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远、林小慧一路骑着单车来到“三棵树”坡脚下,得意洋洋吹着口哨的胡志远突然加速向坡顶冲去,还故意回头看了林小慧一眼。
在第一个上坡弯道就下来推车的林小慧,见师兄冲锋陷阵的样子,心想今天师兄很辛苦了,难道他不感觉到累?真是像铁人一样,这可能就是他说的五得中的累得吧。
骑过单车的人都知道,在坑坑洼洼的上坡路段上推单车是非常吃力的,用力推车的林小慧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爬到山顶的胡志远,跟上次一样抄小路来到她身边说:“把单车给我。”
林小慧说:“今天你已经很累了,我自己能行,就让我体验一下五得中的累得。”
胡志远一声不响很霸道地从她手中夺过单车边推边说:“体会五得的机会多的是,我知道师妹很坚强的,但是遇到霸道的师兄就得投降了。”
“你这不是霸道,是非常霸道,不过一生中能和霸道的师兄在一起工作,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林小慧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说。
胡志远看着满脸通红的师妹说:“你看过‘红楼梦’吗?上面有一句对女人描述的话,我记得最深。”
林小慧说:“当然看过,到底是哪一句话让你着迷?”
胡志远说:“女人是水做的。”
林小慧嫣然一笑地说:“的确有这句话,这句话是说作为女人要有水一样的柔情,那我问你,你和秀云谈恋爱时,也是这样霸道吗?”
胡志远说:“当然是呀!”
来到坡顶上的胡志远把车放好说:“歇歇再走。”
林小慧还是坐在上一次那块石头上,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说:“师兄,今天辛苦成那样,你没感觉到累?”
很有成就感的胡志远说:“累是累点,但是看到来学的人学会了,心里就高兴了,并且工作中,有一些事,在做的途中是不能停下来的,停下来的结果可能会半途而废,要一鼓作气地做完,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年轻人休息一下体力就恢复过来了。”
“你就像铁人一样,精力那么好,真的很佩服。”林小慧说。
“你只要经常锻炼,以后精力也一定会好的,不过在基层工作是非常辛苦的,要做出点成绩,要付出很多很多。”胡志远说。
林小慧说:“我非常认同师兄的说法,不过我认为年轻人除了工作,应该忙里有乐才行。”
胡志远说:“我也是年轻人,也很好动、好玩的,工作之余也想自我放飞。”
“好动、好玩是年轻人的天性,青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不好玩、不好动就不是年轻人了,我很想在自己的青春年华里,好好工作的同时,把青春过得绚丽多姿。”林小慧说。
“人生最华丽的篇章是用青春的热血、理想、爱的涌动、恨的交织谱写的。”胡志远说着慢步走向山巅,眺望着大自然的美景,心潮澎湃大声地朗诵王蒙长篇小说《青春万岁》里的诗: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
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
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
跟在他身后的林小慧不由自主地跟着吟诵:
是转眼过去了的日子,也是充满遐想的日子,
纷纷的心愿迷离,像春天的雨,
我们有时间,有力量,有燃烧的信念,
我们渴望生活,渴望在天上飞。
是单纯的日子,也是多变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样样叫我们好惊奇,
从来都兴高采烈,从来不淡漠,
眼泪,欢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站在山巅之上的他俩,深情地凝视着对方,激情中大声地吟诵:
所有的日子都去吧,都去吧,
在生活中我快乐地向前,
多沉重的担子我不会发软,
多严峻的战斗我不会丢脸;
......
这时起风了,山巅上的小树被突来的秋风吹得唰唰地左右摇摆,地上的枯枝落叶随着风的吹动在空中飞舞,胡志远仰望着天空说:“要下雨了,我们走吧!”
风越刮越大,路边的树枝被风吹得嘎嘎响、地上的枯叶被风掀起,天空乌云密布,太阳躲进云层中去了。
刚到‘黄泥沟’,就下起雨来了,路上的黄泥被雨水打湿后,变得非常有磁性,使人行走非常困难。
林小慧感觉车越来越重了,她用力蹬着,车就是不向前走,慢慢车就停下来了,然后大声说:“师兄我的车不动了,是不是坏了?”
胡志远把车停下来说:“我的也和你的一样,不是坏了,是被黄泥巴卡住了,先不要管它,找地方躲雨去。”
他飞快地打开三角架上的工具包,取出雨衣给林小慧披上说:“别管它了,快把雨衣穿上,凉着感冒了不好。”
雨越下越大了,他环视四周用手拉着林小慧大声说:“走到那里去躲雨。”
忙乱中林小慧被胡志远拽到路边坟前‘六合碑’的石碑下躲雨,回过神的林小慧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周围全是坟,此时她又慌又害怕,心咚咚咚地加速跳动着,当她看到师兄和她就蜷缩在坟前石碑狭小的空间里,就慢慢地平静下来了,也不害怕了。
胡志远问:“衣服没被淋湿吧?”
林小慧说:“没有。师兄你被淋湿了吗?”
“工作服湿了,里面还是干的,幸好烟和火柴放在里面没有被淋湿。”胡志远很庆幸地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一串烟圈一副放松好舒服的样子。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林小慧问:“师兄你看这雨还要下多久?”
胡志远探出头去看了一下天空说:“你伸出头往区上那边天空看嘛,乌云已经散开了,我们头顶上的乌云也变稀了,雨马上就停了。”
林小慧把头伸出去,看着天空,还真像师兄说的那样,天空中已经慢慢云开日出了,随着太阳的露出,雨也就变小了,不一会就停下来了。
林小慧从路边折下一截小树枝,用力地捅卡在刹车片处的黄泥,她边捅边说:“卡得不仅多还卡得死,真难捅。”
“这样处理是不行的,没走两步马上又卡上了,让我来。”胡志远见她没理会的样子,心想:“你不信,等你捅干净了走几步看看。”
捅得满头大汗的她立起身来说:“终于捅干净了,可以走了。”
“那你走吧!”胡志远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想,走不了多远你就会停下来的。
林小慧向前走得不远,又被卡死了,就说:“真是烦死人了,照这速度,哪正才到区上哦,怎么办嘛?”
“刚才我说让我来你不信,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胡志远边说边把单车翻过来,用工具三下五除二把前、后轮、前、后护泥板拆下来,接着又把前、后轮装上,把拆下来的护泥板绑在货架上说:“把鞋带拴紧,尽量往路边草上推起走,不会再卡了,过完这段黄泥巴路就是沙子路了,就可以骑了,你不用等我,我会追上你的。”
林小慧见自己的爱车被拆成这样,心里就有点不愉快了,又听师兄这样说,心里还是很怀疑的,不过她还是按照师兄说的去做了,真的不卡了,推起来轻松多了,就是有时泥巴会弹到脸上来,不过比刚才好了一万倍。
过完‘黄泥沟’,胡志远说:“前面是沙子路了,可以骑了。”过了‘三叉河’,路面已经很干了,这边好像不下过雨,快到‘龙井’时,跟在后面的胡志远说:“你看我们两个是不是像逃难的,到‘龙井’把车洗了,装上护泥板再回去,不然人家会笑你和‘老江湖’出去,狼狈不堪地回来,那我就成了‘老眉心’挂扫把--扫脸扫面的了,以后谁还敢跟我出去。”
林小慧回头看了一下师兄的单车全是泥巴,脚上也是泥巴,脸上也有飞上去的泥巴,真的很像逃难的,忍不住地笑起来,笑声中她想到自己形象是不是也和师兄一样。
来到‘龙井’胡志远把林小慧单车放到水里,随手抓了地上的一大把草,从头到尾地刷洗,洗干净后把车翻过来,装上护泥、护链板,把车调好后交给林小慧说:“这下是不是面子里子都有了?不像逃难的了吧?回去也不会被人笑了。”
林小慧见自己的爱车经这样一洗还真的是和原来的一样了,心想看来基层工作要学的东西真的还很多,深情地看着胡志远说:“师兄,今天一路和你走来,从下雨到现在,要是没有经过在乡下锤炼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丰富的经验,我真的是服你了,你生活阅历太强了。”
“这话我爱听,不过只要照这样下去,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胡志远边说边把自己的单车洗得很干净了,装上护泥板后,用手捧水洗了一下脸,很得意地说:“可以凯旋了。”
回到单位已经是下午五点过钟了,这时风越刮越小了,天空密布的乌云已经散去,天空又露出了夕阳的余晖。
黎云鸾见胡志远回来了,就走过来说:“今天早上你们刚出门不久,有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就来拍门,拍了好长一会,见没有人开门,又走到窗子边看了看,我估计是有事来找胡站长,我走过去说:胡站长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事和我说,他们回来了,我转告他们。”
那人说:“他是田秀云的大哥叫田明富,来找胡站长有事,既然他不在,他回来后就麻烦你转告他,我找他有事,明天早上一定在单位等我。”
胡志远知道,田明富一定是为了贷款的事来找他的,边进屋边说:“谢谢陈嫂,我知道了。”
楼上的欧阳秋雨见他俩回来了,从楼上“劈劈啪啪”一路小跑来到楼下,惊喜地看着他俩说:“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深山出太阳,终于盼到大春和喜儿回来了。”
“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能不能稳重点淑女点,什么大春和喜儿?大声嚷嚷,叽叽喳喳的。”胡志远说。
“我哪里又不稳重了,我倒是不想嚷嚷的,你看我的车嘛,不知道怎么就坏了,街上又没有修车的,王哥、陈哥、黄勇、岑正清几个大男人又不在,自己又不会修,所以见到你们回来了,太高兴了就不由自主地嚷嚷了。”欧阳秋雨边说边指着她的单车。
胡志远走到车边一看,前胎瘪得没气了,就说:“车胎被扎了,在哪发现的?”
“今天早上下队去催交公粮,还好好的,下午回来离区上还有三公里左右时,车一点都不好使唤了,龙头犟犟的,颠簸得很厉害,骑在车上的我都没发现,是路边的行人告诉我的,就一路吃力地把车推着回来,累得不行才到区上。”欧阳秋雨说。
胡志远大笑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骑手来讲话。”
欧阳秋雨点着头说:“对!对!对!我是女骑手,胡哥笑归笑,车你得帮我修好。”
胡志远默不作声走进屋,拿来工具,三下五除二把车胎拆了下来,撬开看了看,又看了一下时间说:“怎么骑的,轮胎没气了也不知道,幸亏路人发现,不然钢圈就废了。”然后骑上单车出去了。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急匆匆地骑车出去,就嚷嚷:“也不帮我修车,就出去了,是不是坏得很老火?修不好了,这可是我半年的工资,明天我还要用它去下队。”
林小慧和胡志远相处在一起时间太多了,非常了解胡志远,知道师兄一定是上街买配件去了,瞪着眼看着欧阳秋雨说:“你烦不烦,就会嚷嚷,你冤枉和胡哥接触那么长时间,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格和办事的作风,刚才你不见他先是看表才出去的吗?那就说明他要在供销社关门前把配件买到,去晚了就关门了,你的爱车只能明天修了。”
“我就是急才这样的嘛,哪像你有这样一个好师兄,处处关照你,所以你遇到什么事一点都不用操心,不过经你这样说,胡哥肯定上街买配件去了。”欧阳秋雨看着她的爱车心疼地说。
林小慧说:“你知道吗?今天一大早,我们就下队搞培训去了,我师兄讲了一天的课,已经很累很辛苦了,回来见你的车坏了,二话不说就帮你修。”
欧阳秋雨知道自己误解胡志远出去的目的了,“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买来内胎的胡志远把扎在外胎上的钉子拨了,装上买来的内胎充好气后,车就修好了,他拿着破得不能补的内胎和拔下来的钉子递给欧阳秋雨看说:“你的车胎是被钉子扎漏气的,下次车胎没气了就不要骑了,这次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外胎和钢圈都要坏,修好是要花很多钱的,你骑试试看。”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欧阳秋雨,见车修好了,脸上笑容灿烂地说:“身边有胡哥就是好,谢谢胡哥!”
胡志远说:“现在知道胡哥的好了吧,光嘴巴谢谢那是不行的,以后还要不要帮修车了?”
“只要你师妹没意见,你想要什么谢都行,我随时准备着。”她很得意地看着林小慧,边笑边说就骑上车去了。
“这丫头片子,嘴真碎,晓得刚才不帮她修。”林小慧假装很生气的样子说。
胡志远非常理会欧阳秋雨说的话,见师妹吃醋的样子,只好说:“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也是随口说的。”
欧阳秋雨骑到街上就折回来了,很高兴地说:“和原来一样好骑了,身边有胡哥真好。”
“是了,是了。”林小慧说话中带有丝丝醋意。
欧阳秋雨见林小慧这样,摇着头,很得意的样子,故意说:“我就觉得好,胡哥对我就是好。”
胡志远见她俩这样,把话岔开说:“既然修好了,工价可以不收,但三元的配件钱你总得给吧?”
欧阳秋雨摸了一下口袋,发现身上没带钱,就说:“现在身上没钱,一下吃晚饭给你,今天早上我买得牛肉,你们就到我那去吃饭,不过菜还得胡哥来做。”
林小慧知道刚才没必要和欧阳秋雨吃那闲醋,因为师兄心里只装着她,笑了笑说:“难得欧阳姑娘相邀,晚饭就定在你那吃了。”
欧阳秋雨房间门是开着的,但是胡志远还是很礼貌地敲了一下门,欧阳秋雨从敲门的节奏声听出是胡志远到了,就说:“胡哥请进!”。
胡志远环视一下外屋,又走进里屋看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桌面说:“女生的房间就是干净整洁,不像我们男生的房间到处是灰尘,乱七八糟的,被子不叠,脏衣服、臭袜子乱丢,抽烟的话,满地都是烟屁股,要是谈恋爱阶段,知道女朋友要来了就大扫除,做一下面子工程,女朋友一离开又恢复原样了。”
坐在床沿上和林小慧一起捋毛线的欧阳秋雨说:“我看胡哥房间也不乱到哪去,收拾得有条有序的,比我们女生的还规整。”
胡志远见她俩配合很默契地挽着毛线,自然而然地想到他母亲给的毛线来了,看着林小慧来回挽毛线的优美姿势,心想:要是师妹能帮他织多好呀!当林小慧抬头看着他时,他马上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说:“那是你们只看到表面现象哄,要是我那没有你们常来,一样也是乱糟糟的。”胡志远说着就退到外屋做起饭来了。
正要做菜的胡志远大声说:“欧阳小妹,你好久不做饭了,姜干瘪、蒜长成蒜苗了、炒菜锅好久不和油亲嘴了。”
“胡哥你就将就点,说得我懒完,以后我怎么嫁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经常到外面蹭饭的人吗?所以炒菜锅好久不和油亲嘴是正常得很的,不过今天早上买的菜是新鲜的,碗筷也刚洗干净了,你就凑合用吧。”欧阳秋雨大声说。
胡志远摇了摇头,拿出白萝卜洗了洗,就在砧板上“㗳㗳㗳......”很有节奏地切起萝卜丝来。
从学校回来的刘老师听到楼上传来很有节奏的切菜声,心想是哪个大厨在欧阳那做菜呢?这切菜的声音太熟悉了,不会是胡站长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上楼来的她直接走进欧阳秋雨屋里来看到底是谁?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还真是胡站长。
刘老师把头伸进屋里,边看边问:“就你在?主人呢?”
胡志远也不说话,用手指着里屋,刘老师走进里屋,见欧阳秋雨和林小慧在捋毛线,她把毛线拿在手上,看了一下说:“在哪买的?这颜色适合给男的织。”
“国庆节回家,我妈在县百货公司买的,叫我带下来,帮我哥织。”欧阳秋雨说。
“我还以为帮男朋友织的。”刘老师边说边从桌上拿取火柴划燃后在毛线头烧了一下说:“应该是半毛的,颜色和质量都好,有时间去县城也去买来帮我家老王织一件。”
欧阳秋雨有意识地看了林小慧一眼,拖着声调说:“很想给未来的男朋友织件毛衣,但不知道心中的他在哪里哦!”
林小慧听她俩这样说,心想不知道师兄喜欢什么颜色的毛线,要是能帮他织上一件多好。
欧阳秋雨把捋好的毛线装好收拾停当后,走到外屋来问:“要帮忙吗?”
“看饭熟没有?”胡志远说。
“应该差不多熟了吧。”欧阳秋雨说。
“我也回去做饭了,不然一下老王回来没有吃的。”刘老师说。
“难得遇上欧阳小妹烧锅底,刘老师就不要回去做饭了,一下你和王哥过来吃就行了。”胡志远说。
刘霞说:“难得欧阳做东,菜我就不做了,饭还是要煮的,不然一下老王回来饭不够吃。”
胡志远笑着说:“刘老师麻会关心人的。”
“以后你也会有人关心的。”刘老师说着看了林小慧一眼,转身回家淘米做饭去了。
端着盆和菜林小慧说:“欧阳秋雨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和我到河边洗菜去。”
在楼道生火煮饭的刘老师问:“胡站最近你们在忙什么?见你们都是早出晚归的,不爱做饭的欧阳秋雨都自己做饭来了。”
“秋季防疫期间,大家都要下到所负责的片区去,同时又还要搞技术培训,幸好今年没参加秋粮入库和计生工作,唉!基层工作真的是千头万绪的,你们当老师的工作可能要单纯点。”胡志远说。
“我们老师也不好当,特别是像我这样的民办老师更不好当,一是课程又多,责任又大。二是要努力提高升学率,有效降低辍学率,三是要应付各项检查,四是要备好课、做好家访。五是工资又低,交通、生活环境又差,好多民办老师能够坚持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刘老师很客观地说。
“这种现状是不会太长的,从一个国家的长远发展来看,教育是一个民族崛起强盛的根基,目前我国的基础教育短板主要分布在比较边远落后的农村,教育设施十分简陋,而这些地方的师资力量又十分的缺,为了解决边远农村的教育问题,就出现了很多民办、代课老师。这种现状国家是知道的,因此我相信国家将在不远的将来会在教育方面加大投入,一是对学校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二是肯定会出台针对民办教师的相关优惠政策。”胡志远分析说。
“胡站长,听你分析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依你看国家首先会出台什么样的针对民办教师的优惠政策?”刘霞很奢望地问。
“说句公道话,在庞大的民办教师队伍里,文化、教育水平和责任心是高低不一的,因此民办、代课老师传授给学生知识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的,不过国家会分批从庞大的民办、代课教师队伍中,通过考试择优录用部分民办老师转为公办老师,从而解决优秀民办教师的后顾之忧,现实中有很多由于历史原因造成了民办教师队伍里有很多非常优秀的老师不能成为公办老师,很多民办老师从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了,到现在仍然还是民办身份,在我看来有失公允,根据目前的现状,要是基层教育没有民办老师在支撑,那结果是无法想象的,因此解决民办教师身份问题不会很远了,当然在解决过程中,肯定会有一部分民办教师被淘汰,这也是很正常的。”
“哪些会被淘汰?”刘霞老师急切地问。
“首先被淘汰的肯定是文凭低、文化水平差、责任心不强等方面的民办老师。要是不想在民办教师择优录用洗牌中被淘汰,就只能自我充电,通过自学获得中师或更高的文凭,在教学中加强责任心和知识传授水平的提高,做到严师重教,只有这样才能不被淘汰。听说你已经在参加中师自学考试了,就证明你已经走在同行的前面了,有超前意识的危机感了,但是千万别半途而废,坚持就是胜利。”胡志远分析。
“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不到胡站长对教育这方面的现状比我们老师还真知灼见。”刘老师说。
“是下乡多了和民办老师交往中知道一些罢了,谈不上真知灼见。”胡志远说。
“有个私人问题问你,你已经是二十六七的人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我看今年来的两个姑娘都很不错,但不知道你看上哪个没有,要是有喜欢的了,需要刘姐帮忙的话,刘姐一定会当好这个‘月下老人’,不过我也要善意地提醒一下,千万别脚踏两只船,伤害谁都不好。”刘老师很善意地说。
胡志远知道刘霞老师说这话的意思,就说:“请刘老师放一万个心,在这个问题上,我是被伤害过的人,所以我决不会脚踏两只船的,更不会拿感情来开玩笑去伤害他人的,谢谢刘老师的关心,要是有一天真的需要帮忙了,我一定会请你去当‘月下老人’。”
“这样做就对了,如果真有我当‘月下老人’那一天,我一定尽心、尽责去做,并且要把事情做得圆圆满满。”刘霞说。
胡志远说:“谢谢!”
“你和王兵是好兄弟,这是嫂子应尽的义务,说谢就格外了。”刘老师说。
天慢慢地黑下来了,从河边回来的欧阳秋雨进屋就大声问:“饭菜做好了吗?饿完了,可以开饭了吗?”
胡志远说:“一天就知道吃,除了吃还是吃,做好了,就等你俩回来开吃!”
——上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