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杀证道,夺演天下劫

唐刀画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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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趁乱入城,授钺司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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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

当柳玉书拽着众多用草叶串起来的蝗尸,尤其是那两只巨大蝗虫精……气喘吁吁地回到驰道上时。

“哗——”

霎时间。

整个县外驰道和城门底下的百姓们、城墙上的守卒们,无不轰然雷动,竟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鼎沸惊喧:

“他们真的做到了?”

“就两个人,居然杀了这么多妖魔……我没看错吧?!”

“不!……还有另外一个人呢?那个拿着断戟的高手,他不见了——”

有人尖叫,有人高呼。

有人这才发现。

刚才那个力挽狂澜的半蒙面青年身影……赫然已消失不见!

……

“霍大哥他人呢?”林蔚儿迅速走近,火急火燎,一把抓住柳玉书。

她秋眸惊慌,还时不时地,远眺向来处荒野的方向。

“对呀,我叔叔呢?”

杨一梨环顾四周,不见柳玉书背后有人,竟有些生气的样子,“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柳玉书苦涩,扭头看了看周遭。

李卯与张奎武懂他眼神,立马靠得近些,警惕地挡住视线:

“怎么回事?”

柳玉书看向两位兄弟苦笑,又对林蔚儿和杨一梨报以歉意:“这是前辈的主意。

他说,城门附近必有那人眼线,所以他不能再度回返,并要我将所有蝗尸带回来,以作杀鸡儆猴。

我们装作如常,自行入城之后。

他自会在城中与我们相见。

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他便会现身……届时一切麻烦,皆可迎刃而解。

只要他不暴露行踪。

那些人便会投鼠忌器,暂且不会对我们下手,不敢轻举妄动。

可我们如果表现得太过失常,那便未必了……

祸事,或许会不日降临!”

柳玉书有些斟酌地讲出这两个词。

“祸事?下手?”

李卯和张奎武两两对视,嘴角微抽,听着一阵头痛不已。

然后……叫苦不迭。

连这前辈都视为祸事的事,那到底有多要命?

他们现在也大致明白了始末。

前辈那个姓芈的大师兄,下毒陷害他之后,又将其打落悬崖,对其污蔑造谣……

如此深仇大恨,连前辈都只说对方暂时不会对他们下手……可暂时是多久?那以后呢?

今天不下手。

又什么时候会下手?

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一想到连霍玄澜这种顶尖江湖高手,都被他那位大师兄害成这样,下场凄惨……

李卯、柳玉书、张奎武几人,如今只觉得后背发凉,大祸临头,头皮发麻!

可惜。

他们却半点不敢违逆霍玄澜的吩咐。

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跟着霍玄澜一条道走到黑了。

……

“那,那好吧……你们如果看见他了,一定要他来药林堂找我。记得一定啊……我,我等他——”

林蔚儿踌躇半晌,仍是微醺脸皮,说出这几句话。

但话到后面,或许是过于羞赧,那脸上升起几抹绯云,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只能一扭头,急得跺脚而走。

李卯、柳玉书、张奎武和杨一梨四个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只有杨一梨,嘴角更腻歪了些。

但或许是碍于自己资格。

实在不适合表露,只能很快藏起。

……

药林堂与徐姓络腮胡等众人,见到林蔚儿从柳玉书几人处归来。

看其表情羞赧,脸染绯红,大致也明白了些情况,露出意味深长的样子。

张掌柜与白大夫几个,刚刚帮同伴和驰道上受伤的百姓们包扎完伤口,见状不禁喟叹一声:“唉,孽缘啊~”

徐姓络腮胡与他兄弟们,纷纷抱拳告别:

“张掌柜、白大夫、林姑娘,事情已毕,今天应该是没有危险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

“好的,多谢几位江湖弟兄仗义相助,无以为报……”

“慢走!几位慢走!”

张掌柜、白大夫几人,连声道谢,告别徐姓络腮胡他们。

转头便见,徐姓络腮胡几人被他们那位坐在马车上的东家,破口大骂……

“林大夫,那我们现在回城?老堂主应该是担心坏了。”白大夫见状,试探性地向林蔚儿问道。

林蔚儿魂游天外,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扭头:“啊……啊,好。那就回城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

张掌柜道:“哎,等等,这些药材都不要了?”

白大夫看着林蔚儿魂不守舍,往城门处走,又见张掌柜盯着自己,立刻瞪起一双老眼:

“你不会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帮你搬货吧?”

张掌柜一时怔愣。

旋即。

“唉~”他又是一叹,只能无奈又生气,闷闷说着,抬头看向身旁,“算了,还是我自己动手和喊人吧。张兄?李兄?”

见其视线望来。

旁边的其余几位中年大夫,举起包扎得满是布条的手和脸,不禁面露苦笑,哭笑不得。

然后。

张掌柜嘴角痉挛。

……

就当众人在一片混乱狼藉中告别,城门底下再次变得喧嚣不堪,沸腾嚷杂时。

城外一处林子边缘。

几个身穿黑红劲装,胸口绣有铁钺缠蛇和铜锏斩鼍之图饰的各异人影,早已出现于此,默默注视着一切。

一位眉清目秀,状若十七八岁少年郎的鹅蛋脸男子,拿着一本小册,正在奋笔疾书,记录所见:

“队尉,这个人有点意思啊。

用着一柄断戟,又似与药林堂那位林姓大夫相识……莫非是临渊县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平延镖局那人?”

霍玄澜猜得不错。

授钺司的人已经来了。

因为被称作“队尉”的那个站在最前头的高瘦男子,其胸口纹饰为铜锏斩鼍……

正是授钺司中的第二级职务——铜锏队尉的独特标志!

他回头,看向队伍中的另一位微胖男子:“卢哲,探听得如何了?”

被称作卢哲之人,肩头栖着几只小小蟋蟀。

他侧耳听其虫音,似可与昆虫交流。

很快……其微微抬头一笑,回应道:“与明秀所猜大差不差,应该正是那人。”

高瘦男子队尉点点头。

“那就对上了。此人惨遭同门陷害,身受重伤,被击落悬崖之后,再次归来。

虽不知其一身武功修为,为何增长这么快,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想必定是为报仇而来。

其功夫倒是不错,看起来距离凡胎武巅也不过一步之遥。以此年岁来说,资质根骨皆是中上之选,或可踏入命途。”

高瘦男子队尉的目光幽深,远远看着临渊县城门的方向,闪烁不定。

“只不过……

这人品性如何,还有待观察。

整个临渊县都快烂完了,若他能搅起更大风波,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或许颇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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