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一群人站在墙边,指指点点,说着话,引得其他人围过来看热闹,当看到挂在墙上的字时,也忍不住评论几句。
陈和一家人从包间里出来,坐电梯来到一楼时,围观那幅字的人更多了,有人问大堂经理,从哪买的这幅字,他也想买一幅,大堂经理笑着告诉那人,字是老板请书法家写的,市面上不卖。
那人得知买不到后,失望的直摇头。
他们的谈话正好被陈和一家人听到,陈建国非常得意,走起路来,像只斗胜的公鸡。
杨美丽也十分高兴,嘴角疯狂上扬,像是吃了蜜。
杨辉看着外甥,突然想到一个商机。
......
相较于陈和,杜威就过的比较惨了,这次期末考试虽然考的不错,得到了父母的表扬,但是,没什么用,父母一致决定,不给他买手机,也不给他买电脑。
要把买手机和买电脑钱,换成买新衣服的钱。
他当然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的。
想让父母回心转意,可惜没用,父母一致认为,学习好不容易有进步,可千万不用因为玩手机,玩电脑,再把学习荒废了。
所以,不能买!
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他只能踏上打假期工之路。
今天是第一天干活,他是传菜员,厨房每次做好菜,他要把菜端出来,送到指定位置,再由服务员端上桌,送一般的炒菜还好说,没什么重量,非常轻松。
就怕端水煮肉片,水煮鱼这类汤汤水水,重量还不轻的菜。
中午忙的时候,一次端两盆,走起路来,里面的热油来回晃荡,差点撒了。
端完菜,还得撤台。
就是等客人走后,把那些端出去的盘盘碗碗再端回去,放到洗碗间。
其中最难端的依旧是那些汤汤水水的菜,客人吃完后,只剩一些油汤,他必须把这盆油汤端回去,再收拾普通的盘子。
和他一起负责一楼传菜的是个二十出头的胖小伙。
胖小伙干的时间长,技术很高,忙起来,每次能端两个托盘,一个扛在肩头,一个正常端,且每个托盘里放的菜都是满满当当的。
进包间里撤台时,胖小伙还喜欢偷吃一些客人剩下的残羹剩饭,顺便看看桌子下有没有剩下的酒。
有时客人剩下比较好的菜时,服务员也会吃两口,甚至直接打包。
起初他有些嫌弃,没动筷子。
下午撤台时,饿的实在受不了,就跟着胖小伙一起偷吃残羹剩饭。
你还别说,真香。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三桌客人走完,终于可以撤台下班,在这过程中,服务员大妈,胖小伙,还有他,开始边闲聊边干活。
聊天中得知,胖小伙叫白明,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他一直在姑姑家住着,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到现在已经四五年了。
大妈没说自己叫什么,别人称呼她“金花”,她在这家饭店干了三年多,工资三千出头,在帮儿子还房贷。
总之,谁都不容易。
撤完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了,笑着说道:“打工好不好?”。
这还用问吗?
他这一天除了下午没到饭点时,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没停歇过,走的脚都在疼,很想明天不干了,但转念一想,为了手机,还是忍忍吧,反正就一个月。
“还行吧”
看着儿子疲惫的身影,王琴有些心疼,有心说要不别干了,妈明天给你买手机,又一想,不能这么惯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将来是要养家糊口的。
累就累点吧。
杜威进卫生间匆匆洗漱一番,来到小卧室倒头就睡。
......
龙虎山道院。
竹慧坐在凉亭里,左手托腮,望着天边的明月,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眉头紧皱,她身穿道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束起,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清冷。
正是这份清冷,让她自带几分仙气,像是住在仙宫里的仙子。
然而她这位仙子想却全都是凡尘之事。
自上次从西北回来,已经将近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中,她经常想起梅山,梅山里的小庙,庙里救她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过的开不开心。
师父总说他的修为很高,不要看他年龄小,却是个实打实的高人。
那他为什么非要上学?
而不来道院。
如果他来道院就好了,每天都能见到他。
“小竹慧,想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的话音把竹慧吓一跳,她下意识地坐直身体,说道:“没...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那位陈和?”
“没有!”说完这句话,竹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急声道,“你怎么知道陈和的?”。
“你睡梦中老是在说,陈和,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嫁给你,当你的...”没等师兄说完,竹慧已经扑过去,大喊着,“别瞎说!”。
“好了好了,别闹了,不说了”
竹慧的师兄是个二十出头的坤道,年纪不大,整个道院里就属她俩年纪小,同龄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比较亲近,在同一间宿舍里住着。
她说着话,拿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竹慧一颗,笑着说道,“香客给的”。
竹慧接过去,刚剥开外层的纸,身后传来一句“我看是从祖师爷面前拿的吧?”,她立刻把糖塞进嘴里,转过头,笑着问道:“想不想吃?”。
没等对方说话,她紧接着说道:“想吃也没有了,就两颗!”。
来人是个乾道,看面相,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把折扇,来回扇风,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好像古代的剑客。
他摇摇头,合上扇子,手伸进衣领里,突然掏出一袋辣条,撕开包装,从里面取出一根,仰着头,放进嘴里,边吃边说:“辣条真好吃”。
朱慧咽咽口水,转身就走。
“别走啊!又没说不给你吃”
她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低着头,走到师兄面前,接过一根辣条,正准备吃,师叔来了,面无表情,严肃的就像是寒冬里的钢铁。
“修行首要是修心,虽说讲究顺其自然,但也要有章法......”
不知过去多久,师叔终于走了,竹慧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位师叔在道院讲道德经,经常拖堂,每次听的人昏昏欲睡,感觉马上就要睡着时,他才会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