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说话声音很慢，调理十分清晰：“身体出了问题的驭鬼者并不只有你一个，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情况，但你却执意要见我，这说明身体的恶化给你带来了一些更大的影响。”
“比如，厉鬼复苏的躁动。”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我帮很多人延缓了这个问题。”
杨间说道：“我只是尽早的尝试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途径。”
“这么说来，我的存在只是你其中一个选项，你觉得这个选项最容易，所以你找到了我。”王小明看着他道：“那么另外一个选项是什么？亦或者说，它已经不值得你依靠了么？”
“你在套我的话。”杨间脸色微动。
这种智商高的家伙，三言两语之下总能从你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大胆的推测，以及细微的试探，就能确定你的很多信息。
和这种人在一起聊天，你很多秘密都不是秘密。
“也许我们都应该真诚一点，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下次我们还能坐在一起这样聊天。”王小明道：“隐瞒一些信息，对你只有坏处。”
“那么现在告诉我，它是谁？”
这个问题很贼。
它？是谁。
王小明并不知道这个“它”到底是什么，但他似乎已经确认了杨间身边有一个未知的存在，并且语气十分的坚信，这会让杨间产生一个错误的信号，那就是王小明已经知道了你一半的秘密。
秘密知道了一半，就不再是秘密了，剩下的秘密你就会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可事实上，王小明的这个“它”完全是推测。
这是诱使杨间上当的一个陷阱。
只要杨间的回答没有明确的否定“它”的存在，王小明就能肯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说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杨间平静道。
没有否定么？
王小明目光依然平静，他开口道：“说出来对你也没有坏处，一个另类在你身边存在，让你感觉很不安，因为你不知道它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可是它偏偏却掌握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信息，当初你在镜子前面上吊自杀，并且诡异复活，这一切应该都是它的主意吧。”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亦或者说，它明知道那样做之后，你复活并不完美，可是为什么它还要给你布置这一场恐怖游戏。”
杨间目光微动，并没有说话。
“所以，你被利用了，尽管你很小心，但你在上吊自杀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利用了，一个不完整的方案，一个存在漏洞的复活，这会导致你一步步走进它设置的陷阱，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
王小明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露出几分笑容。
“你来找我就说明你对它已经产生了防范，甚至是觉察到了危机，所以你寻求我的帮助，它对你的存在只是一个万不得已的选择，毕竟驭鬼者在某些时候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的确没得挑。”
“但你不能继续下去了，因为每一个方案过后你都会成长，它不会允许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所以你身体恶化是一个信号，一旦你向它寻求解决方案的话，那么我敢肯定，那个方案一定会失败。”
杨间脸色变了变，随后道：“我来找你不是讨论这个的。”
王小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身体恶化的解决方案我这里的确是有，想让身体不被厉鬼影响的话，很简单，把身体转化成为鬼，嗯，这和之前我的实验方向是一致的，变成一只有意识的鬼，我早就意识到了驭鬼者会这样了，所以很早就在计划。”
“而要实现这一步，需要用到鬼棺，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鬼棺吧。”
鬼棺。
杨间并不陌生，这是他亲自从黄岗村带出来的，为此死了很多人。
“那我应该……”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或者说目前还不建议，你觉得人是什么。”
王小明看了看天空：“人这种东西其实很简单，并不复杂，维持身体机能的本能，再加上自我的思想，以及一点无法理解的感情，而鬼，也并不复杂，破开灵异恐怖的本身，它们和我们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如果要说唯一的分别，大概就是它们不具备感情和自我的思想吧，以一种简单而又诡异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乃至存在于我们的概念之中。”
“单单利用鬼棺进行厉鬼化只会失败，因为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人的情感是压制不住厉鬼的本能的，厉鬼的本能逐渐的占据了上风，吞噬了自我意识，最后你认为剩下的是什么？”
说完，他收回目光看向了杨间。
“鬼。”杨间冷冷道。
他就面临着这种情况，无头鬼影的本能在影响着自己的思想，一旦吞没了自己的意识，杨间虽然没有厉鬼复苏，但也和厉鬼复苏没有两样了，那个时候的他就不再是人了，同样也是一只鬼。
但是杨间觉得疑惑，他看到卫景的时候就知道王小明的计划肯定成功了，因为他能明确感觉到卫景身上那份属于厉鬼的气息，但是卫景却表现出了属于活人的情绪。
这非常的奇怪，王小明又说鬼棺厉鬼化会失败，却又制作出了成功的案例。
他就面临着这种情况，无头鬼影的本能在影响着自己的思想，一旦吞没了自己的意识，杨间虽然没有厉鬼复苏，但也和厉鬼复苏没有两样了，那个时候的他就不再是人了，同样也是一只鬼。
“鬼棺的厉鬼化是不可复制的，我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留住了他的意识，但是这种方法只能成功一次，哪怕是我也无法复制这份成功，所以在我第二次利用鬼棺进行厉鬼化的时候失败了。”
现在杨间明白了，卫景队长确实就是王小明口中的那个特例，只能成功一次的特例。
卫景成为了灵异圈的那个异类，只能成功一次的异类，不可复制的异类，就像当时的他一样。
只不过卫景更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