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砰!”
人群中。
数位捕快、守卒被吓得没抓紧手中钩锁刀刃,一不留神,掉落在地……竟骇得浑身一抖。
周围的人也被他们吓一跳。
等回头看清是怎么回事,不禁怒不可遏,纷纷低喝,开口狂骂:“你妈了嘎巴子!搞什么鬼,吓你家大爷……”
霍玄澜带给人的压迫,太过可怖。
其眼神冰冷,散发出一股凛冬霜寒之意,令四周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胆颤心紧。
绕着他们走了一圈。
霍玄澜又回到原地,握住方天画戟,将其拔出。
他嘴巴一咧,笑容灿烂:
“现在你再跟我说说……我要跟谁作对?你想代表谁?”
为首江湖高手脸皮微挛,抽搐不已,仍强硬地梗着脖子:“这是县衙的布告,咱们要迎土地爷入城,以妖制妖,方可——”
“啪!”
第二记响亮的巴掌。
扇在此人脸庞。
霍玄澜没有动用内力。
所以这位为首江湖高手的脸,只是迅速红肿起来,很快就像一只猪头……变得肥硕不堪。
但这么多人看着。
攻击性不强,侮辱性却是极大。
这厮立刻鼻喘粗气,暴怒异常地看着霍玄澜:
“我说了,这是县衙的意思,你这是要——”
“啪!!”
第三记巴掌,依旧脆耳。
这厮被扇得摔倒在地,眼睛死死盯着霍玄澜,一时几乎将牙齿咬碎……眼中满是恨意!
“再问一遍,我要跟谁作对,你是代表谁?谁派来的你?”霍玄澜手握铁戟,微微蹲身,居高临下笑问。
“大哥,你怎么不弄死他?臭杂种,老子跟你拼……”
旁边这厮的兄弟,终于忍无可忍,一声咆哮……举刀便对着霍玄澜脖颈砍来。
不等身后的李卯、柳玉书几人,纷纷瞋目怒叱,保护霍玄澜。
霍玄澜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掌印在此人胸膛——
“嘭!!”
气劲爆发。
犹如虎啸龙吟。
持刀之人当场眼睛一瞪,整个人便似一只臭鱼烂虾,被掌力轰飞,胸膛凹裂,衣襟炸碎……崩出几丈远,狠狠撞在墙上!
“砰~”
然后其尸体滑落,两眼仍睁。
死不瞑目!
“嘶——”周遭众人,见状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让他们无不惊骇莫名!
“老十四!”
为首江湖高手目眦欲裂,几乎气急攻心……转视怒瞪霍玄澜:“你——”
“啪!!”
今天的四记巴掌,有三记赏在此人脸上。
再次将他扇倒在地。
这一次没用内力……但力气更大。
直接将其扇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嘴角溢血。
“再问一遍,我是跟谁作对?你们代表谁,又是谁派来的?”
霍玄澜冷冷站起,已不再蹲身。
手持方天画戟,高高俯瞰……那眼中杀气压抑,反而更令人恐慌发抖:
“我已经没多少耐心了,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所有县衙捕快、守卒,以及其余江湖高手们,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四面八方偷偷观看的街坊邻居们,药林堂内外的掌柜、大夫、药童和病患们……以及徐天恩一行人。
此时只剩下绝对死寂。
既感到震惧彷徨,又觉解气无比,并且隐隐有所期望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在吞咽口水。
而林蔚儿则害怕地捂住嘴,既感到陌生恍惚,又担心无比,望着霍玄澜背影。
为首江湖高手露出恨之入骨的眼神,撑着一副红肿脸颊,艰难爬起,嘴巴漏风地嘶声道:
“我们不为县衙办事,我们是吴员外的人!你是在与我们作对……行了吧?”
“很好~”
霍玄澜笑了笑,终于露出满意之色:“那你们引那窝老鼠精入城,说什么以妖制妖……又究竟是何目的?”
“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让它们替我们做事,那些老鼠精需要收取好处!行不行?你明明知道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为首江湖高手气急败坏,口齿不清地吼道。
如此答案一出。
四面八方。
听到这些内幕的毫不知情的百姓民众们,乃至那些本就半知半解的县衙捕快、守卒们……瞬时为之一片哗然,或群情激愤,或惊忌悚然:
“什么?原来这些事都是那个吴员外安排的?”
“这不是县衙的意思——?!”
“艹,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好!再这样任他下去,迟早会激起民变——”
几个老捕快看着这一幕,互望彼此,只觉火烧眉头,大难临头。
而霍玄澜却笑得更开心。
徐天恩的一帮兄弟们,纷纷怒发冲冠,虽个个带伤,但仍然义愤填膺,举刀挥剑,冲出药林堂:
“我日他娘!到头来,全是那个姓吴的在搞鬼——就是他想要我们孩子们的命吗?!”
“勾结妖魔,毫无人性,还把自己捧得那么高?我呸!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畜牲,老子跟他们拼了——”
徐天恩他们气势汹汹,叫嚷着便要杀了这群为虎作伥的捕快、守卒与吴府高手们。
霍玄澜嘴角狞笑,转身竟是振臂一呼:
“你们都听到了?这就是你们的子女孩童被带走的真正原因。
吴员外他要犒劳妖魔,让妖魔替他做事,于是便拿你们老百姓的骨肉儿女,当成贡品去献……这就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你们的儿女换来的不是全城百姓的安宁,不是城外蝗灾的退去……而是一次次的贪得无厌、鱼肉索取!
是一次次的肆虐荼毒、欺压搜刮!!
你们不给,不愿意交出自家儿女抽签,他们就要杀你们全家,杀鸡儆猴!
这样为非作歹的临渊毒瘤,这样草菅人命的一县之霸,你们真的还能忍的下去,真的能够坐视不理……真的还能装聋作哑吗?
如今城门尚在,临渊县这么多守卒,便已护不住你们安宁,甚至被迫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那窝东山的老鼠精一旦被放进来,祭了血食,享了美味,胃口大开……岂止是你们几家几户的童男童女、牲畜牛羊能够满足的?
届时全县数万百姓——
哼!!
还有何人能独善其身,逃脱在外?!”
蓦地嗓音一厉。
霍玄澜竟以内力振扩之,声如河东狮吼,山君啸野……勃然震撼数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