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孟法善盘腿坐在地上,眼睛闭着,一遍又一遍的引导经脉中的那丝灵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黑,明月当空。
山里没有光污染,能清晰地看到天上由星星组成的那道银河。
狐妖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荡着,他决定自明日起,一边修炼,一边苦学医术,待学成之后,悬壶济世,积攒功德,追寻那比登天还要困难的成仙之道。
......
店里。
杨辉看着手上的药材清单,一阵头疼,这些药材倒是不难买,可如果想保证其质量,难,很难,他对药材一窍不通,必须找个专业人士帮他看看。
正琢磨着找谁,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后,他立刻接起电话,笑着问道:“画好了?”。
“已经画好了,以广寒宫作为主题,里面的仙女堪比嫦娥,保证能把买家迷的神魂颠倒,药材买好没?”
“还有一部分没买,主要是质量不好把控,准备找个专业人士帮忙看看”
“你可以找那天吃饭时遇到的老板,他就是卖药的”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笨呗!”
杨辉正准备反驳,电话已经挂断,他默默吐槽道:“我可是你舅舅,能不能尊重一下长辈”,吐槽完,走到门口,拉下卷帘门,锁好之后,直奔女朋友家。
这些年他虽然没娶媳妇,但女朋友可交了不少。
到地方后,发生了一些非常复杂的事情,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床头柜上时,陈和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看着鬼鬼祟祟的杜威,无奈地说道:“万一赵敏不出来,那不就白等了吗?”。
“没有万一,她肯定会出来的”
“行吧”
陈和说着话,走到健身器材旁,正准备转一转老头和老太太最爱玩的圆盘,结果被杜威硬生生拉到墙角,让他悄咪咪的躲着,别暴露行踪。
“有这么玄乎吗?搞得就跟做贼似的”
“闭嘴!赵敏她奶奶出来了”
顺着杜威的视线看去,陈和看到一个驼背老太太,正拄着三叉拐棍,在一点点往前挪,身旁还跟着一只小小的泰迪狗。
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气,蹲在地上,捡起一根草棍儿,在地上画着圈圈,神识迅速散开,很快搜寻到赵敏的踪影。
她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神情十分专注,显然是不准备出来。
此时他很想告诉杜威,人家在写作业,不出来,别干等了,还不如打会儿台球,但是,他不能说,因为说也没用,杜威根本不信。
早知道前天通宵的时候就应该劝他直接放弃。
表什么白呀!
表白根本没用,就是在浪费时间。
看着杜威手里那盒星星,他只想说:“傻孩子,人家根本不喜欢你,送星星也没用,别当舔狗了,行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敏她奶奶在健身器材旁艰难地挪了一圈,回去了。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赵敏放下笔,走到门口,换完鞋,朝楼外走去,陈和正准备提醒杜威,突然发现郝思源也来了。
他正在斜对面那栋楼后面站着,手里拿着一串手链,手链是由红的,绿的,黄的,等各种颜色的小珠子组成的,应该也是自己动手做的。
现在问题来了,赵敏出现后,要不要提醒杜威,和他说郝思源也在。
正纠结着,赵敏出现了,脚步匆匆,往斜对面走着。
他正要提醒,杜威已经冲出去了,冲到赵敏身边,拿出那盒自己做的星星,磕磕巴巴地说道:“送...送给你”。
郝思源就在斜对面,赵敏自然不会收下那盒星星,立刻把装星星的玻璃罐推向杜威,在这过程中,罐子落地了,“嘭”一声,摔的稀碎,星星散落一地,风一吹,到处都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我...”,喜欢你三个字马上就要说出口时,郝思源出现了,他在斜对面那栋楼旁边朝赵敏挥挥手,喊道:“我在这儿”。
“对不起,我会赔你星星的”
赵敏说完话,在杜威的注视下,朝郝思源快步走去,几秒后,陈和看到杜威疯了似往小区外跑,他赶紧跟上去,边跑边说:“你想开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美女多的是,不止赵敏一个”。
杜威没说话,边跑边擦眼泪,他的心和那罐摔在地上的星星一样。
彻底碎了。
稀碎,根本拼不起来。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一直跑到人民公园里才停下脚步,杜威冲着树林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把正在锻炼身体的老头和老太太们,吓一大跳。
吼完,他找椅子坐下,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自言自语道:“郝思源哪一点比我强,戴个眼镜儿,瘦不拉几的,跟条丧家之犬一样”。
“呦!还会拽四字成语,有进步”
杜威没理陈和,接着自顾自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明天找个更漂亮的”。
“这就对了,走,我请你打台球”
......
小区里,赵敏和郝思源把地上的星星捡起来,装到一个新的玻璃罐子里,决定送给赵小苗。
“到时候就说杜威送给她的”郝思源笑着说道。
“这本来就是杜威的”
两人说着话,拿着星星,朝赵敏家走去。
他们两家搬进楼房前,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人从小玩到大,属于青梅竹马,早就定下终身,双方的家长也知道,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杜威不了解其中的情况,横插一杠子,自然碰的满脸是灰。
罪魁祸首是班主任,要不是她调座位,杜威还和赵小苗同桌,根本不会注意到赵敏,更不会喜欢上她。
但人生就是如此无常,他的第一次恋爱,就这么失败了。
败的彻彻底底。
败的刻骨铭心。
给青春岁月留下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是如此的难缠,以至于长大后还会常常想起。
......
白云之上坐落着一处宫殿,白云之下站着一些修士,抬头望着正倚靠窗前的美人,美人一颦一簇,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她为何如此哀伤?”一个手拿折扇的青年修士问道。
没人回答他,因为没人知道答案。
在这十几年里,竹仙子常常倚靠在窗前,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着化不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