头,从垃圾入手调查是死胡同,那附近的垃圾一般一天就会被拉到垃圾中转站,而中转站一般一周左右就会将垃圾送到焚烧站进行焚烧,9月10号那天关智喝的饮料瓶即使留下证据,也已经被处理掉了,找不回来了”。
黎一鸣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当时的证据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黎一鸣对郝建民说:“我决定了,立即拘留何晓威,对他进行突击审讯,看能不能从审讯上找到突破口”。
郝建民有些谨慎,说道:“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何晓威进行审讯,他会就范吗?”
黎一鸣叹了一口气:“不说我们现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即使找到了,一来时间会拖长,二来如果不是最直接的证据,也无法定罪,而作为最直接的证据饮料瓶,相信已经被何晓威处理了,所以我们只能从审讯上进行突破了”。
郝建民想了想,也觉得没别的更好的办法,说道:“那好,那我现在就去申请相关的手续,要对何晓威家进行搜查吗?”
黎一鸣点了点头:“需要,如果我们能从他家里找到与死者吃的一种类型的安眠药的话,也可以作为突破口,另外,去查查何晓威有没有通过医院或药店买过相关的安眠药”。
郝建民答应了一声,便去申请各种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