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紫荆花

剑下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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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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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随身听丑死啦!还是喜欢那部粉色。明天买回来。这部给你。”

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明天下午赶回来听李春波的演唱会,有小芳。”

“校广播经常放的?”

“是的啦!旋律清新优美,歌词简单粗暴。反正就是爱得要死,想得要命啦!像火一样,反复烧,烧涅槃为止!”

近朱者赤,对词语的解析理解开始有他的影子。

用两分法,抓住主要意思,再拓展延伸深入,随便都可以引起共鸣。

“姜家堡有没有小芳呢?”

突然想起一位全身都圆的姑娘。

“有,不少。都是别人的小芳。”

先是一惊再咯咯笑:“以为奶奶给你找了一个童养媳呢!”

“奶奶就是,从小和爷爷一张床。裹小姐,不识字。14岁开始怀孕生娃。五十岁生爸爸。”

“厉害得很啊!毕业了,咱们也生娃,生多多娃呀!”

“想得美!只准生一个!”

“嗤,我们村,计划生育形同虚设。大伙儿躲在广州深圳,一个又一个。能生几个就几个。”

“好,以后咱们躲在石牌村,使命生。没地儿放就扔回姜家堡。反正奶奶会带。”

“好耶,好耶!”鼓鼓小粉掌。

“生那么多会不会很累?”

“不累不累,就是疼!妈妈说,肚子一使劲,我就生出来了。生出来就不疼啦!”

“妈妈说带一个孩子半条命,我和妹妹搞了她一条命。绝不生第三个。”

“怎么会呢?肯定是你们太顽皮啦!不听话,到处乱跑。”

“这倒是真的。小时候经常去河边抓鱼玩水。妈妈气得要死,可是没办法,要上班。有一回,正在收发室整理报纸书刊,邻居小孩跑来说我掉水池里。跑到水池边一看,四周几个小孩,我在水底打滚。要是那个小孩迟点通知妈妈,死定!”

“好危险,好危险!”紧紧抓住他手臂:“以后生娃要栓条绳子。”

“有必要。初三的时候,表哥的儿子,帅气机灵。六七岁,一个人跑去水池边玩,没了。”

“栓着,栓着,绝对要栓着。”

“英语,生娃?”

“born!”

“有点意思,主要指出生的动作,侧重生,而不是娃。”

“have,a,baby。”

“侧重娃!陈述一个状态,有娃了!”

“give,a,birth,to,child。”

“对,这短语全面。又有出生又有娃。”

“要搞明白一个英语单词可不简单呢!”

“有时汉语一个字或者一个词,英语要用一句话来表达。反之也如此。那些一个词一个词对应翻译的句子,经常似是而非。”

手拉手,一路走,风吹书香云写意。

人文学院前,长江路边的5号楼和马克思主义学院楼,极具岭南特色的中西式宫殿楼。

红砖绿瓦的三层大楼,一排排方格窗户上面是宫殿式的飞檐屋顶。

她很喜欢。

两人在夜色里驻足一会。

马克思主义学院楼旁边一条路通向华工,两人商定找个时间走走,说不定可以探索出一个新的饭堂。

一个新的饭堂意味着美食。

走到洪泽湖边,岸边的大榕树很多。气根像柱子一样插进泥土。

枝干垂下长长的根须像老人的胡子。

两人扯了几根,轻轻折断,清脆的啪啪声使人宁静。

深秋将尽,初冬未来,题字石边的主干道上,自行车,行人来往穿梭。

买生活用品,吃宵夜,打电话,逛街。千般理由万种借口,打发时光。

依依不舍在宿舍门口站一会,分开。

“耀武,明天啥节目?”吴必和在被窝里问。

“上午海印电器城,下午红满堂演唱会!”

“去抓几个小偷来。高老师不禁止校外打架,不过要注意安全。”

“真的?”

“骗你啥!校内禁止打架,不过可以打坏蛋。”

“小偷那么好打?人多势众还有凶器!”赖皮一边剥开茶叶蛋的壳,一边听歌,一边说。

“有些小偷团伙上百号人。逼急了,直接捅刀子。插一刀,得不偿失。”陈子欢分析:“偷个钱包,几十上百块钱。捅一刀进医院,钱多多声。”

“那是钱多钱少的事吗?是为民除害。”

“对,我们老家,赶圩的时候,经常有看病做手术的钱被偷的。受害者哭得在地上打滚。有一群小偷专门在附近偷这种钱。后来被见义勇为的村民打,死了两个。那些村民疯了,挥着锄头使劲锄,像锄地一样,尸体残缺不全。”

“警察怎么处理?”贾通璇。

“来了几个警察,朝天开了两枪,村民散去。一个人没抓,没有证据,不确定谁下的手。”

“大快人心。”德宏:“要不,明天大家去抓小偷?”

“我不去!有个三长两短唔划算!”陈子欢猛摇头。

“你跟必和一起练散打,你怕死!”赖皮刺激。

“不是怕死!是不划算没有价值。说了你不明白。”

“我们去,跟必和一起去!”贾通璇激动的说:“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就是,连村民都不如,做什么大学生?我也去。”赖皮举起手。

“去哪里抓?”德宏问必和。

“我们一起跟着耀武。上次说东风路转车有小偷。”

“是,很多!只有咱们华农197路没有小偷。”

“上次197路也有。但是到了石牌就下。”

“耀武,明天一起出发,到了转车的站我们再分开。你们去买东西,我们抓小偷。买完东西回来,如果我们还在。你先送唐朝上车回校,我们一起抓小偷。”

“好!”

这几天尽是好消息,睡得挺香。

梦还是有,只是不多。

主要还是那个梦,似乎很古老,似乎很遥远,似乎近在咫尺,似乎就在眼前。似梦,似真实。

白玉兰树下,河面上,杜鹃姐姐漂浮着,随水飘荡却不流走。

圆圆大大的眼睛瞪着蓝天白云。

周围水面上尽是白里透红的花瓣。

白玉兰特有的花酒香浓郁无比。

小红燕挂着两行血泪在天上飞来飞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怒骂,一会儿自怨。

所有动作的目标都是他。

清晨,必和问:“昨晚梦见什么了?哭得那么大声!”

赖皮:“对呀!很伤心。分手了?”

其他人都表示听到凄厉的哭声。

耀武淡淡的说:“没啥。经常做一些怪梦。奶奶也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爸爸还梦游过!”

“都梦见什么?”

“奇奇怪怪的。昨晚还是好的。还有更恐怖的。一座好大好大的宫殿,到处是刀剑尸体献血。很多人拿刀追着我砍。我跑啊跑啊,看到一条河,河面上都是尸体,河水红色。背上一疼,掉进血河里,挣扎!”

“武侠小说看太多。”

“我也做过噩梦,不过没这么恐怖。”

“梦见过鬼,追着我跑,怎么都甩不脱。”

“梦见从山顶掉下来,吓醒。”

聊着聊着,必和说:“时间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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