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正事，陈妍忙竖起耳朵认真的学习。
师生三个随即头碰着头，时不时响起几声惊呼。
或者展开激烈讨论。
不知不觉间。
窗外的日头，从正午渐渐偏西。
沈哲来魔都的第一个白昼就这样过去。
放下计划，卢家森面色凝重的道：“上次你劝我的话，我听了，我也进行了反思，于是今儿上午我按着新的思路做了点改变。”
他把自己拒绝那个王署长的操作思路一说。
沈哲不由大喜，王阳明在成功之前是什么人？
名传天下的才子，但也是书呆子。
没事就被他爸揍，各种自闭和不适应。
可是一旦领悟些东西后，王阳明立地圣贤。
卢家森的知识水平绝对非凡，这是他的敌人们都不能否定的，唯独书生意气难改。
虽说他也有些手段，但象牙塔外的世界脏起来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打法一错，再挣扎也是徒劳。
所以沈哲的前世，他空有大名实才，却对一些局势无力回天。
不过现在，他已经在改变。
而老师也是人，进步也是需要肯定。
沈哲立刻道：“恭喜老师！干的漂亮。”
“以后多提醒我。”卢家森合不拢嘴。
“不敢。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建议想和老师细说一下。”沈哲继续试图对老师的做事方针潜移默化。
“你讲。”
但沈哲看看时间，先拿小费出去请服务员带师兄，顺路带师母。
然后回来才继续前言，道：“老师，我觉得所有针对你的人，其实都是走狗。”
“嗯。”
“所以你收拾了A，也还有B，还有C。可是你又不是警察，需要顺藤摸瓜的破案。真相已经在你心里。而这个过程里你什么事也别干了。对方却靠些马仔就能折腾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发展我自己的。”
“甚至借他们创出的机会发展自身。”
卢家森非常认可：“你的建议很对。空洞于理论的驳斥，只会形如清流，不仅仅不招人喜欢，还没有真正的说服力。我看啊，我以后不止要发展，更应该用利益拉拢更多志同道合的人，这样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些绝对是他自己的思考，但灵感来源于沈哲拉拢陈家等人的手法。
而见老师开始腹黑，沈哲不由开心拱手：“学生为老师贺。”
卢家森一笑，顺手将话题从虚落实：“你数码播放器和闪盘的设想，我可以帮你找电子信息学院的关系。但线上项目，需要你亲自操作。你具体需要什么帮助呢？”
“当然是名份。但我要强调一点，老师，我可以挂靠并让学校占股，可是主动权必须在我。不然桃子随时会被人摘走。”
“这和国家一样，经济主权必须在自己手里！我会让你师兄给你以及陈妍旁听生的资格，然后你就申请创业，我批准重点关注和单独立项。”
“行，还有个事。何渊要过来陪我。东浦方面已经接受，我不知道老师你有没有路子，让本校区这边某单位要他？”
“社会阴暗，你确实需要人保驾护航。只我这样的书呆子是不够的。”卢家森想了想，道：“我明天中午给你答复。”
“谢谢老师。”
“我们师徒从OF项目开始，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是一体。后日你就去学校吧。这样明年你能成为大一的学生会干部，更便于你拉拢和安排那些学弟学妹。大二我给你跳级，这样千禧年的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校实践了。”
卢家森对于沈哲的学生生涯做出以上规划。
沈哲满口答应。
如果他高中同学听到，绝对要嫉妒的眼睛发绿。
因为这已经不是输在起跑线上的问题了。
这是沈哲直接加入了裁判队伍，纯纯的跳出了他们的世界，凌驾于所有同年人之上。
就算沈哲啥都不是，混个四年，靠卢家森关门弟子的身份，出来也能有个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省管部门的铁饭碗。
而这，只是沈哲最差的出路。
但这，却是很多学生最终的渴望。
这种巨大的差距，注定云泥之别的人生。
十几分钟后，师母吴枚，和师兄林景鸿抵达。
一顿饭宾主尽欢。
散席送老师回家顺便上去认个门，喝了杯茶。
吴枚很喜欢乖巧的陈妍，约好明天晚上来老师家吃饭后，今日所有正经事终于告一段落。
回到车水马龙的魔都街头。
沈哲一边开车，一边和陈妍说：“先找个住的地方呗。”
陈妍不吭声了。
沈哲也不追问，手一伸：“身份证呢。”
陈妍默默掏出，那模样仿佛交出了自己。
沈哲直接将车开到了靠近外滩的一家涉外宾馆。
97年，这里的房间价格是1980。
停车时沈哲虚情假意说：“出门在外不能亏待自己，我去开个套房，你睡床，我睡外边。”
陈妍心想，又不是没有双人间，但小脸红红不吭声。
于是沈哲非常老练的拉着她，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堂，开好房间直奔顶层。
电梯里，陈妍也不吭声。
直到进房间，陈妍终于惊呼起来，因为窗外是漂亮的黄浦江景，弯弯绕绕炫目璀璨。
“真美呀。”陈妍欢呼着踢开鞋子，光着小脚丫跑了过去。
沈哲将门反锁，拿出包里的换洗衣服：“喂，我先冲个澡，你不许偷看啊。”
“啊呸。”陈妍张牙舞爪。
城市霓虹将女孩的俏脸照的格外娇媚，沈哲莫名体内一热，赶紧夹着裤裆窜进房间。
想想，又回头：“你打个电话给你爸妈。”
“哦。我怎么说呀。”
“你说你住老师家呗。”
“哦。我本来就想住老师家，是你硬拉我来的。”陈妍强调。
沈哲：“对对对。”
等他洗好，只穿着套房的睡裤大裤衩出来，陈妍眼睛乱看四周：“不要脸，上衣都不穿。”
“你也可以啊。”沈哲嬉皮笑脸。
“你滚。”
“去洗澡吧。”沈哲不给她压力，窜去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陈妍犹豫了下，便去了。
沈哲正好借机打个电话回家，才知道老陈果然今天找了老爸，罗萍也和王静娟“发了脾气”。
王静娟的声音密集的像机关枪：“你是不是真跑了？啊，你就不能先和我们说个实话嘛？人家那么大的闺女，你说带走就带走，这没名没分的，你要老陈他们怎么想。。。”
沈哲只好拼命哄，顺便将谭松这件事的可能性说了下。
好不容易哄好太后。
忽然感觉室内弥漫出一股特别的清香。
沈哲抬头。
陈妍披散着吹干的长发，穿着上下两截的鹅黄色睡衣，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俏生生的站到他身前。
这个成熟的发型，让沈哲依稀看到了前世，二十多岁时的她。
但陈妍的表情要哭。
“怎么了？”沈哲忙问。
“你没开房间里的灯，我怕。”陈妍可怜兮兮着埋怨道。
这个啊。
沈哲非常狗的说：“没事，你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房间里还黑呢，说不定还有什么鬼啊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