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的太美好。
陈妍不是他前世遇到的那些妖艳贱货。
就算再“哭”，哪怕求饶，也不可能喊他主人和爸爸。
被沈哲惹急了，她还忽然化身勇敢的骑士，拿着枕头，好险没把乱提要求的脑残亲夫当场闷死。
而温柔乡从来令人无法自拔。
于是次日。
沈哲没能锻炼，直到上午9点，他才顶着双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刷牙时腿都有点哆嗦。
陈妍却早就起了。
等沈哲下楼，容光焕发的女孩已经学罗萍的手艺，熬好了一锅清香扑鼻的南瓜粥。
“你有毒，居然会采阳补阴，为了安全，今天起，我们分床睡。”沈哲有气无力的说。
陈妍咬着唇：“好呀，谁不分是狗。”
“汪。”沈哲立刻叫了声，陈妍疯笑，小猫看煞笔似的看着两个主人，搞不懂他们的交流。
等吃饱喝足，也已十点。
沈哲又到书房，复盘了下计划书。
感觉没什么漏洞后，他没急着联系林景鸿，而是射了个电话给老师问他什么时候出差。
结果卢家森道：“下周一出发，我正要找你。你今天没来上学？”
“还没。我估计谭松今明两天要找我，我就想干脆等超市的事情敲定再去。”
“也对。那这样，我过会去你家。”
“行啊，要我去带你吗老师？”
“我有司机。”卢家森不知什么事心情不错，居然和他凡尔赛了一把。
沈哲都纳闷。
等卢家森来了，他才知道。
卢家森根据他的建议，不再硬刚。
而是全盘支持高层的提升内需决定，只在此基础上非常保留的提了个附和上级心意的“央地税改”的建议。
上级很高兴，直接邀请他去帝都，参加面对经融危机的高级研讨会。
思想导致行为的改变。
合理表达，也会引发截然不同的反馈。
卢家森得到“鼓励”后，都不得不承认，幸亏听这小子的。
按着他过去的脾气，他是什么屁话都会往外捅的，最终的结果不明，但招人烦，给人抓住把柄是肯定的。
所以他便来和弟子分享，顺便和西门的“门生”沈哲探讨下，关于经融危机，自己的发言设计。
卢家森认为目前国内地租模式还未抬头。
其实这次可以步子稍微大些。
借助HK血淋漓的教训，将诸多东西都丢出来。
沈哲赶紧劝他：“税收方面老师提出意见，其实已经斩了各地一刀。难免得罪些封疆大吏，起码他们会有情绪。要是老师随即又拿出针对土地财政弊端的建议。。。”
卢家森领悟道：“这个确实是不能说，不然首先就泼了上面的冷水。”
沈哲都要合十了，谢天谢地，看来你老人家是真的懂怎么出来混了。
他忙舔道：“老师英明。”
但表情太假。
卢家森自尊心受损，就吹胡子瞪眼：“要不是联系不上西门，我来听你说三道四！”
沈哲眼皮一耷拉，趁他现在听的进去，只管自顾自的往下道：“我记得西门大佬建议老师的核心宗旨，应该上为国家下为百姓，但不评判上，主要针对外。”
卢家森一拍大腿：“那我就要求增强对外汇资金的监督，防止悲剧重演。以及限制HK式的预售楼花模式。”
“还有取消令G人深恶痛绝的公摊。”沈哲补充。
“公摊是不合理。”卢家森颔首。
沈哲道：“学生是这么理解的。公摊本就该是开发商的利润成本。其次让利于民既为老师赢得下层的口碑，还能导致百姓手里有一定余钱，可以促进消费。”
“对对对。”卢家森翘起二郎腿：“那我这次去就提国资一条，房两条。”
沈哲建议：“我记得西门先生有个说法。”
“嗯？”
“老师可以在限制走资基础上，拔高一下最终目的，是让人民币不重蹈兑换币的下场，提醒领导们借金融危机的机会，主动打响国家经济主权战争，这个倡议无论能不能成，老师必定流芳百世！”
“好！”卢家森拍大腿：“那就国二房二！上拥护国家，下对得起百姓。”
“还能提前抵御外辱。就算现在国内已经有些端倪，可是经济危机的环境下，谁敢跳出来反对这些预防之策，就是自我认罪。老师只管盯着具体的人开造，拿他人头刷一波威望再说。”沈哲怂恿道。
他非常期待卢家森走上和前世截然相反的路。
从一个“在野”的“无能狂怒”的忧国忧民者。
一个独对利益集团的堂吉诃德。
变成个获得民望和国家护体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官方喷枪。
这对老师，对他都是好事。
卢家森欣然接弟子的建议，随即感慨说：“如今啊，我也只能和你聊聊这些。”
然后神神秘秘压低嗓子：“小哲，我告诉你个分析。但你不要说漏。”
“怎么了？”沈哲以为什么大事，忙严肃起来。
不料卢家森道：“我接到上级通知，去帝都参会后忽然想到一点。你有没有发现，自从经融危机情况越来越紧张之后，西门就不出现了？”
沈哲都懵。
你什么意思啊，我在忙搬家啊。
卢家森神神秘秘指了下天空：“我感觉，以他的水平，和这个非常巧合的失踪时间来看，搞不好他的真实身份，是上面某位！”
沈哲就是个欺师灭祖的混球。
一听老师这话他还来神了，惊呼：“真哒？”
“嗯啊。”卢家森可认真了：“不是我自夸，我的水平在国内已经是顶尖，能有几个人有本事指点我？但西门每句话都是戳在我的心窝上。步步领先我好多年的眼界！这种格局不是身居高位的政治大家，不能有！”
沈哲瞅着他那副表情，不玩了。
他都有点慌，心惊胆战说：“那你还准备开会时，打个暗号找网友吗？”
“我疯拉？”
卢家森眼睛一瞪：“看破不说破就是！他在朝我在野，能为知己，共同报国，便是又一出高山流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沈哲赶紧鼓掌。
接着卢家森混了顿饭，还鄙视了下陈妍的厨艺。
沈哲气的都没送他，你说我老婆烧菜不好吃，那你吃两碗？
师傅都不能惯着。
再说你不是有司机吗，我的车没油了，你好走不送！
等卢家森一走。
沈哲忙连滚带爬回书房，登陆西门账户。
确定卢家森虽然发了几条短信，但只涉及学术讨论，没有什么为国斩妖除魔的偏激言论，也没啥想找大佬面基的意思。
沈哲这才放心。
他随即生出个缺德冒烟的主意。
阿森啊，既然是你这个初代网民，自我脑补觉得鄙人是真大佬。
那么，我好好利用这一点很合理吧。
从此以后。
现实里，你是我老师。
网络上，我是你大哥。
咱们各论各的，等到哪天事情穿帮，我再跪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