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不久,《南方草山草坡肉牛养殖项目》《秀山县六白母猪生产基地建设项目》的批复就下来了,为了加快项目的实施,确保项目在实施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完成,区里要求上塘区畜牧兽医站根据项目实施方案、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写出详细的项目实施工作计划。
胡志远拿着写好的项目工作实施计划来到杨书记办公室,办公室除了杨书记,还有高区长、主管畜牧业的白副区长,杨书记看了胡志远写的项目工作实施计划,连连用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说:“很好、很详细,两个项目的建设就按你写的计划和步骤来做,在项目实施中,一定要多与群众沟通,在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出现任何异常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并且我也要求准备实施的《杂交水稻集中育秧温室建设》《胭脂李早熟蔬菜保鲜技术》两个项目,在某些方面参照你的方法来实施,还有两个项目的具体建设内容主要有哪些。”
胡志远说:“肉牛养殖项目财政资金250万,项目建设内容主要有:建成项目户400户,完成引进体重在150公斤以上的后备母牛4000头,每户实际进牛10头,实施区域是高山乡,引种资金160万元。用于圈舍改造、人工草地建植、青贮池、兽医室、人工配种站建设、农民技术员培训等,资金90万元。根据现在的行情,一头150公斤以上的后备母牛,需要450元左右,因此参加肉牛养项目的群众要自筹一定的资金参与引种。猪母养殖项目财政资金是100万,实施区域主要以上塘乡为主。建成项目户400户,完成引进‘六白’后备6月龄母猪8000头,每户实际进后备母猪20头。两个项目建设期都是十八个月,项目建设完成后,经省、州、县相关单位验收合格,项目建设才能成功。”
高区长插了一句:“要是参加的农户没有能力自筹部分资金,可不可以把要买的牛买小点,只要头数够,这样来操作行不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实际参与的项目户比项目要完成的项目户少,这样参与项目的群众就不用自筹资金了,不知可不可行?”
胡志远连连摆手说:“肯定不行,弄虚作假带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一是项目验收不过关,审计过不去。二是严重影响到项目建成后所产生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三是将影响到以后所有项目在上塘区的落地。四是搞不好参与弄虚作假的人要进笼子的。”
杨书记摆了摆手说:“弄虚作假的事我们坚决不做,并且还要千方百计地把这两个大项目做好,争取以后有更多的惠民项目到上塘来建设,小胡呀,根据上塘现有的情况,结合目前畜牧兽医站具体的人力及技术资源,我想听听你们怎样根据你拟定的项目实施计划来实施好这两个项目?”
胡志远说:“根据项目实施方案,要想在项目建设期限内保质保量地完成两个项目的实施。我有以下几点建议:一是充分利用现有区、乡、村班子的力量,在畜牧兽医站的参与下,用一周左右的时间,到项目实施区域做好宣传发动工作。二是根据报名参加项目的农户名单,由区畜牧兽医站牵头,成立项目实施核实小组,成员由区、乡、村班子组成,对报名参加项目的农户,进行严格的实地考察,主要考察参加项目的动机、积极性、劳力、经济来源、土地及草山草坡现有资源、文化程度等等,在所有报名农户中去筛选各方面条件适合参加项目建设的农户,这样才能确保项目实施的成功,三是项目户选定后,用一周的时间,对项目户进行项目建设内容的技术培训。四是参加项目实施的群众需要贷款的,希望区领导班子和金融部门对接好,对符合条件贷款的农户及时发放贷款。总之,在实施两个项目的过程中,肯定会有难以预计的事情发生,一旦发生了,我们就要实事求是地去面对,去及时解决。”
杨书记说:“你的建议非常好,明天就召开区、乡、村领导班子会,要求区、乡、村班子领导全力支持项目的实施,明确各自的工作职责,力争在项目建设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完成项目的建设。”
当天下午,胡志远召开了项目实施站务会,宣读了区政府认可自己在项目建设中拟定的工作细则、步骤和方法,强调了项目实施中的工作纪律,要求上塘区畜牧兽医站全体人员在项目实施中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脏、三不怕累的优良传统,全力以赴、群策群力、用百倍的努力,在时间紧、人员少、任务重的前提下,保质保量地完成项目的建设。
胡志远说:两个项目是上塘区建国以来畜牧产业大项目,更是对我们这一代在生产一线从事畜牧兽医人青春年华里的一次大考,在项目建设中,我们不为成功者就是失败者,更不能成为逃跑者。因此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成功,成功是检验我们工作能力的试金石。项目实施小组分工如下:
1、项目实施组长:胡志远
2、母猪养殖项目副组长:林小慧,成员:陈顺祥、蒙应书。
3、肉牛养殖项目副组长:黄勇,成员:岑正清。
各组要充分利用秋季防疫、秋收大忙季节到来之前的时间节点,在区、乡、村领导的配合下,抓紧时间下去做好宣传发动、调查、核实等相关工作。另外:林小慧这个组,下去宣传发动的时候,要有意识地向现有‘六白’母猪养殖户宣传,从现在起下来健壮的草猪崽,留作后备母猪来饲养,为明年的引种作好准备。
胡志远最后说:“明天早上区里召开区、乡、村班子项目实施专题会议,明确区、乡、村具体负责项目实施的领导,大家把各项准备工作做好,并安排好常规工作的事,整装待发,到乡里去和乡、村领导一起奔赴生产一线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去哪了?时间在一群起早贪黑、辛勤耕耘、不辞劳苦、生产一线人们的忙碌中飞快地流逝。一个忙碌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从孟晓月家出来的胡志远,迎着朝阳,穿过泛起层层金黄稻浪的田野,独自来到‘水牛坡’的山顶上,登高眺望,山间的枫叶已经红了,山腰上、山脚下按项目设计要求、合理的布局,建成的一栋栋牛舍、一个个水窖、一个个青贮池、一片片正在建设的优质高产人工草地尽收眼底,秋天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到了。
悄悄来到胡志远身后的孟晓月,伸出双手蒙住沉浸在遐想中胡志远的双眼,他先是一惊,然后一动不动地说:“小丫头,哪时过来的,把手松开。”
孟晓月没有把手松开,而是撒娇地把嘴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真没劲,胡哥猜都不猜一下,就知道是我。”
胡志远哈哈大笑地说:“还用猜吗?在这里知道我生活习性的就你孟晓月,并且我闭上眼睛,只要听到你的脚步声、呼吸声就知道是你。”
孟晓月最爱听胡志远开怀大笑的声音,因为这有力铿锵穿破时空的笑声,在孟晓月心里是果敢、成熟、正直、阳刚男人才具备的,她松开双手,笑嬉嬉地看着他说:“饿了吧,做好早餐不见你,就知道你肯定到这里来了。”孟晓月说着就牵着胡志远的手往家里走。
路上孟晓月想到端午节那天晚上,胡志远和林小慧两个人的表情和说话的方式怪怪的,好像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因此,她一直想找个机会从侧面了解一下胡哥、林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几次话到嘴边,因为有旁人就把话咽下去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她眨了一下眼睛,侧过头看着胡志远说:“起那么早,是不是好久不回去了,想林姐了?”
胡志远知道她问的目的,就说:“不想是假的,好久不和他们在一起了。”
孟晓月见胡志远话中说出‘他们’二字,就知道她的猜测是对的,故意说:“林姐就林姐,还他们。”
“他们也包括林小慧。”胡志远说。
孟晓月说:“诡辩,其实在众人眼里,你和林姐真的是天生的一对。”
胡志远知道孟晓月这样说并无恶意,但她根本不知道他和林小慧之间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情变,但是胡志远又不可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细说,只能说:“我和林小慧之间除了同事之间的感情外,还有很深的师兄妹之情,所以在外人看来,我平常的关心和呵护是爱她的表现,是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但是事实并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孟晓月知道他在说假话,因为胡志远说话时脸上露出的是一副既无奈又酸楚的表情,语气又是那么的沉重,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他在欲盖弥彰,心想有机会问问林姐,所以也不好再刨根问底地问下去了,找了个话题说:“吃了早餐就回去?”
胡志远摸着络腮胡和头发说:“好久不回去了,胡子和头发那么长了,再不回去打理,人们都叫我大叔了。”
孟晓月瞟了他的络腮胡和头发一眼,“咯咯”而笑地说:“男人无须不美,是有点大叔的味道了,不过显得更加成熟老练了。”
胡志远正在收拾放在孟晓月家里的行李,孟晓月走进来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真的急着回去?”
“早上先到乡里去和乡领导对接一下项目建设中查缺补漏的事情,然后去黄勇、岑正清负责的区域去看看,下午回去。”胡志远说。
“看你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样子,头几天你不是刚去黄勇、岑正清负责的区域看过来了。”帮他叠衣服的孟晓月低着头说。
“黄勇、岑正清负责的区域,有一块用来建植草地的土地权属有争议,不知道最近几天通过乡、村、组的协调,事情处理好了没有,想过去看看。”
“这次回去好久才回来?”孟晓月有点不舍地问。
“回去以后,首先要去林小慧那边去看看项目实施的进度和存在的问题,然后把秋季防疫和站内其他工作安排好后就回来。”胡志远把收拾好的行李背到肩上说。
“下午你不是还要过这里吗?回来再拿行李不行吗?”跟在他身后的孟晓月就像小妹关心大哥哥那样依依不舍地说。
“下午不走这边回去了,我想用点时间,绕个圈子,一路上实地去看看项目建设的进展情况。”胡志远说。
孟晓月知道胡志远说走就走的性格,心里真不舍地“哦”了一声说:“归心似箭。”
胡志远见孟晓月这样,就说:“为了项目的顺利实施,我会很快回来的,不过我离开后,你和村领导一定要叮嘱项目户,充分利用秋收的空隙时间,尽快完善项目建设中基础设施及未播草种的草地进行播种,为肉牛的引进打好基础,并且还要交代已经建好新牛圈的原养牛户,牛拿到新圈饲养后,老圈暂时不要拆除,而且要对损坏的地方进行维修,为以后引入的新牛隔离观察作准备。”
在孟晓月家生活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很深、很纯洁的兄妹感情,此时胡志远的离去,虽然是短暂的,但是孟晓月内心还是很不舍的,就说:“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下午,回到区上的胡志远,直接到理发店把头发理了、胡子刮了,回到住处的他,见整栋楼异常的清静,只有陈娟在门口踢毽子。
陈娟向他打招呼:“胡叔叔好!”
黎云鸾听到陈娟在和人说话,从屋里走出来见是胡志远就说:“胡站长回来了。”
“好久不回来了,一身脏完了,这栋楼的人好像都不在家,陈哥他们呢?”胡志远说。
“最近这栋楼的人都很忙,一大早出门,下晚才回来,还有晚上十点后才回的。”黎云鸾说。
“大家都很忙,忙点充实。”胡志远说着就进屋去了,不一会就提着两大桶脏衣服往河边走去。
从乡下回来的欧阳秋雨端着一盆衣服来到河边,见胡志远在洗衣服就说:“哪时回来的?洗得麻快的。”
“回来快两小时了,我洗衣服抓住三点一线搓几把就行了,俗话说见水净三分,当然快了,哪像你们搓了又搓、槌了又槌、洗了又洗。”胡志远说。
“胡哥最近几乎看不到你,即使照个面也是匆匆忙忙的,在忙什么?”正在搓衣服的欧阳秋雨问。
“下队搞项目呀,你们最近不也是在忙吗?”胡志远头也不抬地说。
“最近每天都下队,温室集中育秧项目是我和莫永胜负责,全区设两个点,一个点设在河边寨归我,一个点设在云岭乡归莫永胜。”欧阳秋雨说。
“河边寨群众基础好,不过要做好,也够你忙的。”胡志远说。
欧阳秋雨“嗯”了一声,看着胡志远问:“你到河边来时见单位门口有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吗?知道是谁开来的吗?”
胡志远说:“没有呀,我回来时,整栋楼几乎没人,就只有陈嫂和陈娟,不会是县局下来检查工作吧?”
“不是的,想听下文吗?”欧阳秋雨说到这故意停下来,看看胡志远的反应,性急的胡志远看着她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半截半截的,要说快点,不说拉倒。”
欧阳秋雨知道胡志远的性格,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见他很急的样子,得意地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急,急也没用,还得我慢慢说与你听。”
欧阳秋雨知道,这事说出来后,胡志远一定非常痛苦,但是她内心深处真的不想看到他万般痛苦的表情,因为在她心中他是偶像,占据着她的心田,只不过后来她发现他喜欢的是林小慧,她只好把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里,在胡志远的催促下,她慢吞吞地说:“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刚才我端着衣服下楼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有一辆绿色吉普车,好奇地停下来看了看,这时从林小慧屋里出来一个上身穿着红花格衬衫、外面套着咖啡色夹克、下身穿的是绿色军裤、脚下是一双中跟皮鞋,嘴上叼着一支烟,大约25岁的男子,不声不响地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美女,看什么?这车漂亮吗?要不要上去坐一下,带你兜风去。我当时想,这男子太没教养了,我们又不相识,初次见面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正要走开。他又说:你和林小慧是同事吧?我是她的未婚夫,叫吴兴义,刚转业回来,在县商业局上班,这车是我开来的。经他这样说,我一下明白过来了,随口“哦”了一声,用手指着楼上住处说:我和林小慧同住一栋楼,她住下边,我住楼上,在农技站工作,说完正要往河边走来时,从屋内走出来的林小慧见吴兴义正在和我说话,就介绍说:他叫吴兴义。接着又指着我说:她叫欧阳秋雨,林小慧还邀请全楼在家的人晚上去她那吃饭。”
听欧阳秋雨这样说,胡志远感觉到眼前一黑,突然间失去了意识,河里清洗的衣服随着流水往下漂去。
欧阳秋雨见状,知道这消息对他打击太大了,急忙大呼:“胡哥,衣服、衣服......”
欧阳秋雨的大声,把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的胡志远从惊恐中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胡志远知道自己严重失态了,慌乱中急忙把正往下漂流的衣服抓住,镇静下来的胡志远心想:该来的已经来了,只能从容地面对,更知道今天之后,他和林小慧的爱是没有峰回路转的时日了。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失态的样子,心里真的很难过,也为胡志远鸣不平,愤愤不平地说:“原来我们都被林小慧骗了,她隐藏得好深啊!明明有男朋友,偏偏装着没有的样子,真的是个感情上的大骗子。”
因为胡志远知道林小慧身上有包办婚姻的事,很理解她这样做也是身不由己,并且直接受害人就是她,因此没有跟着欧阳秋雨随声附和说林小慧是感情上的大骗子,而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并且她这样做可能也是身不由己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她说话。”欧阳秋雨有点生气地说。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刚才听你说,林小慧今天晚上邀大家去她那吃晚饭?”胡志远把话题岔开地说。
欧阳秋雨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胡志远说:“是的,你去吗?”
胡志远从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中,明白她想说的是:今天晚上你的情敌来了,你敢不敢勇敢地去面对。
“去呀!怎么不去!”胡志远回答。
这时黄勇、岑正清提着脏衣服来到坝上,黄勇看了胡志远又看了欧阳秋雨,笑嬉嬉地说:“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相约一起洗衣服来了,欧阳也不主动帮胡哥洗一下,枉自平时胡哥做好吃好喝的给你吃给你喝。”
“胡哥是能人,用不着手粗的人洗。”欧阳秋雨这样说的目的是:如果胡志远随口说:不是用不着,而是担心开口了人家不肯帮忙,那自己就下不来台了的话,欧阳秋雨就会马上把他的衣服拿过来洗了。
但是胡志远却这样说:“我的衣服很脏很臭,下去农家住这么久了,搞不好衣服里面可能还会带来小动物,还是自己洗吧。”
欧阳秋雨知道胡志远说的小动物是虱子,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拉过来离胡志远的衣服远远的。
欧阳秋雨这一举动,引起他们哈哈大笑。其实胡志远这样说,是找个不让欧阳秋雨帮忙洗衣服的理由,他的衣服哪会有虱子嘛,这次下去他都是住在孟晓月家,孟晓月家拿他当贵客待,床上用的全是别人没用过的。
“那你帮我洗嘛。”黄勇开玩笑地说。
“去你的大头鬼,找彩香姐洗去。”欧阳秋雨边说边用沾着水的手往黄勇甩去。
“今晚你们都去林小慧那吃晚饭吗?”端着衣服准备要走的欧阳秋雨问。
“当然去呀!正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岑正清说。
就在胡志远、欧阳秋雨他们在河边洗衣服打闹的时候,正在做晚饭的林小慧忙得满头大汗,做饭本来就不是林小慧的强项,也是参加工作后和胡志远一起生活多了、见多了,才学会一些,她边做饭边切肉,忙这忙那的,在旁边坐着抽烟,翘起二郞腿的吴兴义也不主动帮她做些事情,林小慧见吴兴义这样也由他去,反正吴兴义在她心里是没有好感的,也是没有位置的,并且他今天的到来又是很突然的,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脸上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心里正窝着一团火。
“林姐,饭做好没有?”未进屋的欧阳秋雨在门口就大声问。
“准备好了,他们几个呢?”正在洗菜的林小慧说。
“还在河边洗衣服,可能马上回来了,要我帮忙做什么?”进屋后的欧阳秋雨说。
“坐着等吃就行了。”林小慧说。
跷起二郎腿抽烟的吴兴义向欧阳秋雨打听:“这里哪里有酒卖?”
欧阳秋雨斜着眼睛看了吴兴义一眼说:“还喝酒?”
吐着烟圈的吴兴义说:“无酒不成礼仪,喝点酒才有热闹的气氛。”“我倒是知道胡哥他们经常去一个地方买。”欧阳秋雨说。
“那你带我去。”吴兴义边说边起身找装酒的容器,从外屋找到里屋,没有找到适合装酒的容器,就问林小慧:“拿什么去装酒?”
欧阳秋雨笑着说:“林姐这哪会有装酒的东西,不要找了,胡哥他们买酒都是提着桶去的。”
听欧阳秋雨这么说,吴兴义马上把桶里面的水往盆里倒,提着桶对欧阳秋雨说:“带我去好吗?”
“走吧!”欧阳秋雨说着就往外走。
林小慧对正要跟着欧阳秋雨去的吴兴义说:“到里屋书桌中间抽屉,拿十块钱去,买少点,喝醉了难招呼,再买两瓶香槟回来。”
其实吴兴义身上也是有钱的,但是他还是把装有钱的中间个抽屉打开了。
路上,吴兴义问欧阳秋雨:“区上年轻人多吗?大家是不是经常混在一起?小慧那是不是经常有人去?”
欧阳秋雨性格虽然直爽,表面上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却非常聪明,吴兴义这样问,她就知道这家伙这样问是有目的的,并且欧阳秋雨和他初识时,他给欧阳秋雨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更何况她和林小慧是经常在一起的好姐妹,虽然她心里很喜欢胡志远,而胡志远的心全放在暗中追求林小慧身上,可是她对林小慧和胡志远一点都恨不起来,况且胡志远、林小慧就像哥哥姐姐一样关心她,所以她不能背着他俩说不利于他俩的话。
欧阳秋雨故意大大咧咧、口无遮拦、信口开河地说:“区上生活条件很差,白天没电,晚上电灯也只亮到十点前,电费两块钱一度,讲得来的未婚男女都爱拢在一起搭伙吃饭,特别是晚上,大家为了节约电费,都爱串门聚在一起摆白,我就经常到胡志远那混吃混喝摆白,有时也和林姐一起去,他们也爱到我这里来。当然年轻男女聚在一起,难免也会有你追求我、我追求你的动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像男人见到漂亮的女子,多看几眼,女子见到帅哥多看几眼,那是正常不过的了,想法归想法,到手的东西才是个人的。”
吴兴义听欧阳秋雨这样说,知道探问的目的没有达到,附和道:“部队的生活也很枯燥,只好周末偷偷溜出去喝酒,疯一回。”
欧阳秋雨笑着说:“看来你也不是个好兵,也是经常出去飘的人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吴兴义赔着笑说。
本来欧阳秋雨内心就很反感吴兴义,更看不惯他公子哥儿们油腔滑调的样子,不想和他多呆在一起,来到卖米酒人家门前,用手一指说:“就是这家,你进去买吧,我先回去帮林姐做事了。”
林小慧见吴兴义买了半桶米酒回来,心里十分不高兴,因为他知道吴兴义喝酒后的酒德相当差,只是当着大家的面没有发作。
整栋楼的人除了蒙应书被陆秀芝硬拉去她家吃饭外,全部都到了,主菜是一大锅的酸辣糟炒五花肉焖豆腐,配菜有肉元子白菜汤、凉拌黄瓜、油炸花生米等。
大家入座后,林小慧一一地把大家介绍给吴兴义认识,吴兴义主动地拿起碗往桶里打酒,端到每个人的面前,很得意地大声说:“我是林小慧的未婚夫,刚当兵转业回来,安置在商业局上班,以后大家需要买什么紧俏商品,找我好了,今天初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大家把酒端起来,把第一碗酒干了。”吴兴义这样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庄严地告诉大家,林小慧是我的。
端着香槟的欧阳秋雨见吴兴义这样,心想:刚参加工作,小兵张嘎一个,能有好大点能量,真是大言不惭,用几分讥笑的话说:“那好呀!以后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就来找吴哥了,你可不要推脱哦。”
吴兴义豪言壮语地说:“在座的请放心,没有我办不了的事,即使我办不了还有我老爸、老妈。”
王兵见他这样,心想商业局又不是你家的,刚参加工作就说大话,好像我们在区上工作的人没见过世面一样,真不知天高地厚,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以后就全仗老弟关照了。”
吴兴义连连点头说:“没事,没事。”
林小慧见吴兴义大话连篇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他这样说下去,自己的脸也丢尽了,连忙阻止说:“好好地吃饭喝酒,闲话少说。”
吴兴义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说:“头发长,见识短。”
胡志远见师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端起酒打圆场笑着说:“说笑,说笑,不说不得笑,大家把酒端起来,喝酒。”
王兵很领会胡志远说话的意思,端起酒说:“还是胡老弟说得对,喝酒、喝酒,喝酒莫谈正事,酒话也不要认真。”
欧阳秋雨用连敲带打的话说:“万事就怕认真二字。”
吴兴义听出大家拿他说的话当笑料,心里很不高兴地说:“喝酒,喝酒。”
三碗米酒下肚,酒量本来就小的黄勇、岑正清、王兵的脸就开始红了,吴兴义正要往他们碗里倒上酒,王兵马上用手把碗盖住说:“酒喝人情,菜吃味,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一下回去还得招呼孩子。”
吴兴义讥笑地说:“茄子开花紫薇薇,老婆生崽,老公背。”
王兵听他这样说,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到好的还击办法,叹了口气说:“不养崽不知父母恩,我是没办法才公鸡领崽,不过以后你结婚有小孩了,就感受到现在我的处境了。”
吴兴义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以后我结婚有了小孩,我才不公鸡领崽,带小孩本来就是女人的事。”
吴兴义酌酒被王兵拒绝后,正要往黄勇、岑正清碗里酌酒,他俩连忙摆着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
陈顺祥酒量要比他们三人大些,没有说话,他的心态是,你倒酒,他就陪你再喝点。
金彩香说:“少喝点,喝到好处就行了,醉了很伤身的。”
“酒壮英雄胆、饭胀窝囊废。”吴兴义狂妄地说。
他边说边强行把酒往他俩碗里倒,然后掏出烟来分给大家说:“‘清定桥’的烟,大家将就抽,烟酒不分家,抽完这支烟再喝。”
黄勇、岑正清勉强把第四碗酒喝干后,基本上醉了,吴兴义还想再给黄勇、岑正清碗里倒酒,他俩把酒碗收起来说:“酒量有限,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
吴兴义见陈顺祥、胡志远没有说话,就把酒倒进他俩的碗里说:“他们不喝,我们喝。”
吴兴义倒酒时,胡志远把身上的‘甲秀’烟掏出来,分给大家。
吴兴义边抽烟边把酒端起来,邀陈顺祥和胡志远说:“烟下酒,天下走。”
第五碗酒下肚后,陈顺祥已经有八分酒意了,不能再喝了,也把酒碗收起来了,吴兴义脸也开始红了,酒意也开始上来了。
胡志远见状就用协商的语气说:“酒就喝到这里吧,真的喝醉了,对身体不好。”
酒兴上来的吴兴义大声地说:“今天晚上的酒喝得一点没尽兴,都说在乡下工作的人酒量大,百闻不如一见,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和部队回来的人比酒量,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在一个档次上。”
胡志远不想和他较真,笑着说:“酒量大小是不能体现一个人酒德的,只要在喝酒中不偷奸耍滑、弄虚作假、借酒发疯,他就是一个有酒德的人,因此才有酒品如人品之说。”
“酒量不大,大道理倒是说出一大堆,在部队,周末偷偷溜出来和战友们喝酒,那才叫痛快,才真正领会到,酒前不敢做的事,酒后敢做了。”吴兴义见大家没有再喝下去的意思了,越来越狂妄地说。
林小慧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很生气,但是当着大家的面还是强把怒气压在心底,温和地对吴兴义说:“好了,好了,别再提喝酒的事了,要吃饭就好好吃饭。”
“头发长、见识短,还是读过书的人,你知不知道,三国煮酒论英雄的故事,历史的长河中,凡能成大事者,都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关公温酒斩华雄、李白斗酒诗百篇,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知道吧?”吴兴义粗声粗气地反驳。
今天的林小慧心情本来就不好,经他这一闹,心情就更差了,她想大家都不喝了,看你自己怎么喝。
其实在场的王兵、陈顺祥知道胡志远的酒量,要是胡志远放量来喝,吴兴义哪是他的对手,只不过此时的胡志远不想这样做,因为他想到要是真的把吴兴义喝趴下了,受罪的人仍然是师妹,更不想让人瞎说,两个情敌为了争女人而拼酒。
不过王兵实在看不下去吴兴义那狂妄的劲头,他用脚踩了一下胡志远的脚,向胡志远使了一个接招拼酒的眼色,这眼色胡志远是读得懂的,王兵意思是要胡志远出山,为在乡下工作的人争口气,好好教训这狂妄之极、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教他学会做人,让他永远记住谁才是真正酒精考验出来的战士。
胡志远见吴兴义那狂妄的样子,心里就来气,热血往上涌,真想站出来为在乡下工作的人争口气,即使自己喝醉了,也值。但是当他看到师妹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心想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把心里的怒火强忍下去了。
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的欧阳秋雨也向胡志远传递端起酒碗喝酒姿势的信息。
酒意上来的吴兴义还在嚷嚷:“没人陪酒真的很无味,看来今天晚上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了。”说着就大笑起来。
见吴兴义狂妄得意的样子,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的胡志远,在王兵和欧阳秋雨再次暗示他和吴兴义拼酒的眼神下,他已经无法再忍下去了,憋着气的胡志远轻言细语地说:“既然吴老弟酒兴正浓,我就舍命赔上几碗。”
见胡志远站出来和吴兴义拼酒的林小慧,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也该有人站出来教训教训目中无人的吴兴义一下了,不然以后到上塘来会越来越狂。
“终于有不要命的人站出来陪喝酒了。”吴兴义很得意地说。
胡志远用轻蔑的眼睛看着吴兴义说:“在喝之前,我先问问,今天晚上到目前为止,我们两个喝的酒是不是一样多,要是你认为我喝得比你的少,我先把少的那份补上,再喝,不然胜之不武。还有随乡入乡,骑马过江,乡下人有乡下人喝酒的规矩,你看是文喝还是武喝?”
吴兴义看着胡志远,心想我就不信你能喝过我,我是当过兵的,怕你不成?底气十足地说:“一样多,文喝怎么喝?武喝怎样喝?”
“文喝就是你一碗我一碗,慢慢边吃菜边喝。武喝就是同时摆上六个碗,把六个碗全部倒上酒,由客人先选三碗,然后由主人先喝干第一碗,接着客人再喝,然后我一碗你一碗地喝完三碗,喝酒途中不允许停下,不许吃菜,酒从嘴边漏出者罚酒。第一轮喝完后,双方不主动提出罢喝,接着喝第二轮。”胡志远说。
吴兴义心想,在部队时喝急酒、杂酒是他的强项,不知喝醉过多少人,我还怕你不成,不过今天晚上这阵势,要想取胜,还得喝杂酒和急酒,才有把握胜出,就说:“武喝,但得喝瓶装高度酒。”
胡志远知道他想用喝杂酒的办法来取胜,刚才大家已经喝过度数低的自酿米酒,现在用瓶装来后催,因为很多人不习惯喝杂酒,一喝就醉。
胡志远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下说:“今晚没瓶装酒,要喝只能改期了。”
林小慧听师兄这样说,以为喝酒到此结束了,心里高兴起来,因为谁喝醉了都不是好事。
吴兴义站起来说:“不就瓶装酒吗?车上有,我去拿来,在商业局工作,和领导在一起就有这样的优势。”他从吉普车上拿来三瓶‘秀山大曲’,往地上一放大声地说:“开始。”
同为男人,血气方刚正是青春男子共有的特性,胡志远见他这样,热血往上涌,大声对欧阳秋雨说:“欧阳你找六个一样大的碗来,摆好,由王站来主持倒酒。”
林小慧见状,想阻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脸阴沉沉地坐在旁边,静观其变。不过在她心里,倒下的不会是胡志远,一定是吴兴义,能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好事,吴兴义这德性,应该有人站出来教训他,教他做人的道理了。
王兵倒好六碗酒后,双手做了一个向下的裁判姿势说:“请客人先选择三碗酒,然后请主人先喝。”
“敬地主之谊,先干为敬。”胡志远说着端起酒一口气滴酒不漏喝干了第一碗,接着吴兴义也把第一碗酒喝干了,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地喝。
第一轮喝完后,吴兴义醉意就上来了,手一边比画指着酒碗,舌头有点打滚地说:“倒,倒酒,继......续喝......一定要喝出胜负为止。”
欧阳秋雨从来没见过这种吓人的喝酒场面,心想:只听好多人说胡志远酒量大,不知大到什么程度,要是一下真的喝不过吴兴义,那乡下人的脸就丢光了,以后吴兴义到上塘来,不知道要狂到什么程度,她有点担心地悄悄问陈顺祥:“胡哥能喝过吴兴义吗?不会先倒下吧?”
“首先倒下的绝对不是胡站长,好戏才刚刚开始,精彩的戏还在后面。”陈顺祥用手遮住嘴轻声地说。
第二轮酒倒好了,首先喝的仍然是胡志远,只见胡志远面不改色,喝干了自己的第一碗酒,接着轮到吴兴义喝了,当胡志远喝干第三碗酒后,见吴兴义老是端着第三碗酒迟迟没有喝,在众人的催促下才免强喝下去,此时的他已经醉了,酒话连篇,但又不肯认输,鸭子死了--嘴壳硬地说:“喝,继续喝,谁......谁笑到最后,谁笑...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城里人,倒下的是乡下喝惯米酒的人......”然后伸手去拿放在凳子上点燃的烟,都快拿不准了,勉强拿到手,放到嘴上抽时,却把燃的那头往嘴里放。
林小慧见状,知道他已经醉了,走到他身边说:“你已经醉了,不喝了,到床上休息吧。”
他用手指着林小慧说:“你什......么意......思,我醉......醉了吗?不帮自己的男人说话算了,还......帮外人......和我睡觉也还早......”
本来林小慧出于对他的关心才这样说,谁知道他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小慧气得一句话再也不说,坐到边上,随他闹下去。
王兵见胜负已分就说:“喝不完的酒,剩下未开的这瓶就不喝了,留到下次再喝。”
“不......不......行,一定要喝。”吴兴义说着伸手去一把从王兵手上夺过酒瓶,用嘴咬开瓶盖,飘飘洒洒往碗里倒酒。大声嚷嚷:“喝......喝......喝......再喝六碗,一定要喝个,牛死......死......耙藤断......断。”
有五成酒意的胡志远看他这样子,心想:你既然不听劝,我就叫你喝成醉人,让你以后来上塘,学会规矩点,让你永远记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胡志远趁着酒兴把酒端起来,一口把三碗酒喝了个底朝天,把三个碗在他面前亮了亮说:“该你了。”
吴兴义已经醉得碗都拿不稳了,端起装着酒的碗手不停地抖,酒洒落一地,喝的时候,大部分酒从嘴角边流了出来,顺着颈子把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胡志远见状,知道他已经醉了,也不跟他较真。
当吴兴义伸手去端第二碗酒时,已经醉得连端起碗的意识都没有了,只见他的手往酒碗伸去,但是却没有端着碗,而是把酒碗打翻,酒洒了一地,人从板凳上滑落下来,顺势倒去,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十分地狼狈。
王兵见状,趁着酒意,哈哈大笑地说:“今天晚上的拼酒比赛,非常精彩,以乡下人胜出而告终。”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吴兴义说:“黄勇、岑正清你们两个把他抬到床上去。”
这时已有六分酒意的胡志远,把剩下还没有喝的酒拢成一碗,端起来说:“上塘一带喝酒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第一互敬的酒,接到手上后,对方喝了,你不能不喝。第二相互调的酒不能不喝,不能喝就不要互调。第三划拳输的酒不能不喝。第四倒出来的酒不能再倒回瓶中去。所以下面我就把剩下的酒喝了,首先声明这不是炫耀。”
胡志远把剩下的酒喝干后,看了一下满地狼藉的战场说:“欧阳小妹留下来帮忙收拾,其他人回去休息吧。”
正在收拾洗刷的林小慧对欧阳秋雨说:“今晚我去和你睡。”
低头扫地的欧阳秋雨抬起头看着林小慧,笑而不答,林小慧读懂她笑而不答的意思,只是胡志远还没回去,不好明说,也只能瞪了她一眼。
欧阳秋雨扫到胡志远跟前时,胡志远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烟头,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欧阳秋雨会意地捡起把地上的烟头看了看,发现有‘甲秀’、‘云雾山’、‘清定桥’几个牌子的烟头。
起身要回住处的胡志远交代林小慧:“一下你用大缸子装水放到他伸手能拿到的地方,把盆放在枕头下方的床下。”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出门后也跟着胡志远来到他住处,林小慧赶紧说:“欧阳你等我一下嘛。”
欧阳秋雨边走边说:“我在胡哥那等你,你过来时吱我一声。”
“胡哥,在你看来你师妹的未婚夫靠谱吗?他们会幸福吗?”欧阳秋雨故意这样问的目的是,她很想知道胡志远酒后吐出的真言是什么?
胡志远说:“婚姻就像穿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有个名人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有的表面看来是很幸福的一对,但是却很痛苦,有的表面看起来很不幸福的一对,却很幸福。”
“从今天我看到的一切来看,我敢说他们是以喜剧开头,悲剧结尾。”欧阳秋雨说。
“话不能这样说,大戏才开始,结尾是什么还需要时间来验证。”胡志远说。
欧阳秋雨摆着手说:“不谈这事了,刚才你指给我地上的烟头是什么意思?”。
“你看后发现了什么?”胡志远反问。
“看到几个品牌的烟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所以才问?”欧阳秋雨不解地说。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不可告诉其他人,不然对林小慧又是一个打击。
欧阳秋雨说:“我用人格担保,不会说出去的。”
胡志远说:“其实今天晚上,当我接到王兵和你传过来和他拼酒的暗示后,开始我是不想和吴兴义拼酒的,因为谁喝醉了都不好,不过他太轻狂了,骨子里看不起在区上工作的人,更气人的是,为人处事一点不真诚,当我发现他丢在地上的烟头是‘云雾山’,分给我们抽的是‘清定桥’时,他虚伪、自私、狡猾耍小聪明的本质就暴露出来了,当时我很生气,又在他不断狂妄自大的刺激下,我才站出来和他拼酒,心想要好好教训他,学会做人的道理。”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的人真的得好好教训,不然以后到上塘来不知道狂成哪样。”欧阳秋雨非常赞同胡志远的看法。
这时门外传来了林小慧的叫声:“欧阳,走吧!”
凌晨,烂醉如泥醒来的吴兴义,发现自己吐得一塌糊涂,枕巾、被子、垫单和身上穿的衣服全沾着吐出来的东西,他摇着头,定了定神,在大脑中努力搜索,才想起昨天晚上拼酒的事,口干舌燥的他,有气无力地下了床,喝了一大缸水,然后不声不响地开着车离开了上塘,这次大醉后,后来的他再到上塘来,再也不敢狂了,学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