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激情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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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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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赶往高山乡去的胡志远没有直接去井边组找孟晓月了解防疫情况,而是到乡里追寻入村入组入户注射防疫队伍的去向,根据朱贵和乡长提供的情况来看,今年秋季动物防疫工作高山乡政府特别重视,乡里专门安排主管畜牧的李副乡长全程负责,胡志远从乡里得到入村入户防疫队伍的确切信息后,骑着单车沿着坑坑洼洼的通村便道直追过去,终于在与高原村接壤的新田村迎春组找到了防疫队伍,他向新田村带队入户注射的宋支书询问了近期防疫工作的开展情况及存在的问题。

宋支书说:“新田村防疫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主要存在的问题是白天农户和牲畜多数不在家,因此要做到应免全免,工作难度非常大,需要补免的牲畜还是有点多。”

胡志远说:“我知道今秋的防疫工作量很大,质量要求高,大家都很辛苦,并且在实际工作中大家都在群策群力地想办法做好此项工作,不过辛勤的付出,是一定得到回报的,在此我非常感谢大家。”

“只要能为肉牛养殖的成功保驾护航,再累、再辛苦就一个字:值!”宋支书说。

胡志远见防疫队伍中没有蒙应书就问:“蒙应书呢?”见无人回答,又连续问了三遍,还是没人站出来说话,他心里马上猜到蒙应书肯定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就大声说:“蒙应书到底去哪了?秋季防疫工作开始至今,到底跟你们一起搞防疫得几天?你们要如实地跟我讲,你们不用怕,大胆地说,只要我还是上塘区畜牧兽医站当站长一天,我就为你们撑腰一天。”

在胡志远的大声追下,有个乡兽医说:“秋季动物防疫工作开展至今,蒙应书只来过三天,并且是早上来,下午说有事情就回去了,他是区站的人,我们想到以后的工作中还要找到他,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胡志远听到这样的结果,就更生气了,瞪着眼睛大声说:“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到井边组搞实用技术培训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如实反映?你们冤枉和我共事几年,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不是护犊子的人,只要你们是对的,该怎样做就怎样做,那我问你们,蒙应书不在,你们搞的入户免疫注射质量好吗?经得起检查吗?”

宋支书拍着胸口说:“别的村搞得好与坏,我不敢说,但是我们村,我是全程参与的,我敢保证,要是我们村在今年的秋季防疫工作中,有弄虚作假的行为,我全权负责,并且要求乡党委把我撤了,因为我知道,我们村与高原村接壤,这里防疫工作开展的质量好坏,将影响到两个村甚至全乡肉牛养殖的成败。”

听宋支书内心深处发出来的肺腑之言,胡志远紧紧握住支书的手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后针对蒙应书的情况,一定勒令他马上回来和大家汇合,自始至终参加后续的防疫工作,同时我也希望监督蒙应书的工作就由你们来完成,要是他仍然借故有事回去,你们要随时向我反映,谁包庇我就收拾谁,大家听清楚了吗?”

大家回答:“清楚了。”

胡志远说:“蒙应书回来后,作为一个集体,共同做好下面的工作才是硬道理。”

宋支书说:“请胡站长放心,团结就是力量,这道理我们是懂的。”

胡志远说:“那就这样,你们也马上就要开始入户注射了,我也要去井边组了解近期牛的输配情况了,防疫工作就拜托你们了,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井边组路上,胡志远在想,秋季动物防疫工作开展以来,蒙应书到底有什么事不到一线来呢?是吃不了这样的苦?还是像他说的有事情?要是他真的有事回区上的话,那早晚在单位怎么没见他呢?会不会是回到区上就到陆秀芝家打麻将呢?一切谜底要等回到区上后,经过了解才能下结论了,不过一下要通过孟晓月详细了解陆秀芝的情况了。

来到孟晓月家,见屋内无人,胡志远就直接朝牛圈走去,见孟晓月在喂牛,孟国勇在打扫牛圈,就大声说:“哥妹同心,齐力争金。”

孟晓月头也不回地说:“借胡哥的金口玉言,要是真有发财那一天,我一定请胡哥吃香的喝辣的抽带嘴的,胡哥你不在站上陪师妹,怎么有时间到僻壤的乡村来看小妹了?”

“我哪有时间在站上呆哦,最近我忙得姓什么都差点不知道了,几天不见,晓月妹的嘴巴越来越厉害了。”胡志远说。

孟国勇对走进牛圈的胡志远说:“胡哥有什么事就到外面说吧。”

“没事的,搞我们这行的,身上没有点畜粪味,那是不正常的,我进来看看牛长得怎么样了,牛买齐了吗?”胡志远边看边说。

孟晓月给牛添加好饲草后走过来,指着身边的十几头牛说:“买齐了,就是这些,你看如何?”

胡志远仔细看了看说:“还行,不过要好好管理哦,效益是从管理中产生。”

孟晓月说:“知道的,钱在高岩不辛苦不来,不过你们那两头牛哪时来处理,免费喂短时间是可以的,要是时间长了我要收劳务费的,还有就是发情了要不要配种?”。

胡志远说:“那两头牛等忙过这阵,我们会尽快处理的,刚才你提到短时间免费饲养和长时间饲养的问题,现在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从培训后到未处理之前,我们会合理按天付给你们劳务费和饲草饲料费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已经帮我们大忙了。”

给牛添好料的孟晓月说:“有什么事,到屋里去说。”

来到屋里,孟晓月给胡志远倒上一杯开水,胡志远端着杯子轻轻在手中摇了摇,想了一会说:“刚才你提到那两头牛在未处理之前发情了要不要配种,这确实也是个问题,那两头牛一头偏老但桶子好,一头年龄不大,但架子和桶子要差点,我想这样好不好,在未处理前发情了就配。”

孟晓月想了一下说:“我倒有个建议,要是价格合理的话,干脆处理给我算了,我当肉牛来养,免得绕来绕去的麻烦。”

胡志远说:“可以,不过要在双方自愿接受的前提下。”

孟晓月说:“你就开口说多少钱?”

胡志远掏出烟来,点上说:“这两头牛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培训中也遭到了很多蹂躏,对它的生长是有一定影响的,当时买价每头是450.00元,现在每头牛320.00元,你看行不行?”

孟晓月想了想说:“也不要讨价还价了,一口价每头260.00元,前段时间的饲养费也不要你们出了,行就成交,不行我就帮你们先喂着。”

胡志远见孟晓月那么爽快,并且想到她也帮饲喂了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培养出那么多农民技术‘二传手’,明起来看每头牛亏了190.00元,但是总的来说是千值万值了,很认真地对孟晓月说:“成交,但不允许反悔。”

“成交,但是现在没钱支付。”孟晓月说。

“提到钱就不亲热了,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再付钱可以吗?”胡志远说。

“可以,到时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付清的。”孟晓月说。接着又问:“胡哥你们最近是不是很忙,今天怎么不见林姐和你一起来?”

“相当忙,不过忙点人才过得充实,站里面的人都下到各自负责的区域搞防疫去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检查防疫工作的开展情况,顺道就到你这里来。”胡志远说。

孟晓月笑着说:“原来是顺路来的呀!我还以为是专程来我家看肉牛养殖情况的。”

胡志远知道孟晓月在和他开玩笑,就说:“顺道而来心也是诚的,最近输配的牛多吗?是不是成输配高手了?”

得意中的孟晓月说:“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多,每天都有几头,晓得那时不学就好了,真是学得会讨得累。”

胡志远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就说:“晓月你真的了不起,为我们做了很多工作,我代表全站真诚地感谢你。”

孟晓月说:“行了、行了,尽会说好听话。”

这时挂在墙上的八卦钟响十七下,孟晓月说:“胡哥现在也不早了,我去做饭,吃了晚饭再回去。”

“不了,我有点事情问你,问完我就回去了,吃晚饭回去天黑不好走。”胡志远说。

“什么事?”孟晓月问。

胡志远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下午我是从新田村过来的,在迎春组遇到了新田村支书和乡兽医,通过了解,负责这片区域防疫工作的蒙应书,从防疫开始至今只到过三天,而且都是早上来下午就回去,你还记得吧?上次到你们这里搞培训,派人去找他,连个人影都找不到,按理说要是回单位,早晚总有相见的时候,但是最近我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因此我很担心照此下去,高山乡的防疫工作会不会出什么事。”

孟晓月说:“现在胡哥知道我为什么要求你负责肉牛养殖技术方面的工作了吧?”

胡志远说:“是我考虑不周,并且我也想从锻炼新人的角度出发。”

孟晓月说:“幸好不是他来负责,如果是的话,我敢说部分群众一定退出,胡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

胡志远点上一支烟说:“我来上塘区工作虽然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街上的基本情况我是知道的,但是哪家是哪样情况我就知道得不详细了,听说你在街上有个同学叫陆秀芝?我想听你介绍她和她家的基本情况。”

孟晓月听胡哥提到陆秀芝,睁大眼睛看着胡志远问:“胡哥你不会是想追她吧?她可是个美女哦。”

胡志远连连摆手说:“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去追她,简直是乱点鸳鸯谱。”

孟晓月说:“哦哦哦,不是就好,这下我可放心了。”

“什么可以放心了?你快把陆秀芝和她家的基本情况说给我听,因为我听旁人说自从莫永胜带蒙应书去陆秀芝家打麻将后,蒙应书就经常去了,要是照这样下去,整天沉迷麻将不好好上班是不行的,我是他的直接领导,要是真的出什么大事来,我是有一定责任的。”胡志远认真地说。

孟晓月听胡志远这样说,感觉到事情有点不简单了,此时有关陆秀芝的情况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她的大脑里闪现。就说:“陆秀芝家共七口人,五姊妹,没有哥弟,人们习惯叫她们‘五朵金花’,前面四个姐姐已经出嫁,她是家中长得最漂亮的,上初中时陆秀芝比我高一个年级,初三毕业那年她直接报考中师,没有考上,第二年就插班过来和我一起读初三,也没考上中师,第三年我和她又在区上复读还是没考上中师,第四年她父亲找到一个老师帮忙,然后她就约我一起去县城一中复读,仍然没有考上中师,第五年我和她又在县一中复读,我俩仍然没有考上,今年她都还想约我和她再去补习一年,我父母不同意,然后就在我表姐家遇到你们了。”

胡志远问:“你们补习那么多年,没有考上中师是成绩很差吗?怎么不考虑上高中呢?”

“我和她的成绩差不多,也不是很差,属于中等那类,但是我们两个都不想上高中,因为我们没有学过英语,所以就一心想考上中师,跳出农门,不过到头来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虽然花钱费米地补习了几年,最终的结果仍然是没有考上,对于读书,我是死心了,想了想,还是现实一点回家好好务农,但是她的想法和我不一样。”

胡志远插问一句:“怎么不一样?”

孟晓月说:“在县一中补习的最后一年,她对我说,即使她考不上中师,她也要在城里找个吃商品粮有工作的人嫁,因为她不想一辈子在乡下刨泥巴。不过今年我没去补习后,她也没去了,但是她想去学一门手艺,上周我去她家找她,她父母说她去县城学裁缝去了。”

胡志远问:“补习时你经常去她家吗?”

孟晓月说:“当然经常去呀,每次从城里回来都去,她父母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给我俩吃,她母亲非常和善,因为她母亲没有生出儿子,所以她母亲感到有点对不起她父亲,因此在家中没有话语权,她父亲虽然有点霸道,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胡志远问:“她家各方面条件应该还可以吧?”

孟晓月说:“你不想想看,能够连续几年把女儿拿去补习的人家条件不好行吗?她家田地很宽,又是良田好土,每年光是收稻谷就一万多斤,并且还加工面条,父母亲年龄又不是很大,她又是家里的最小的,父母非常宠她,又长得漂亮,是我们班的班花,不过皮肤有点黑,因此有个绰号叫‘黑牡丹’。”

“你也长得不差,也是补习几年的人,家里条件也不算差了。”胡志远笑着说。

孟晓月说:“和她比起来,一是家境差,二是人也没她漂亮,不过也没什么可比的,人比人气死人,知足者常乐,并且人的出生是不可以选择的,自己要走的路是可以选择的。”

“对!对!对!知足者常乐。”胡志远非常认同孟晓月说的话,就问:“她长得那么漂亮,应该谈过恋爱,并且追求的人一定多吧?”

孟晓月说:“去县城补习两年中追她的男生很多,但是一个她都是看不上,一是有的男生家虽然在县城,但是人才差,家庭情况也不是很好,更主要的是没有正当的职业,还有追她的部分男生,人才虽然很帅,不过是乡下的,因此她也没看上,不过在补习的最后一年的下学期,有个城里也是补习几年长得还算可以、家境很好、父母亲都在上班的男生追她,她也到过这男生家几次,可是当男生家母亲知道她是乡下并且还是农村户口时就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随后这个男生也就有意识地疏远她了,最后一年补习中考结束第二天,我俩一起回到上塘,那天晚上我和她睡,她跟我说,中考结束的当天晚上,那个男生叫她出去玩,她就跟着那男生骑单车到城边的飞机场草坪上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男生突然激动地紧紧地抱着她,强行按倒在草坪上,骑在她身上,要强行吻她,手在她身上乱摸,她一点都没反抗,轻声地说:‘你想要的一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你要想好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就必须娶我,不娶我的话,我要去你家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那男生听她这么说,当时就放开她了。”

“晓月,你长得也很漂亮,在县城补习追你的人一定也多吧?”胡志远边笑边看着她问。

“肯定有呀,但是恋爱这东西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追求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但是只要被追求的人不应答,这情戏就唱不下去了,因为城里面的很多人是看不起我们乡下农村妹子的,他追你也不是真心的,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追的,所以我对追我的人一概是拒而远之。”孟晓月说。

胡志远看了一下手表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赶回去了,别的就不聊了,陆秀芝家确切位置你跟我说一下,我想抽时间去她家看一下,蒙应书是不是真的变成‘猫头鹰’型的人了。”

孟晓月说:“她家在下街,是两间瓦房,附近有棵很大的枫香树,门口有晒面的面架。”

“下街枫香树周围有三家擀面条的,门口都有晒面架,到底是哪家?我不想钻错人家去东问西问的。”胡志远说。

“很简单的事让你搞复杂了,你直接去找我表姐,她指你去就不会错了。”孟晓月笑着说。

“我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就这么办,我回去了。”胡志远说着就走出来了。

跟着出来孟晓月说:“什么时候才改掉性急的毛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胡志远说。

“胡哥吃晚饭再回去吧。”孟晓月挽留。

“哪天有时间再过来吃。”胡志远说着就骑上单车返程了。

孟晓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声说:“胡哥!路上注意安全!”

胡志远向孟晓月挥了挥手大声地说:“我会注意安全的,晓月妹再见!”

天已经黑尽了,胡志远才回到住处,林小慧听到单车停靠的声音就知道是师兄回来了,她走出来问:“还没吃饭吧?”

胡志远说:“急着赶回来,没吃。”。

林小慧说:“我们也刚吃,饭有多的,洗把脸就过来吃饭。”

听师妹这样说,胡志远感觉到好温馨,自从和秀云分开后,几年来没有自己心仪的姑娘对自己说这样温馨的话了。洗好脸心情爽朗的胡志远刚进到林小慧住处,见欧阳秋雨也在就说:“欧阳你怎么又到这来蹭饭了。”接着端起师妹帮他舀好的饭就大口地吃起来。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狼吞虎咽地吃得很香,斜着眼看着他说:“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胡哥今天去哪下队来,是不是中午没吃饭,饿得不行了,吃快多对身体不好。”

“中午饭是吃了的,不过整天都是在运动,所以就有点饿了。”胡志远边吃边说。

“师兄,就是饿了也要吃慢点别噎住了。”林小慧说。

胡志远听师妹这样说,就有意识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然后问:“今天你们两个一起去下队来?”

“是的,我去协助搞防疫,欧阳秋雨去指导高产油菜的育苗和田坝绿色过冬,天快黑时就一起回来了。”林小慧说。

“难怪你们在一起做饭吃,欧阳我问你个事,最近你们单位的莫永胜在做什么工作?”胡志远旁敲侧击地问欧阳秋雨,想从她嘴里知道有关蒙应书的一点消息。

欧阳秋雨没有察觉到胡志远问她的目的,就说:“成天油腔滑调、吊儿郎当的,谁知道他在干什么?”

胡志远又问:“到底他在什么地方惹你了嘛?”

“他倒是不惹我,是惹全站了,害我们站被杨书记批评,王兵站长还挨写检查。”欧阳秋雨很不开心地说。

“到底是为什么?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胡志远说完,内心立即想到蒙应书不下去监督协助搞好防疫,肯定是和莫永胜在一起到陆秀芝家通宵达旦打麻将去了。

欧阳秋雨慢条斯理地说:“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区里安排我们下去搞水稻测产、催交公粮和高产油菜育苗移栽等工作,王兵站长就把工作划片分工到人,到昨天为止,每个片区的公粮几乎都交上来了,就是他负责的片区还有一半没交上来,开始杨书记还认为他是新同志,在工作上缺乏方法和经验,和村领导沟通不好,为这事杨书记亲自下到他片区去做群众的工作,谁知道杨书记去了,听到的消息是,他很少下去开展工作,杨书记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就非常生气,回来后就拿我们来批评,王兵站长挨写检查更冤。”

“哦,原来是这样,真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胡志远说。

“是殃及无辜。”欧阳秋雨说。

“对对对,是殃及无辜。”胡志远连连点头说。

根据欧阳秋雨说出的话,胡志远想到去陆秀芝家找蒙应书的事不能再往后拖了,往后拖,万一他负责的片区在防疫上捅出大事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决定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就定在今天晚饭后叫师妹和自己一起去秀云家,叫秀云带到陆秀芝家门前自己进去找蒙应书就行了。

林小慧收拾洗好炊具,胡志远见欧阳秋雨没有走的意思,他就向林小慧使了个要出去办事的眼色,林小慧和胡志远相处中,对师兄的暗示和肢体语言是非常清楚的,就向师兄回了个愿意前往的眼色,胡志远知道师妹愿意同行后,故意找话题问:“师妹,昨天晚上跟你说的叫田明富把部分猪精拿到他妹家来发放的事他同意了吗?”

林小慧很巧妙地回答:“今天我去跟田明富说了,他很同意这样的安排,傍晚回来又忙做饭,还没去秀云家说这事,我正想收拾好后去,不然明早又下队,又没时间去了,事情就得往后拖了。”

胡志远看了一下时间,用催促的话说:“现在快八点了,要去也可以去了,去晚了人家休息了。”

林小慧拿着电筒做出要出门的样子说:“师兄你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去,街上黑灯瞎火的,她家邻居养有一条很凶的狗,我有点怕。”

胡志远假装有点为难的样子,考虑了一下说:“我倒是想写点东西,不过难得当回护花使者,要去的话,现在就去,回来再写也得。”

林小慧马上说:“那就走吧!”

“自己在这好无聊的,我也去。”欧阳秋雨做出同行的举动说。

林小慧见欧阳秋雨要同行,心想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这难缠的主不去呢?大脑一闪,有了,就用欲擒故纵的办法一定奏效。

林小慧装出自己不情愿去的样子说:“那里又不好玩又不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是为了工作,黑灯瞎火叫我连夜去我才不去呢?并且你也知道,去到那我把事情交代完后,可能我也是当‘夹心饼干’哄,如果你真想去的话,我把事情交代给胡哥,我就不去了,你就和胡哥去。”

想不到林小慧欲擒故纵的办法还真有效,欧阳秋雨听林小慧这样说,考虑到田秀云未结婚前就是胡志远的相好,要是真像林小慧说的那样,去了也是‘夹心饼干’,马上坐下后说:“我不去了,在这打毛衣等你回来摆白,你们去吧,快去快回,不要在路上说悄悄话耽误时间就行了。”

胡志远说:“今天骑了一下午的车,不想骑车了,走路去自然点。”

“好的。”胡志远就和师妹并着走了出来,没走好远林小慧就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问:“师兄大晚上的叫我出来真的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陪师兄走走?”胡志远故意这样说看师妹怎么回答。

“当然愿意啦!不愿意现在怎么会和你走在一起呢?并且饭后你想约我出来,欧阳秋雨在,你不好说,就用眼神传递给我要我陪你出来的信息,我就秒懂了。”林小慧很自豪地说。

“师妹你太聪明了。”胡志远非常佩服地说。

林小慧说:“和师兄处时间长了,再傻的人也要变聪明。”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胡志远哈哈大笑地说。

林小慧听着师兄哈哈大笑的声音,笑着回答:“当然是夸呀。”

见师妹很开心的样子,心情愉悦的胡志远问:“刚才出门你在笑什么?是不是捡到牛贩子钱包了?”

“不是捡到牛贩子钱包,而是笑那么聪明的欧阳秋雨终于中我的欲擒故纵之计了。”林小慧很得意地说。

胡志远说:“在我看来欧阳秋雨并不笨,只是没有师妹聪明罢了,不过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林小慧说:“对对对,所以才有难得糊涂之说,师兄去秀云家有什么事?”

面对师妹的提问,胡志远大脑马上一闪,想到在蒙应书的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把去秀云家的真正目的告诉林小慧,边走边说:“也没多大的事,不过一下到了秀云家,你就在她家等我就可以了,我办完事后就回来接你。”

林小慧听师兄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就知道师兄心里一定有事,只不过不想告诉她罢了。

他俩靠得很近,边说边笑,闲庭信步、开开心心形似一对热恋中的恋人漫步在朦胧的街道上,今天晚上的胡志远特意放慢了走路的速度,而林小慧也想到,平时走路像风一样快的师兄,放慢脚步来和自己走在一起也很合拍的,他俩就这样一路很和谐地说着话向田秀云家走去。

来到秀云家,胡志远敲门后,开门的正是田秀云,田秀云见是他们俩就说:“大晚上的过来有什么事?”

进屋后的胡志远不见陆玉贵就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家主呢?”

“吃完饭就出去了,可能去他父母那了,有事吗?”秀云说。

“你知道陆秀芝家住哪里吗?”胡志远问。

“当然知道,就在我家斜对面,摸黑都不会走错,大晚上的你去她家买面条?”秀云很不解地说。

“不是,有点事去,你别问了,一下出去你不要说话,快到她家时,你就停下来指我认门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要多管,回来后林小慧有事要跟你说。”胡志远说。

秀云见胡志远不说出去陆秀芝家的真正目的,就不再往下问了,拿起电筒催促:“时间不早了,走吧!”

秀云和胡志远正要出门,睡在里屋床上的启涵醒来见不到妈妈就放声大哭起来,林小慧说:“你俩快去,我把启涵抱起来哄就行了。”

从秀云家走出来不远,秀云就停下来指着对面那家有微弱煤油灯光的人家说:“就是对面那家。”知道胡志远性急毛病的秀云特意叮嘱:“胡哥一下进去不管有什么事,千万别激动。”

“知道,你放心回去吧!”胡志远说着就向陆秀芝家走去,见陆秀芝家门是关的,就从门缝往里看,里面的门闩没有闩上,他轻轻地推开门,借着昏暗的灯光,悄悄地、轻脚轻手在往里面走去,穿过中间天井就听到“哗哗哗哗、咚咚咚咚,”的麻将声,同时听到有人把牌打出去说:“三筒。”有人说:“等等,碰。”,然后打出牌说:“一万。”又有人说:“和了。”

麻将声是从最后间屋里传出来的,胡志远没有直接走到打麻将那屋,而是在外间停了下来,里间的人注意力都在麻将上,没有人发现有人进来了。

就在胡志远悄悄走进去陆秀芝家的时候,有点为胡志远担心的秀云进家后,从林小慧手上把还在哭的启涵抱到怀里,就问:“今天晚上胡哥到陆秀芝家去干什么?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去过陆秀芝家,你知道吗?陆秀芝家晚上经常有人在打麻将。”

林小慧很吃惊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今天他去你表妹那下队,晚饭我们是一起吃的,饭后他就叫我陪他来,他会不会也是去打麻将?”

秀云有点生气说:“你应该问一下嘛,我非常了解胡哥的,我和他相识那么久,从来不见他打过麻将,晚上他不是看书写东西,就是听歌,今晚他去陆秀芝家一定有别的事。”

林小慧见秀云又急又有点生气的样子,心里就知道师兄在她内心深处的分量是非常重,顿时自己内心深处莫名地生起了醋意,不过她也很理解秀云此时的心情,安慰秀云说:“路上我问过了,他不说,既然他不爱打麻将,他去一定有其他事,不过我们也不要过分为他担心,我非常了解师兄性格的,他平时性急,办事雷厉风行,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沉住气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等一下他可能就回来了。”

胡志远借着煤油灯光往里面仔细看,蒙应书、莫永胜果然在里面打麻将,他俩分别坐在麻将桌对面,旁边坐着一人在观看,麻将桌上铺着一张童毯,桌的两角上放着两盏煤油灯,桌子中间是米黄色的麻将,一个个左手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地抽着烟,打牌的人,眼睛盯着桌上的牌,整个屋里充满着抓牌、出牌、吃牌、碰牌、和牌及大声唱牌的声音。

旁边看牌的人指点桌上人说:“应该打这张才对。”打牌出去的人有点不服气地说:“又不是你打,我爱打哪张我就打哪张。”牌打到桌面上生根后,就有人说:“和了。”放炮的人有点后悔地说:“晓得听你的就不放炮了,技术真臭,妈的B,今天运气真差,点子真黑,真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骂完后,三家没有和牌的人就把码子开给和牌的人。

和牌的人收完码子后得意洋洋地说:“风吹鸡蛋壳,钱去人安乐,输得干净,祖宗德性,还剩点点,祖宗没有脸。”

放炮的人说:“不要高兴得太早,关键看收工,开始是纸,最后才是钱,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和牌的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酒醒牛干粑已经完了。”

放炮的人慢腾腾地打出一张牌说:“不怕输得苦,只怕断了赌。”

旁边看牌的人说:“别耽误时间了,打快点,我还没得上桌。”

胡志远站着不动地看了一阵子,见他们洗过几次牌后,蒙应书就被换下来了,旁边看的人就坐到他位子去了。

胡志远轻轻地走到蒙应书身后,拍了他的肩膀说:“你出来,有点事情找你。”

陆秀芝父亲见是胡志远,边打牌边说:“小胡,要不要坐下来玩两把。”

“你们玩,你们玩,我来找蒙应书有点小事就回去。”胡志远边说边把蒙应书往外拉,来到门口,胡志远语重心长地说:“应书,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沉于麻将,更不要玩物丧志,你刚参加工作,面临的事是很多的,要是由于自己的错误,使自己在工作中出现重大问题,将会影响到你明年的转正,甚至影响到你今后的一生,父母亲非常辛苦地盘自己的儿女读书出来,有个正式工作,那是很不容易的,同时出来工作的儿女也是他们的骄傲,所以我希望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其实今晚我是不想来找你的,因为八小时外是个人的自由时间,你知道吗?我今天下午去你负责的片区检查防疫工作开展情况来,乡里、乡兽医和村领导对你意见很大,这段时间你只到过下面三天,并且是早上去,下午就回了,这样做是要不得的,现在是防疫工作的关键时期,因此我给你下死命令,明天早上你必须赶到你的片区去和乡兽医、村支书他们汇合,防疫不结束不许回来,要是有事必须回来,回来后一定要向我报告。”

“嗯,今晚我回去早点,明天早上我下去和他们汇合就是了。”知道错了的蒙应书低着头轻声地说。

“有件事我跟你说,你知道就行了,农业技术推广站由于莫永胜没有做好和完成区里分配的工作任务,全站人都挨杨书记狠狠地批评了,王站长还挨写了检查。”胡志远说完拍了拍蒙应书的肩膀转身就回秀云家了。

蒙应书回到麻将桌上,莫永胜就大喊蒙应书的绰号:“蒙陪输,你们领导来找你有何贵干?”

“莫不胜,没有多大的事,叫我出去问点小事。”心里有事的蒙应书装着没事的样子也叫他的绰号说。

陆秀芝的父亲还是很会看事的,他知道要是没有事,胡站长也不会连夜来他家找蒙应书的,并且叫出去说话,然后说:“大家不要相互取笑了,小蒙既然今晚你们领导找到这里来了,不管有不有事,不管输赢你也不能玩得太晚,十二点前你就回去吧,你们还年轻,玩的机会多的是。”

“好的。”蒙应书很不开心地回答。

胡志远刚走到秀云家门口,秀云听到胡志远熟悉的脚步声,非常高兴地说:“是胡哥回来了。”

其实此时的林小慧也听出是师兄回来了,只是不想当着秀云姐的面抢她的风头,所以没有出声。

胡志远走进来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师妹你交代好事情了吗?”

“交代好了,秀云姐很赞同我们的想法,不过她要先叫陆玉贵去和大舅哥跟班学习一下,熟习了再把精液拿过来。”林小慧说。

“这样很好,我都没想到这样做,要是没有事我们就回去。”胡志远说。

“胡哥,今晚你去陆秀芝家到底有什么事。”秀云有点担心地问。

“没什么事,我是想去核实一下一点小事,你不用考虑过多,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事先告诉你的,我们回了。”胡志远不想让秀云担心,所以这样说。

秀云抱着启涵送他俩到门口说:“黑灯瞎火的,路上注意安全。”

刚走出秀云家小路口,林小慧问:“刚才你去陆秀芝家那么长时间,到底有什么事?”

胡志远就把今天下午去高山乡检查防疫,了解到目前为止,防疫期间蒙应书只去过三天等等情况,然后又联想到前段时间蒙应书经常和莫永胜去陆秀芝家打麻将,接着就去找孟晓月问清了陆秀芝家的相关情况,回来吃晚饭时又听到欧阳秋雨说莫永胜的事,自己就坐不住了,决定今晚去陆秀芝家看看蒙应书是不是真的在那,然后就叫你陪来了。

林小慧迫不及待地问:“蒙应书在吗?”

胡志远笑着说:“还说我急,你现在不也急吗?这事我反复考虑了,不急不行,防疫正处在关键时期,往后拖万一弄出点事来就不好了,他和莫永胜都在,那环境真的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了。”

林小慧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也学得你性急的毛病了,你是不是当场对他发火了?”

“没有,当着人家的面我不会这样做的,我是叫他出来门口,把相关的利害关系说给他听,勒令他明天早上赶回去,不保质保量做完防疫不准回来。”胡志远说。

“我还以为依你的性格,会当场对他发火,把桌子掀了,看来师兄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林小慧说。

“我怎么能那么做。”胡志远说。

此时和师兄靠得很近的林小慧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他俩就这样手牵着手,闲庭信步,慢悠悠地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往回走。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快到单位时,胡志远说:“一下回去要是欧阳秋雨问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你不要把我去陆秀芝家的事如实地说给她听。”

“知道,这点心眼我还是有的。”林小慧说着就把紧紧和师兄相牵的手挣开了,因为就要到家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让欧阳秋雨看到。

林小慧刚进门,欧阳秋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林小慧,审问式地说:“去那么久,是不是到哪谈情说爱去了。”

欧阳秋雨的话击中了林小慧内心深处的要害,不过想到刚才和师兄一样慢步时的情景,心里是非常的甜蜜,但是她脸上却显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生气地说:“刚才叫你和我师兄去,你又不去,现在又来倒打一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兄走路像风一样快,要是没有事我才不和他一起走,刚才我就够追他,差点生气地折回来了,还谈情说爱呐,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秀云姐谈恋爱压马路的,秀云姐是怎么爱上他的。”

林小慧这样说,欧阳秋雨还真的信以为真了,点着头说:“胡哥吃饭像倒进去的一样,走路真的像风,要是喜欢他的姑娘和他一起散步,不被气回来才怪,那怎么去那么久?”

“秀云姐不在家,陆玉贵去找了一阵子才回来的。”林小慧解释说。

“好了,不谈这事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我收获很大,毛衣打得一大截了,我也回去了,明天下去叫我一起,晚安!”欧阳秋雨提着装有毛线的布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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