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说完，心里一阵得意。
刚被皮鞭鞭打，又被殷见敲诈。这敲诈原以为如同吃苍蝇，到嘴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块蝇形巧克力。
殷见骗钱不成，倒也没有不满，反而升起好奇，“积分是什么？你们鬼差和我们英灵之间区别很大吗？”
牛二立刻摆出傲骄姿态，“你知道我被抓的八卦，怎么不晓得这些生活常识？”
“介绍常识不是你应该做的吗？我还没投诉你呢，你昨天可是什么也没干，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户政大厅了。还有昨天接收阳间祭品的事，你的无所作为，害得我差点没地方睡！”
听完这话，牛二脸上的幸灾乐祸立刻散去，然后挤出一丝讨好的微笑。
“哥，这都是小问题。一会儿再说。您这是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棒国尝尝泡菜咸淡，不过我没钱买票。我看你本事不小，被抓了都能跑出来。快给哥支个招。”
牛二先略有犹豫，又转瞬果断说道。
“我也不瞒你，我家里刚把我从阴牢捞出来，但也勒令我立刻离开，回老家躲一阵。
车站那边有专车等我，不过我不是去棒区，而是去金正区。
两区离得不远，你要是信得过，我就顺路带你一程，之后你再转车。”
“金正区，是同棒区北边接壤的那个分区吗？”
“是的。以前它们就是一个分区，后来么，就跟希特区一样分成两份了，原因你也懂。”
“也行，那我就先跟你去金正区吧。”
殷见答应起来毫不犹豫。因为自己债多不怕愁，这牛二看起来又愚笨可欺。
可牛二听完却没有回应，反而睁着一双大大的牛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殷见。
“别看了，哥也是爽快人儿。人到，债消！”
随后，两人一路奔往车站。路上，殷见又问了一遍积分和阴币的问题。
牛二没有直接解答，反而闷头反问。
“哥，不是我说你。虽然我没介绍，但是昨天也把你拉进详信群了。
你们2024群都在聊啥，一点儿正经事不说的吗？”
“你还好意思讲，你在群里做完开场介绍就溜号，我一个社恐，还能怎么搞？
我不敢主动吱声，只能被动等人撩，然后就稀里糊涂上了‘车’。
‘车主’么，正是咱李大爷。李大爷突然找我探讨古文化，问我生辰和死辰。
咱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我也小有研究，立马把十六字都算好了。
我好心告诉他，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说我骗他！说我两组八字对不上。
我看他也是易友，本想着跟他友好探讨一下，结果他又来了一句，给我整懵了。
他说我生的没问题，死的有蹊跷。
说按照这个生辰算，我的死辰有点早，面相还显老。
呵，我这暴脾气，活了0.314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骂鬼的，这我能忍？
咱的历史课，除了生物知识，只就学会了三个字，‘以德服’”
“等等，别说那么快。信息量太大，我跟不上。”
殷见以为牛二不理解何为‘以德服’，正要解释，以德服人去掉最后的人字后，可以用武德服务不算人的东西。
但殷见还是高估了牛二的脑速，他的反射弧还停留在更之前的话。
“你刚才说，李大爷骂你死的面相显老，他又没看见你，难道他能把面相算出来？”
“你说这个啊。最开始时，王阿姨说要收集我的用户画像。
我最讨厌别人找我要画像了，原像给你，自己去画不就是喽？
然后我就随手把这绝世帅颜自拍发群里了。”
“王阿姨的名气我早有耳闻，你们英灵中的相婿达人。
没想到她现在又进一步，开始帮公家搜集新用户数据了。
不过据说她女儿是本难念的经。
先不讲这些，继续说刚才的事，你给李大爷骂回去了？”
“我正想说你刚才问得巧呢，这后续么，还是得说我王阿姨。
我理解着李大爷的骂鬼脑回路，正酝酿辞藻，准备以牙还牙。
王阿姨-又突然-在群-里-sh-u-o～”
“王阿姨说什么了？别总把断句断在刀刃上啊。”片刻后，牛二仍未听到后话，扭头问道。
“呼～呼～呼，你脑子转速要是能跟你跑得一样快，你就能提前发现，我特么早被你落远了。”趁牛二转头等待的功夫，殷见追赶上来。
此时殷见已是疲惫，内心又不禁怀念，“虽然变身美少女有点可耻，可是自带的浮空功能是真好用啊。”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刚成为英灵了。
不过也没关系，英灵一般都会在前期攒下大笔阴币，你后边可以给自己升个级。
英灵都是纯粹的灵体。等级越高，体质越好。达到二阶英灵，还可以飞。
我们鬼差就不同了，身体介于阴阳虚实之间，虽然去人间比较方便，但是想学会飞也更难。大部分鬼差，都要达到五阶的上位等阶才能飞。”
“我听说，无论英灵和鬼差，都分上下两个位次，1到4阶为下位，5到8阶为上位。为什么要这么分呢，还有没有更高的等阶？”
“下位英灵是按照功德量来算。简单点说，生前救得人越多，死后的初始英灵等级就越高。
下位英灵后续也可以用阴币来提升等级，升的足够多就可以参加进阶仪式。
但是无论是升级还是升阶，阴间配送的房子和福利待遇不会跟着升级。”
“这不就跟阳间‘只看第一学历’效果一样么。
让英灵升了级，以后每天多交税，好处没多少。
但是大家都升，你不升就显得太躺。
我懂了，那上位英灵呢，你接着说。”
牛二试图理解殷见的吐槽，随后发现徒劳无功。按照牛的智商，第一学历肯定不牛。
短暂沉默后，牛二继续讲解起来。
“上位英灵是按照功德的质来算。
他们生前的功绩，超越了人数数量的衡量范围，能横跨多个时代。
最弱的上位英灵，也能让至少一城之人长久受益。
所以哪怕变成英灵，他们也同对应的阳间地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了要遵守“人前不可显圣”的准则，他们前往对应的人间区域几乎没有其他限制。
但是据说，部分上位英灵也可以同阳间之人交互，事后再把人的记忆抹去。所以凡人会偶尔出现既视感，说明他被抹去的记忆产生了认知混淆。
上位同下位，是质与量的区别，下位英灵没办法通过阴币购买来提升到上位。
鬼差的上位下位，基本也是这么区分。
至于上位之上是否还有其他层次，我也不清楚。
但是如果有的话，那肯定就是神了吧。”
殷见听到这里，瞬间理解了系统【特色功能区】“钱可通神”的含金量，内心一阵激动，于是情不自禁在意识空间里畅想，“只要钱够多，我就能让神给我唱征服。樱盈，以后哥不骂你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天路啊～”
“主人，未来是丰满嘀，现实是骨感嘀。内核让我提醒您，您现在欠款...”
殷见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吓了牛二一大跳。
“没事，我就是恨自己，总改不掉这喜欢吃大饼的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