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萍从里面走出来，紧张兮兮说：“你可别骂曹阳，真不怪他。”
沈哲：“。。。”
“快进去，卢先生等你呢。”罗萍推他，就不让他问曹阳。
因为罗萍实在不想让“女婿”知道，这破误会是因为“卢家森夸自己屁股果然不错”引起的。
她不要脸啊。
沈哲满头雾水，也只好往里去。
罗萍留在后面警告曹阳，要是敢把这破事说出去，就把他头打漏，还会把他抓起来。
曹阳被漂亮阿姨折磨的都要崩溃。
而沈哲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长的白白净净的卢家森。
此时的卢家森已经四十八岁。
但保养的不错，看起来也就四十一二的样子。
他的头稍微有点尖，双目间距略宽。
整体气质儒雅，沉稳。
不似山岳，仿佛平湖。
沈哲忙给他问好。
卢家森也起身，上下打量沈哲，笑着说：“沈哲小老弟，你我总算见面了，哈哈。”
“可不敢。卢先生，我是晚辈。西门老哥这么称呼我，是因为网上无尊卑而已。”沈哲不卑不亢，但很有礼貌的道。
教书育人的人，比较在乎这一点。
他的表达，果然让卢家森很满意，于是道：“既然这样，我也学你长辈，叫你声小哲吧。”
“那感情好。”沈哲立马顺杆子爬。
卢家森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肩膀：“小哲，西门知道我来吗？”
“知道。”沈哲道：“李校长和我说了以后，我就给他留言了，他应该看到，但不知忙什么没回我。”
“是吧，他也经常不理我，习惯就好。”卢家森打趣说。
可怜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神交的好友，竟就是面前这个兔崽子。
沈哲自然不敢泄密。
这时陈妍溜进来，在罗萍的暗示下，给卢家森端茶递水。
卢家森都不问就说：“这就是陈妍吧，果然钟灵敏秀。”
“谢谢卢先生夸奖。”陈妍娇憨的道，尽量保持着落落大方，但耳根都红了。
卢家森看看她又看看沈哲，忽问：“你这些事，她参与了吗？”
“还没，但准备以后教她。”
“她的成绩和你比呢？”
“比我还好点。”沈哲如实道，陈妍可知道在外人给他面子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沈哲是因为做事分心了，不然肯定比我厉害。”
她这副“我老公比我强”的小媳妇姿态，逗的卢家森哑然失笑，说：“那将来高考的话，你们是准备去一个地方咯。”
“那肯定啊，卢先生。”罗萍插话。
“好。”卢家森简单一声就先放下了这个话题，对沈哲道：“我在等你放学的这段时间，已经看了你对超市的设想，成品，以及后续。实话实说，你的表现让我都觉得惊艳。”
“卢先生谬赞。”
“不是谬赞，小哲，你知道你最让我惊艳和担心的是哪一点吗？这个和西门教导你的其他东西有关。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卢家森的表情不觉有些严肃。
沈哲摸摸鼻子，其实已经知道他担心什么。
但今天的见面，包括这个问题，都超出了他之前打的腹稿。
因为当时他还没有想到立刻买下这里的产权。
那么该怎么表达呢。
一时间沈哲陷入沉思。
室内顿时也安静了下来。
良久。
沈哲终于开口：“我用金融手段拿下这里的操作，让您惊艳了。但这种行为多少有些违规。”
“还有呢？”卢家森摸口袋。
祝鹏忙上前敬烟，想顺便分给沈哲一根的，没敢。
沈哲这会儿也顾不得抽烟，道：“卢先生应该是认为，我的手段类似英人从HK掠夺财富的手段。这正是你和西门大佬包括我都痛恨的。”
开个超市怎么扯到HK了？
周围人已经跟不上节奏。
对话还在继续。
卢家森没有否认，而是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的神情也不知不觉有些严厉。
沈哲却很坦然，有理有据的阐述道：“我刚才说了类似，其实不是。因为我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只是通过预判未来价格要上涨，于是按着目前的市场价买入而已。另外我和英人还有个本质区别。我这种行为是服务于实体的，并且解决了一定就业问题。他们却是在玩数字游戏，吸血无辜。”
卢家森微不可查的颔首，再问：“如果任由英人那种模式进入内陆，你觉得会怎样？”
这个问题很大，也很空。
但结合西门和他的聊天。
沈哲能做到有的放矢。
于是他先不正面回答问题，从宏观入手：“经融危机以来，国内产能过剩已成事实。为刺激经济增长，增加就业机会，国家必定会将力量放在基建等方面。这是经济铁律也是必然规律。所以我预判房价会涨。”
然后才道：“但由此产生的弊端就是，英人那种模式必定进入内陆。但这里面又是有些区别的。”
“什么区别？”卢家森眼睛亮起。
“HK回归前，英人的手段隐晦，我们没有防备。吃一亏长一智，他们再来这一出，或者有人学他们这一出的话，我们不仅仅能有准备，还能将糖吃掉，将炮弹打过去，或者变成哑弹。”
卢家森轻笑起来：“你倒是敢想。但这是不容易做到的。”
“所以我也要问先生。”沈哲忽然反问起了卢家森：“先生，这种情况下，坏的情况必定会有。我想问先生，您会怎么做。是直面这些杀红眼的利益集团最后成为牺牲品呢，还是在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提前给他们设置障碍，私下则团结大多数有识之士，直到最关键的时刻发出致命一击呢。”
卢家森。。。感觉他在教自己别那么“莽”。
可是他没证据。
沈哲继续道：“我希望先生是后者，那才是大勇。我甚至希望先生可以在这个过程里，顺势谋利。因为我们赚的越多，他们赚的就越少。至于这笔钱可以用来发展实业，把虚变成真，才是大智慧。”
卢家森终于忍不住问：“这些都是西门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