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激情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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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驿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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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把床让给丁艳梅、徐永芳睡的欧阳秋雨,从林小慧房间走出来,路过胡志远门前嗅到了诱人食欲大开的香味,经不住诱惑的她走进来说:“好香,正好有点饿了,胡哥,多下点面条,我在这吃早餐再回去。”

胡志远见她蓬头垢面,笑着说:“脸都没洗就想吃了,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欧阳秋雨抓了几颗脆哨放入口里说:“俗话说得好,饥不择食,管他淑女不淑女了,不要脸了,先吃再说。”

“别再用手抓吃了,一下有你吃的,去看你的发小还在吗?在的话叫她俩过来一起吃早餐。”胡志远看她那馋猫样说。

欧阳秋雨说:“不用去看,你那两个死党,早早地把她俩接走了。”

胡志远说:“你又不和她俩在一起,怎么说得那么肯定,”

欧阳秋雨说:“昨晚丁艳梅对我说,今天天一亮,你那两个死党要过来送她俩去学校上早课。”

胡志远‘哦’了一声说:“那你去把脸洗了,叫林小慧过来一起吃早餐。”

“吃了再洗。”欧阳秋雨说着就叫林小慧去了。

胡志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为了吃,脸也不要了。”

欧阳秋雨端着面条从外屋走到里屋,又从里屋走到外屋,来回地走着吃,边吃边说:“胡哥你做的面条真香,比街上卖的还好吃,我看哪天你在街上开面馆算了,生意一定好!”

胡志远笑着说:“真要是开面馆,我敢说常客一定是你,并且不到饭点你就早早地过来蹭吃蹭喝了,所以面馆还是不开为好。”

欧阳秋雨笑着说:“说得那么难听,把我说成骗吃骗喝的人了,不过只要有好吃的,我会厚着脸皮去蹭吃的。”

胡志远看着欧阳秋雨那吃相笑着说:“要是你洗脸吃的话更香。”

欧阳秋雨说:“我是想当淑女,但洗漱回来,面条早就被你俩吃光了,没办法,我只好先对得起肚子,再淑女了。”

胡志远被她逗笑了,就问:“你们站在工作上是怎么分工的?”

欧阳秋雨边吃边说:“分了,我主要负责两片杂交水稻、高产油菜、小麦等农作物的技术推广种植。一片是上塘乡,上塘乡以大河村为中心,一片是高山乡,高山乡以高原村为中心。”

胡志远说:“这两个片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我师妹也分管上塘乡大河村片区,以后你们两个在一起有伴了,下去一定要相互帮衬,工作中一定要注意方法更要注意安全。”

“昨晚小慧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们两个一定会互相帮衬,也注意安全的,不过要是下乡回来没饭吃,要经常来你这里蹭饭,你可要有思想准备。”欧阳秋雨做了个怪笑看着胡志远说。

“来我这蹭饭?不会吧?你不是和黄勇、蒙应书他们几个一起在‘青年之家’开伙吗?没好久就分灶了?”胡志远问。

脸上不高兴的欧阳秋雨说:“不说这事还好,说来你可能又说我小心眼,吃不得一点亏,我也知道,大家在一起生活,吃不得亏,做不得一堆的道理,你看嘛,战场开在黄勇那,刚开始叫大家把伙食费交给我,由我来安排,大家都交了就是莫永胜迟迟不交,问好几次了。买菜的事主要是黄勇,我也买过,饭是岑正清做多些,我负责收拾洗碗,蒙应书、莫永胜两人不劳动也就罢了,到饭点就过来吃,最气人的是,有时还带一些人过来吃,搞得饭菜都不够,并且还喝酒,喝得很晚,也不收拾,像摆地摊一样,我真的搞不懂莫永胜家是街上的,怎么不回家去吃饭,东混西混的,最近黄勇、我、岑正清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不好明说,我们就不再主动买菜做饭了,‘青年之家’也就开伙不正常了,黄勇说:看来‘青年之家’坚持不了多久了,要散伙了。我笑着问:散伙后你是个人开伙,还是和谁一起开伙?黄勇当时没有回答。在我自己做饭的日子里,莫永胜他们就厚着脸皮拢过来吃,还说把战场搬到我这里来算了,我坚决不同意,因为我有意识地不和他们合伙了,后来他们就把战场移到岑正清那了,有时他们做好了叫我和黄勇过去吃,我们都不去,悄悄在家做面条吃,或者去街上买粉吃,我敢说‘青年之家’不会很长的,和油头滑脑的人在一起,迟早肯定要散的多。”

胡志远说:“其实呀,你说的这些我也经历过,不过你们做得要温和一些,我做得要快刀斩乱麻些,人世间,物以类聚,人以臭气相投而成为好朋友,不过我倒是希望你和我师妹一起搭伙要好些,这样方便点,我也可以过来蹭饭,要是我在时,你们也可以过来和我一起做饭吃,我保证不要你们买菜和做饭,只希望你们饭后收拾洗碗,就可以了,毕竟一个人吃饭没味道。”

欧阳秋雨说:“这样当然好啦!我举双手赞成,洗碗的事就由我和你师妹来完成。”

林小慧在和欧阳相处的日子里,知道她收拾洗碗也是被动的多,说了一句:“我看也是我做的多。”

胡志远忍不住地笑着说:“能者多劳。”

林小慧说:“是了,是了,吃不得亏,做不得一堆。”

“吃亏人情在。”欧阳秋雨瞟了林小慧一眼说。

林小慧本想说既然吃亏人情在,那你为什么要逃出‘青年之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就说:“师兄有时间吗?培训材料写好了,帮我看看。”

胡志远说:“拿来我看看。”

林小慧去拿材料时,欧阳秋雨说:“胡哥,刚才吃面时,我看见你里面桌上有一本徐志摩诗集,我想借去看,可以吗?”

胡志远说:“可以,但不能弄丢,也一定要还。”

欧阳秋雨拿着徐志摩诗集正要出门,又转过身问:“中秋节你准备安排什么好吃的?”

胡志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怎么绕来绕去你又绕到吃上面来了,一天就想到吃的,你不担心长胖?”

欧阳秋雨闪着眼睛,看着胡志远诡辩:“民以食为天。”

胡志远问:“你想吃哪样?黄焖狗肉如何?”

“可以,你做的我想一定很好吃,不过中午胡哥要多做点饭,我不想和他们混在一起了,我要过来蹭饭。”欧阳秋雨说着,夹起书就走了。

其实欧阳秋雨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一是她真的不想和莫永胜他们混在一起了。二是她发现莫永胜有几次有事无事借故找她借书,并且书拿到手上,坐着就不想走了,东拉西扯地说一大通,有时还故意说些荤段子,有时酒借着酒意还想对她动手动脚,特别是他那油头滑脑、油嘴滑舌、吝啬、心中小九九算得很精的举止,使她非常反感和厌恶,所以她内心在想一定要和莫永胜、蒙应书彻底决裂,不然以后莫永胜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悔之晚矣了。三是她也想用借书还书的方法多接触了解胡志远。

欧阳秋雨回到住处,往床上一躺,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笑了,其实徐志摩诗集,她是有这本书的,也看过很多次,上面的诗她都能背得好几首,因为她向胡志远借书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借书还书的机会单独和他多接触,从接触中知道她在胡志远心中有没有自己的一丝位置,更想从侧面观察林小慧的反应,因为从各个角度来看,胡志远和林小慧除了师兄妹感情外,应该还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自己和胡志远接触次数虽然不是很多,每次时间也不是很长,但是林小慧几乎每次都在,是不是因为林小慧在的因素,所以胡志远对自己的态度是不卑不亢,想到这里,春心荡漾的她感觉到胡志远的身影又在她眼前晃动了,她仿佛看到了她和胡志远第一次相见的瞬间,胡志远留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后来通过接触,她不得不被他的才气、帅气、为人处世......所折服,内心深处渐渐喜欢上他了,但是她又不敢大胆地去表露,因为她毕竟是女孩,还有就是胡志远内心深处对她有一点好感吗?有一点爱的成分吗?万一因为自己的唐突失败了,那是多么难为情的事,并且以后还经常见面,那不是太尴尬死了,想到这里,计上心来,那就是今天下午去还书,要是他师妹不在那就太好了。

欧阳秋雨离开后,胡志远来到陈顺祥家问:“你准备哪天去县局?”

陈顺祥回答:“马上去,因为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

“那就好,你是老同志了,办事我放心,要是有时间,你就帮我买几斤狗肉回来。”胡志远边说边掏出钱递给他。

拿着培训材料的林小慧见胡志远从陈顺祥家出来就说:“你真是个闲不住的人。”

“门是开的呀,我肯定不走远嘛,你进去等我一下不就行了。”胡志远说着就接过林小慧写的培训材料认真地看起来。

看完第一遍后,他又把中间几页认真地看了一遍说:“写得很好,很全面了,但是要增加两点内容,一是母猪发情的观察方面还要写得细、写得通俗易懂。二是要在输配时间的把握描述上,补充写‘少配晚,老配早,不老不少配中间’,改好后就不要拿我看了,直接刻印就行了,中午你就不要做饭了,欧阳秋雨要过来我这吃饭。”

林小慧说:“哎哟,师兄,我真的是服你了,一个学兽医的比我都懂,要是你写的话比我要写得好,你提出的两点,非常说到了点子上,我回去一定好好改。”

正想回去的林小慧突然问:“刚才欧阳秋雨说搭伙做饭的事,你也经历过,当时她在我不想问,因为我刚来,在一个新环境下生活,很想听听,免得我也步人后尘来不好。”

胡志远若有所思地说:“你是女的,长得又漂亮,除非他们对你另有所图,才会找上门来的。”

林小慧故意拖着声说:“图我什么哟,刚参加工作,穷光蛋一个。”

胡志远笑嘿嘿地说:“漂亮是女人的本钱,肯定是图谋不轨呀!”

林小慧故意一惊一乍地说:“那以后得注意了。”

胡志远点上烟说:“不要那么恐慌,有师兄在,不过搭伙做饭的事让你知道也好,你认为我说是对的,以后对他们敬而远之,要是你认为我说的是错的,那你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到底是什么事嘛?说出来听听。”林小慧说。

胡志远吐了个烟圈说:“关于搭伙做饭的事,要是欧阳秋雨在,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其实这事我真的不想说出来,因为不经过和不了解的人,会认为男人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认为我小肚鸡肠,不过你是我师妹,在这里除了秀云,就是你最了解我,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分来那年,到上塘的第二天下午,我去粮管所办粮食关系时,遇到了在粮管所工作的一个老乡,我们是一条街上的,过去都认识,他非常热情地叫我晚上一定去他那吃饭,人生三大快事,‘他乡遇故知’嘛,我就爽快地答应了,当晚开始吃饭时有六人,经老乡介绍:一个是工商所的古桂明、一个是道班的老乡叫邹明峰、一个是粮管所的李有国、一个是粮管所的金副主任,谁知道我们大家刚吃,也就喝完第一杯酒,就闯入了几个人,进来的人说:有吃有喝也不叫兄弟们,不等主人招呼,来人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拿碗舀饭、倒酒吃喝起来了,当时我想,既然能够到别人家这样随便的人,一定是和老乡关系不错的人了,老乡就把我和后来的几个人一一地作了介绍,一个是派出所的尚友朋、一个是法庭的文丰剑、一个是小学老师叫孔令勇、一个是水利站的梁运林,饭间他们总是和我套近乎,豪言壮语地邀请我一起喝酒。那顿晚饭由于途中加人进来的影响,吃得并不十分尽兴,老乡还在和后来的人喝酒,我、古桂明、李有国就先离开了。”

胡志远又点上一支烟接着说:“回来的路上我也没有多想,就想到自己刚来到一个新环境中工作和生活,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事,多个朋友多条路,谁知道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做饭,他们几个像约好的一样,到我这里来就说:胡老弟今晚我们在这吃饭,我想都没想,就重新换锅煮饭,又到街上去买肉、买菜和米酒,当晚就在我那嗨吃海喝,还借着酒兴豪言壮语、高谈阔论地说:老弟到上塘来有什么事别怕,有我们在.......吃好也不帮收拾抺嘴就走了,当时我也没多想,谁知道接下来的十来天,他们像侦察好的一样,只要我做饭,到饭点很准时地到了,并且还说:下次做饭多做点,甚至有亲戚朋友来也往我这里带,什么也不买,也不帮忙做饭,吃好喝足抺嘴就走,也不叫我去他们那里吃过哪一餐,好像他们来我这吃饭是应该的,我招待他们也是应该的,有几次饭后都是秀云收拾洗好,我才骑车送她回去,最气人的是,那个老师在一次饭后,不经我同意,就强行从书架上不仅拿走了《写作技巧》《毛泽东诗词》《唐宋诗词赏析》等文学方面的书,还拿走了《三国演义》《红楼梦》《简爱》《复活》《红与黑》《安娜卡列尼娜》等中外文学名著。

周站长、陈哥一家,见我这像开大食堂一样,就从侧面说我,小胡你朋友真多,一到晚上,喝酒声此起彼伏,真是家里吃酒,街上扬名,后来我反复思索蹭饭这事,我没有在哪方做不对呀,要是老是像这样下去,我不被吃破产才怪,我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惹不起,总躲得起,我也不做饭了,下乡就在乡下吃,不下乡就买粉吃,粉吃厌了,就买点肉去街上宋国祥家做饭。”

听到这里很想知道故事结局的林小慧问:“后来师兄是怎样远离他们的?”

胡志远苦笑了一下说:“有一天下午,遇到古桂明和李有国正在买菜去做晚饭,他们就叫我一起去,吃饭时我就把最近的事说了,李有国听了就非常生气地说,你不要和他们几个混在一起了,他们几个脸皮真厚,就是混混,油嘴滑舌、甲壳(吝啬)、又懒又奸,那天晚上在你老乡那吃饭,要是知道他们几个要去,我和古桂明是不会去的,我和古桂明刚参加工作时,他们几个也是成天到晚不是到我那就是来古桂明处混吃混喝,后来古桂明就当面他们几个下了逐客令,说了非常难听、非常刻薄的话,从那以后就没来了。李有国说完后,古桂明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几个的绰号吧,派出所的尚友朋叫‘铁公鸡’、法庭的文丰剑叫‘塑料公鸡’、小学老师孔令勇叫‘九九归一’、水利站的梁运林叫‘神算子’,区上任何单位他们都吃遍了,反正对付他们不能给一点面子,你知道‘铁公鸡’和‘塑料公鸡’一起去吃粉的故事吗?有一天他们两个晚饭实在找不到混的地方了,就一起来吃粉,当时每碗粉价就两角钱,两碗粉打好后,‘铁公鸡’端粉时拿出一块钱给卖粉人,特别声明只付他的,‘塑料公鸡’听到后说,他身上没带钱连他的一起开,那卖粉人也真逗,就退六角钱给‘铁公鸡’,‘铁公鸡’一看钱不对就说,还差两角就问卖粉人要,卖粉的把两角补上后,就回过头去问‘塑料公鸡’,‘塑料公鸡’就说真他妈的是‘铁公鸡’一毛不拔,‘铁公鸡’就说,我铁是铁点,但是只要经常刮风下雨,日晒雨淋,也还会落点锈沫,不像‘塑料公鸡’一样,连锈沫都不落。在旁边吃粉的人“轰”地大笑起来。还有你和他们在一起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他们抽烟都是抽‘伸手牌’的多,要是长时间没人分烟,他们就自己掏出烟来抽,随手就把烟盒丢了,并且还冠冕堂皇地说:对不起了,就一支了。其实他们身上随时备有两个烟盒,一个是装有很多支烟的、一个是只装有一支烟的,只是不想分人罢了。”

胡志远就像说书一样,有声有色、原原本本地叙述‘铁公鸡’、‘塑料公鸡’吃粉付钱的精彩过程时,林小慧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说:“师兄你太逗了,故事太幽默滑稽了,要是不了解你的人还认为你在编故事。”

胡志远问:“你不相信?”

林小慧说:“信,非常相信,那后来你是怎么远离他们的呢?”

胡志远说:“惹不起,躲得起,我就按照古桂明教我的方法远离了他们,并且上门追问孔令勇还书的事。”

林小慧问:“拿出去的书要回来了吗?”

胡志远说:“只要回了部分,《现代诗写作》《简爱》《复活》《安娜卡列尼娜》,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想不到,上塘还有这样的人,难怪你不在的两个晚上,我看见有几个我不认识喝得醉醺醺的人从黄勇那出来,他们还看了我几眼,怪不得最近黄勇也是惹不起躲得起,东一餐西一餐地逃荒了,看来我不加入‘青年之家’是明智之举,好了,我去改材料去了,争取下午刻印出来。”林小慧说着拿着要改的资料回去了。

胡志远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就往黄勇的房间走去说:“把你写的培训材料拿来我看,顺便去叫蒙应书、岑正清把他们写好的培训材料也拿过来。”

胡志远抽着烟、喝着茶,把黄勇写的培训材料看完后说:“基本可以了,但是药浴和驱虫方面写得不够详细,要补充这方面的内容,并且要写得通俗易懂,特别是药物剂量使用方面一定要换成通俗易懂的语言,不要让群众云里雾里地看不懂,改好后我就不再看了,直接刻印就行了。”

“谢谢胡站。”黄勇说着拿着材料就走了。

接着胡志远看起岑正清写的培训材料,看完后对岑正清说:“写得基本可以,但是在各种疫苗保存要求的温度上写得不够细,还有在单位换算、使用方面还不能使文化不高的人一看就懂,应该在通俗易懂的基础上尽量使用当地语言来表达。”

岑正清拿过材料说:“好的,我回去就改。”

当胡志远看着蒙应书写的材料时,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沉起来,非常生气的样子,材料在他手上不停地发抖,心想:这哪是在用心写,纯粹是敷衍了事,文理不通,一点含金量没有,这哪是从科班学校毕业出来的,照书抄也不会这样差呀,是怎么得毕业证的?要是师弟我非用狠话骂他几句不可,但是他为了给蒙应书面子、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更不想使他十分难堪,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回去,我改好了再给你。”

蒙应书走后,他不得不静下心来,捋了捋思绪,奋笔疾书,唰唰地从母牛、牛犊、育肥牛的饲养管理、母牛发情的观察等方面写起培训材料来。

午饭时,欧阳秋雨吃着胡志远做的冬瓜炖排骨火锅说:“好吃,清秀,自己也做过,就是没有这样清甜可口,胡哥有机会时教我学做,不要那么保守。”

胡志远说:“你真的想学?我看不会吧,你在家肯定是幺女,又是城里的,一定很少做家务,享福惯了,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了,以后找个勤快的男人,生活琐事就不要你操心了,日子就过得滋润了。”

“胡哥真的是能掐会算,我的确是幺女,在家很少做家务,但是我很想学,世上会做家务的男人太难找了,即使有的话也被人抢去了。”她边说边看了林小慧一眼。

林小慧知道她看自己的意思,装着没理会地说:“秋雨下午你忙吗?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帮我一起去区里刻印资料。”

听林小慧这样说,她心里高兴极了,心想机会终于来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的,不露声色地说:“下午我要写杂交水稻推广及秋季种植油菜方面的材料,近期我们也要组织培训。”

“哦”林小慧应了一声说:“那就不劳驾了。”

胡志远吃饱后,把碗一放说:“师妹一下你帮我看我写的肉牛养殖方面的材料,畜牧方面你比我强,改好后我好交给蒙应书去刻印。”

“肉牛方面的培训材料不是交给蒙应书写吗?”林小慧问。

脸上露出不快表情的胡志远摆了摆手说:“你认为我愿意这样吗?你只管改就是了。”

“师兄你又拿我取笑,你虽然不是学畜牧专业的,但是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不用看了。”林小慧很相信师兄的能力,所以这样说。

“还是看一下,万一在专业用语出错就闹出笑话了。”胡志远说。

“那就委屈秋雨收拾洗碗了。”林小慧说。

“是了,是了,你们都有事,碗只能我洗了,师兄妹合伙算计我,我收拾洗好,也回去写材料去了。”欧阳秋雨嘴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笑着收拾洗碗了。

拿着材料的林小慧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师兄问:“养牛方面的培训材料怎么变成你亲自写了。”

听师妹这样问,胡志远气就上来了,就说:“你先看我写的,然后再看他写的,你认为我愿写吗?要是拿他写的去培训不丢整个畜牧局的脸才怪。”

林小慧认真地看着胡志远写的材料,看完后说:“写得很好很全面了。”

胡志远说:“你看看蒙应书写的,我拿我写的去给蒙应书,不然到培训时刻印拿不出来,反而说我拖拉。”

胡志远把材料交给蒙应书时特别交代:“下午你一定把材料刻印出来,材料上有不认识的字先空格,刻好后,带上我写的原稿来给我进行校正。”

当蒙应书接过材料的时候,胡志远说:“我们都是年轻人,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多用点心,不懂的地方多请教他人,有时间多看业务上的书。”

林小慧看着蒙应书写的培训材料,凌乱、牛头不对马嘴、敷衍了事,文理不通,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越看越生气、越看越看不下去了,真想一把撕了,心想:难怪师兄生气,没办法只有自己来写了。

胡志远回来后,林小慧说:“蒙应书写的材料实在太差,根本就没用心去写,难怪你生气发火。”

胡志远说:“也许他真的不会写,别为这事生气了,不值。”

下午,欧阳秋雨从窗子见林小慧去刻印材料不久,她就拿早上借的书来还胡志远了。

来到门口见胡志远的门是开的,外间没人,她就朝里屋边走就边叫:“胡哥,胡哥,在吗?拿书来还。”

胡志远看也不看就回答:“在的,你不是要写材料?怎么有时间过来还书?”

“劳逸结合,写累了就出来放放风,精神好了、灵感来了再写,才写得好,胡哥,徐志摩的诗,你最喜欢哪首?”她故意找话题和胡志远交流。

“当然是《再别康桥》”胡志远说着不由自主地吟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吟到这里,胡志远就停下来了。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声情并茂地吟着,心里非常高兴,因为胡志远不知不觉地被她引入自己精心设计的圈套里钻来了,激动兴奋中的她深情地、很自然地接着吟: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她吟到这里时就停下来了,深情地看着胡志远说:“接下去呀!”。

胡志远经她这么一带,诗兴上来了,接着吟:“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激动中的欧阳秋雨拍着手说:“胡哥好会吟诗作对,很有感情色彩,文学功底比我强多了,有机会帮我改改我写的诗。”

胡志远说:“别老是为我唱赞歌了,我哪有水平帮人改诗,我喜欢文学只是一种爱好,并且我知道我写的诗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只是爱好而已,爱好是不能当饭吃的,真正能够养身的还是现在的工作,人还是现实一点为好,所以做好本职工作才是正道。”

此时欧阳秋雨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借诗词之力,助自己和心仪的人寻找文学、生活的共同点,盯着胡志远说:“胡哥你说得很对,我很赞同你的观点,我也喜欢文学,特别是诗词,所以我想工作之余、心情不好时或心情舒畅时,和爱好相同的人,吟诗作对,给单调枯燥的生活增加点快乐的氛围,也是生活中的一种乐趣和享受。”

胡志远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要想会写诗吟诗,除了熟读唐诗宋词外,还要从现实生活中去发现、去挖掘、去感悟。”

欧阳秋雨点着头说:“对!对!对!和爱好文学的人在一起共同探讨,就非常开心。”

“吟诗作对,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胡志远说。

“你最喜欢哪位作者的诗词?”她用那双美丽的眼睛深情地看着胡志远问。

胡志远想了想说:“这个命题很大,各个时代都有杰作,并且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喜爱的也不一样。”

很有心机的欧阳秋雨说:“历代文人墨客、英雄豪杰都离不开酒,你酒量大,先说酒方面的。”胡志远说:“酒方面的,我最喜欢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欧阳秋雨见胡志远渐渐向她设计的道路走来,心情愉悦地问:“气势磅礴,意境壮美,感情奔放,胸襟豪迈方面的呢?”

胡志远口若悬河地说:“这方面我最喜欢的是伟大领䄂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沁园春·长沙》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近代或现代的就是:徐志摩、舒婷、北岛、顾城......国外的,非常喜欢裴多芬、普希金的,当然好的诗词是非常多的,可以说是不胜枚举,只能说是各有千秋,还有就是读者欣赏水平的不同,看法也不一样。”

双手托着腮深情看着胡志远的欧阳秋雨知道此时的胡志远已经步入诗词的殿堂了,计上心来地问:“情感方面的呢?”

不知是计的胡志远开口就说:“我最喜欢的是李商隐的: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崔护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胡志远开口就来、滔滔不绝、声情并茂的吟诵把她带入了五彩缤纷情感世界的遐想中,她想到才华横溢的他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想着想着,脸上不知不觉地泛起了桃花,当胡志远吟诵停下来时,回过神的欧阳秋雨发现她有点失态了,在很不自然中钦佩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和胡哥交流,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胡哥我想问你生活方面的问题,感觉又不好问。”

胡志远很坦荡地说:“没关系的,你想问什么就问。”

她用非常犀利的目光看着胡志远问:“你家庭条件不差、人才又好、年龄也不小了、工作和生活能力又强、爱好又广泛,怎么没有女朋友?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或是还没有遇上心仪的?或者是被情所伤过?”

欧阳秋雨这一问,还真的是在胡志远感情的创口上撒上一把盐,脸上露出痛苦表情的胡志远说:“感情这东西,我不是要求高,而是随缘,我一直认为两个人相见,四目对视的那一瞬,两人一生是否相爱已有定数,所以才有灵犀相通的说法,其实就是一见钟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缘分,有缘有分,双方才是真正的相知相爱,相守一生。你可能知道俞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的故事吧?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那我问你,按照你对爱的理解,你找到今生的最爱了吗?”欧阳秋雨锲而不舍地追问。

“你提的这个问题,现在我真的不好回答,也不想回答,因为任何人都不能预知前方的感情之路上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许你苦苦寻觅的知心爱人正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或者一生中根本就寻求不到一生的最爱,或者是寻求到自己的最爱,但是你却永远得不到,最后和凡人一样步入随波逐流世俗的婚姻。”胡志远很理性、很客观、很现实地说。

胡志远这样的回答对于欧阳秋雨想要的结果来说,不是十分满意,但是她转念一想,面前的胡志远目前可能还没有找到真爱,还在苦苦寻觅,在寻找就证明他还没有找到,因此她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所以她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接着她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胡志远,心想要想使他喜欢自己,就必须增加单独接触的机会,试探性地问:“上星期,我知道你教林小慧骑单车了,最近你的单车经常放在她那,她已经会骑了,胡哥可不可以教教我。”

“当然可以,你不会骑?”胡志远不思考就说,话刚出口就觉得上她当了。

欧阳秋雨说:“原来会骑的,但是好长时间不骑了,所以我希望今晚饭后胡哥抽点时间,带我出去练习一下,在乡下工作没有单车和不会骑,是很吃力的,并且我打电话给我父母了,叫他们想办法给我买单车,国庆节我回去拿下来。”

“今晚可能不行,因为今早我安排陈顺祥去县局办事,回来有工作安排,要不这样,晚饭后你和我师妹先去练练,要是真不会,我答应你,过天把我空了一定单独带你出去边兜风边教你,怎么样?”胡志远用又诓又许诺的口吻说。

听胡志远这样说,欧阳秋雨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虽然没有达到,但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要是自己仍然坚持下去,反而会得到相反的结果,就说:“那好吧,不过你可别把这事忘了,我先回去了,晚饭我还得过来吃。”说着笑嘻嘻地从书架上拿着《唐宋诗词赏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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