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插曲过后,晏辞发现时辰已经到了巳时,身为太子妃的姜蕴,也该被接进宫了。
她得寻找机会开溜了。
秋文竹带着沈芙蓉和秋芙蕖二人站在了观礼台边,和对面的萧翎遥遥相望。
后面就是各家的官眷。
秋芙蕖本还想拉着晏辞一起的,却被晏辞以皇后还在对面为由拒绝了。
众人都翘首以待的站在观礼台两侧,等待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到来。
没人再去注意晏辞。
晏辞见此机会,悄悄的从后方退走,心里算计着路线和时间。从这处离开,一刻钟功夫就能到重华宫,足以赶在姜蕴到达隆昌殿之前见到她。
刚一转身,晏辞就撞进了一个怀里。
温热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那人反应极快,在晏辞被撞的仰倒的时候伸手扶住了她,纤长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握住了晏辞的小臂。
晏辞站稳后,抬头看向来人,映入眼帘的男子让她瞳孔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沈诏翊高挑纤瘦的身形笔直的站在晏辞跟前,一袭湖蓝色的月锦袍衬托出了他气宇轩昂。
他薄唇轻抿,放松的眉眼直视着晏辞,一双柔和的眼眸似是隐藏了很多东西,深沉的压抑着。
晏辞慌乱的退开,“见过三皇子,是臣女无状,冲撞了殿下。”
沈诏翊收回手背在身后,指尖微微摩挲着,方才握住的纤细手臂上残留的触感还隐约可以感觉到。
纤弱,无骨,细腻。
他随意到:“无妨,是我突然出现冲撞了晏姑娘。不知姑娘是要去何处?这婚礼可快要开始了。”
“我有些肚子痛,想去如厕。”
说着晏辞还捂住了肚子,做出了一副我很着急的样子。
沈诏翊笑了笑,“宫里人多眼杂,姑娘恐会迷了路,我带你过去吧。”
“不敢劳烦殿下,臣女自己去便可。”
“不劳烦,正好我也有些肚子痛。”
晏辞喉头一噎,竟是再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罢了,有沈诏翊在,至少能躲过不少盘问。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眼看着重华宫越来越近,而晏辞却只能向着去另一条路的恭房走去。
晏辞心里焦灼的想着思索着,用什么方法才能避开沈诏翊去重华宫。
突然就被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捂住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晏辞就被拦腰拖走了。
她嗯嗯啊啊的挣扎着要逃出去,天然的体力差距让她的挣扎成为了徒劳,而这时她发现她被拖走的方向正是重华宫。
挣扎的动作也因此停了下来。
这反倒让拖走晏辞的人心生疑惑,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不挣扎了?”
熟悉的声音让晏辞忽的松了口气,怪不得她觉得这人气息这么熟悉呢,还有这拦腰拖人的手法,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勒的她肚子都痛了。
晏辞一巴掌拍到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上。
谢承胤吃痛松开了捂晏辞的手,“干嘛!”
“你捂住我嘴我怎么说话啊,还有,放我下来,勒的我肚子疼。”
谢承胤放下晏辞,“早知道就不该帮你,看你跟沈诏翊在一块,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晏辞白了谢承胤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还不承认呢,刚才还看见你们两个搂搂抱抱呢,沈诏翊看你那眼神,啧啧,他是不是知道是你了。”
“他看我什么眼神?我们两个没关系好不。”
“我怎么听说他喜欢花辞镜,还曾想娶她。”
“你也说了,他喜欢的是花辞镜,我是晏辞。”
谢承胤一脸惊奇的表情看着晏辞,没想到晏辞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身份割裂。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谢承胤想到自己在重华宫外的发现,对晏辞道。
“我已经在重华宫外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高台什么的,只是从重华宫去隆昌殿的路上,他们会路过永延宫,那曾是襄王当皇子时的居所,其他的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晏辞眉头一皱,没有高台,那么姜蕴出事就不会是在重华宫,那会是在哪里?
突然晏辞想到,隆昌殿的观礼台。
隆昌殿本就比其他宫殿高出一截,走过几十阶台阶才会到达隆昌殿,皇帝日常也会站在这一处点阅百官。
而这一处,今日就被定为观礼台,由太子和太子妃在此接受百官朝贺。
那么会不会是在此处出的事。
两人正思索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神色一惊,赶紧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个小宫女面色惊恐的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地上直立着上半身的家伙,身子不住的往后退去。
那是一条花纹鲜亮的蛇,体型约摸有两尺多长,不停的吐着口中鲜红的舌信,一双竖瞳绿莹莹的,冲着小宫女就蜿蜒的爬了过去。
晏辞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捡了个树枝就挥向那条蛇,那蛇似是察觉到了危险,身子一扭就改变了方向,扭动着身躯窜进旁边的草丛里不见了踪迹。
晏辞走上前将小宫女扶起来,询问道:“你没事吧,被咬到了吗?”
小宫女惊魂未定,但看到是帮了自己的人,还是稳了心神道:“幸得姑娘及时出现救了奴婢,奴婢未曾被咬到,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晏辞安慰了两句小宫女,就看向谢承胤,发现谢承胤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这。
谢承胤心明眼亮,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地处宽旷,原是不应该出现蛇之类的东西的。况且今日是太子大婚,此处距离重华宫极近,早该进行清理打扫过了。
而且看刚才那条蛇的形态,是有毒的,且它对人是存有主动攻击性的,并不像一般散养的蛇。
他这些话自然没有当场说出,因为没有证据,只是他的个人猜测。
等小宫女离开之后,晏辞便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谢承胤道:“这个毒蛇可能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
晏辞一进来就只注意到了宫女被蛇袭击,并没有像谢承胤一样对周围的情况多加观察。
比起听到谢承胤的结论,她更想听听谢承胤的根据。
“何以见得?”
“刚才那条蛇并不怕人,而且它向是特意攻击的那个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