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婴儿开始匡扶汉室

虫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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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刘备祭天、贾诩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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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华夏有史以来,祭祀都是一件极为重要的政治活动,也正因此之故,礼节自周以后越来越繁琐,类别也越来越多。

天寒地冻要祭祀,风雪太大要祭祀,五谷不收要祭祀,就连流星过天、水漫于地,同样也要祭祀。

除此之外,封将拜相要祭祀,开战之前要祭祀,发展到后来……甚至就连键马能驰、步卒能战、楼船下水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同样也都要祭祀。

更为关键的是,祭祀的方法和祭品、祭牲也各有不同。

比如祭祀昊天上帝要用禋祀之法,也就是先点燃一堆柴草,等到浓烟滚滚向天,确定昊天上帝熏…得知以后,这才奉上供品。

以苍璧,其牲及币,各随玉色。

当然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礼乐盛世,也就是周代初年以及春秋时期,自战国礼崩乐坏之后,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不再祭祀了。

如果按照战国的形势一直发展下去,华夏到最后还会不会被继续称之为华夏,都还是两说。

毕竟华夏之所以称之为华夏,主要就是因为衣服美、礼仪大。

也就是服章之美为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没了那些祭祀方法,人们很可能就会忘记很多礼仪,到最后大概率连衣服也都不再发展。

因为后来很多好看的衣服,在之前都是祭祀时才穿的。

没了祭祀,谁还会继续开发各种不同的衣服?就算依旧发展,恐怕也没有那么美了。

毕竟人的审美跟老天爷的审美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穿给老天爷看,自然是越漂亮越华丽也就越好。

只是穿给人看的话……简单方便,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秦代其实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风气。

不过秦朝之后又出了个结合周代跟秦代的汉朝,不仅重新捡起了秦朝已经废弛的许多祭祀方法,战争方面比之秦朝强出了不止一筹。

于是乎,周代的礼仪不仅又一次回来了,而且还增加了许多。

比如汉高祖时期开始祭祀的五帝之一的黑帝与九天,就一直流传到了后世,甚至还成了华夏文明的符号。

不过五帝与九天在一般情况下来说只有天子能祭祀,官吏随便祭祀,几乎就是形同造反。

从这一点来说,刘备想要祭天以表诚心,似乎已经走在了叛逆的路上。

不过这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前面已经说了,一般情况下只有天子能祭祀。

既然是一般情况,自然也就有特殊情况。

比如天子被堵塞言路以后,官吏又很诚心的想要做一件对汉室好的事情,偏偏无法传递消息。

这种情况下就可以祭天。

比如刘表郊祀天地,曹操就因此质问过其使者刘先,后者一句王道未平,群凶塞路…就给堵了回去。

曹操当然不甘,所以很快又问群凶是谁,刘先也没惯着他,当即便是一句‘举目皆是’。

无奈之下,曹操只能转移话题,开始吹捧起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刘禅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家老爹站出来的模样太帅了,在看到诸葛亮、庞统、关张赵等人全都目光敬仰之后,心头忍不住就生出了几分向往。

“教…阿父,我要学这招!”

看着刘备意气风发的模样,刘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中下意识便生出了一种感觉。

自己将来但凡有刘备今天的五分模样,也就再也不用担心成为扶不起的阿斗了。

“可惜,我还是太小了。”

无力的小胖手告诉刘禅,现在的他,最紧要的事情是尽快长大,而不是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所以……”

“我还是睡大觉吧。”

思索至此,他莫名有了困意,索性往旁边一歪,靠着柔和的被褥睡了过去。

毕竟婴儿长身体的速度一直以来都只取决于两点。

吃饭和睡觉。

吃饭方面他倒是没缺过营养,哪怕是在之前的战乱时候,他一天都有五顿,其中三顿两勺肉糜粥,两顿甘夫人大食堂。

反而是睡眠时间,因为前面的紧迫感,他不得不天天强打精神哇哇大哭,如今有了时间,当然是要继续补觉。

事实上,刘禅这也是出于无奈。

因为他眼下确实还太小了,能做的事情几乎都已经做了,之后的季汉到底会怎么发展,他不知道,也看不明白。

他只知道,诸葛亮、庞统、徐庶、刘先等人都已经加入了季汉。

季汉在这种情况下,大概率只会比历史上更好。

唯一一个让刘禅觉得不好说的事情,也就只有赤壁了。

没有周大都督,他实在是不放心啊。

但这件事却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所以……不如睡大觉!

建安十三年,十月十六日。

在进驻江陵十三天之后,刘备携一众文武于郊外祭祀南方赤天,上表奏曰,汉室有贼,备有忠心,无法上奏,不得已告赤天……

被陈到抱在怀里的刘禅,虽然听得昏昏欲睡,但还是下意识将便宜老子这番话在内心里翻译了一下。

赤天大大你好,我是中山靖王之后,左将军刘备。因为曹操独霸朝堂,囚禁天子,我很愤怒,想打他,但师出无名,所以自领大将军,由于没办法上书朝堂,不得已上奏于你,希望你能理解,并且告知钧天、阳天…等八位天大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另外我这只是小事,赤天大大千万不要因此而惊动五帝,没那个必要。

“这他娘的也可以?”

原本睡意十足的刘禅,听完刘备的上奏之后,瞬间便瞪大了双眼。

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华夏人向来不供奉无用的神仙,但也不能这么直白吧?

不过仔细一想,他又开始觉得合理了。

因为刘备上表的是文言文,他能理解,所以才会觉得直白,真要说起来,其实也就是一般的文言文水平,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想通了以后,刘禅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下来,不由再度望向前方。

此时的刘备,已经念完了表文,但却依旧满脸严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刘禅顺着便宜老子的目光看去,很快就看到被人押在地上的几头牲口。

他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朝着牲口下了杀手。

噗呲!

随着牲口被杀,血花溅落一地,刘备当即收回目光,继而便开始封官。

首先是刘琦,刘备直接上报赤天,封他为荆州牧:“刘琦者,先镇南将军之长子也……”

“多谢大将军!”

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刘琦,听到这话很是惊喜,连忙上前去向刘备拱手行礼。

“琦公子请起。”

刘备一脸复杂的受了礼,将其搀扶起来之后,忍不住就感慨起来,“当初镇南将军要是把荆州交给琦公子,曹贼绝不可能兵进荆州,可惜……”

“这一切都怪刘琮小儿,要不是他……”

大概也是想到了些什么,刘琦当即咬牙切齿,发誓道:“我与他不共戴天!”

“哎。”

刘备叹了口气,拍了拍刘琦的肩膀,安慰一阵之后,转而安排起了其他人。

“诸葛亮任军师长史、徐庶任军师司马、刘先任军师中郎、庞统任从事中郎,向朗……简雍……”

“多谢主公。”

他所安排的文臣,除了诸葛亮、徐庶和刘先三人分别加了军师头衔之外,其他人都只是普通的大将军府吏员,就连先前有所表现的庞统,也没有例外。

但从事中郎虽然不怎么显名,其地位却不怎么高。

因为仅以大将军府来说,从事中郎向来都只有两个名额,其地位一般只在长史和司马以下。

从这一点来说,庞统的从事中郎虽然没有加军师头衔,但论及地位却仅次于前面那三人。

这样的待遇,已经算是很高了。

毕竟他刚加入就获得了仅次于诸葛亮、徐庶、刘先这三人的地位,还要再怎么高?

“关羽任前军校尉、张飞后军校尉、赵云任中军校尉……至于左军与右军校尉。”

“暂时先空置,待诸位立下功劳,我再行安排。”

关张赵:“多谢主公,末将领命!”

轮到武官方面,刘备出乎他人意料的没有将向宠和霍峻二人任命为左、右军校尉,而是选择了暂时空置。

但这也是正常的,因为按汉制,大将军出征之际只能安排前后中左右五部校尉。

现在要是就把位置给了出去,以后还怎么招揽带兵的将领?

当然,这其实也是向宠和霍峻二人的功劳不够。

如果他们之前做了诸葛亮的事,现在无论如何都少不了一军校尉的职衔。

但他们没有,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刘备倒也没有亏待他们,在安排了关张赵三人以后,他直接就任命向朗、霍峻、廖化三人为别部司马。

别部司马其实也是一军主帅,只是官职不够高,也最多只能领兵两千人。

但相对于刘备这个草台班子的大将军府来说,这同样也是高位。

“多谢主公!”

三人立刻站了出来,一脸激动的道:“末将向朗、廖化、霍峻,定效死力!”

“望你等日后多加努力。”刘备笑着安抚了一句,旋即就开始下达命令。

“云长、翼德,你二人即刻领兵马去拆城墙,仲邈、元俭,你二人一并随行。”

“喏!”

关、张、霍峻、廖化四人拱手应命。

“江陵城中治安诸事……”

刘备转头看向赵云,道:“子龙带兵向来稳…稳重,就交给你了。”

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赵云稳重,长坂坡时也都只是意外,但内心里还是忍不住产生了极强的违和感,语气都跟着抖了一下。

“遵命!”

赵云倒是没有察觉,当即出列拱手应下。

“有子龙在,我无忧也。”

刘备点点头,而后看了眼众人,发现领兵将领只有向宠没有安排之后,索性道:“巨违,你一并辅佐子龙。”

“喏!”

向宠本来还以为没自己事了,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大振,连忙出列应诺,随即便一脸敬仰地看向了赵云。

“末将不才,还请赵将军日后多多指教。”

他跟兄长向宠不同,从小喜爱武艺,长大之后更是以当将军为志向。

原本的时候,向宠觉得自己即便不如天下名将,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直到听说赵云在长坂坡的故事,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距离名将,差距还是太远了。

充其量,他也就只是会带兵罢了。

因为向宠很清楚,再给他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如赵云一样在长坂坡那般彪悍,杀的曹纯都为之惊惧,不敢相对。

后来曹操退兵,同样也跟他的表现有着极大的关系。

“巨违言重了。”

面对向宠行礼,赵云同样拱手回了一礼,表现的十分恬静、稳重。

还是违和。

刘备悄悄打量着赵云,内心仍然无法将长坂坡的赵云和现在恬静稳重的赵云联系到一起。

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回城!”

不过刘备也没去多想,因为他知道,赵云肯定不会让他失望,所以只略略思索后,就下令回城了。

数日时光,一瞬即过。

转眼就来到了十月二十三日。

【骑6255、步438560、弓26821】

坐在公府角落里,刘禅习惯性的打开了三维地图,然后就看到了四十多万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地南下。

“哇!”

虽然他很清楚,这四十多万大军当中,至少一半都是辅兵,不然的话,曹操爆兵之后的弓兵数量,绝不会只增加不到五千人,但还是忍不住嚎哭起来。

“哈哈哈,看来曹军果然已经开始南下了啊。”

听到儿子的哭声,刘备放下手中的军报,不由笑了起来。

“公子神灵,能知千里兵,此主公之福也!”

“在下虽然一直都听说,公子神灵,但心中却多少有些……如今亲眼见到,方才知道民间传言也有可信之处啊。”

“主公有此嘉儿,定能匡扶汉室。”

“主公,我们该是时候离开江陵了。”

在一众吹嘘声中,庞统的声音很是格格不入,但却是让刘备眼前一亮。

因为刘备自从进了江陵城中,身边就多了许多替他吹嘘的人。

相比之下,庞统这种清醒的人就有些难能可贵了。

“士元所言不错,我等也确实该离开江陵了。”

赞叹一声之后,刘备直接站起身来,下令道:“来人,传我命令!”

“大军即刻开拔,目标……江夏!”

……

十月二十六日。

寒风中,一艘小船之内,刘禅躺在甘夫人的怀抱里,随着大军一同离开了温暖的江陵。

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留在江陵只能等死,更何况……

他就只是一个孩子,又能怎么办?

十一月初六。

曹操率领大军抵达江陵城,城中不愿追随刘备的世家豪族,纷纷前往投效。

“诸位不随叛逆,一心效忠朝廷,实乃忠贞之士…在场者,皆有大功!”

扫过一道道前来的身影,曹操的心情瞬间变好了,当即许下承诺:“此事过后我定禀明天子,为诸位加官进爵。”

“我等无能,致使江陵城被拆!”

“丞相谬赞!”

“我实不敢当……”

来的人虽然心里很爽,但却根本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全都在请罪。

“……”

下意识看了一眼被拆了个七七八八的城墙,虽说早有准备,曹操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怒声骂道:

“刘备小儿,当真气煞我也,来日若擒此贼,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如果关羽愿意投降的话,他也可以给刘备一个机会。

不过面上总要这么说的。

毕竟开战之前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什么勿伤某某人性命的话。

这完全就是傻帽做法。

事实上也是,毕竟后世唯一说过类似之言的人,可是直接就被他叔叔给车翻了啊。

“丞相。”

曹操刚刚进城升了公府,贾诩就走了出来。

“文和有话说?”看着越众而出的贾诩,曹操脸上虽然平静,内心却是忍不住连道怪哉,此人竟站了出来。

贾诩点了点头,而后道:“丞相而今已下江陵,刘备虽然有江夏,更是妄称大将军,然仔细说来,不过疥癣之疾罢了。

“思之便令人发笑,实不足称道。”

他好像真的觉得刘备可笑,忍不住笑了一阵之后,这才接着道:

“当此之时丞相若能与民休息,不论江东还是益州,皆会不战而降,一旦如此,刘备只会成为天下笑柄,再也不能复起。”

曹操听后,当即便有些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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