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王木匠带着做成的轮椅来了,林风坐上试试,挺好的,胳膊不方便使力,让林小林一个人推着就能行走了,在家中显摆了一圈,除了李芙蕖被儿子奇思妙想的发明震惊到,又是大力称赞了一番外,先被林城寿批了一顿,然后又被林觅澜委婉的说了一顿,两人的说法基本一致,本来自家可以大赚一笔的,结果被人分了一杯羹,只能是小赚,这头脑不适合做生意。
林风有些郁闷,林小林有些幸灾乐祸,说:“少爷,我早跟你说了吧,这生意咱家可以自己做的”。
林风心想我这不是没想着赚钱嘛,后面我的点子还多着哪,到时让你们赚钱赚到怀疑人生。
林风刚想让林小林推着出去闲逛,却被李芙蕖给拦着了,李芙蕖让林风跟着自己入宫,“入宫?去见仪贵妃?”
李芙蕖笑道:“是啊,儿啊,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入宫的事情?”
林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咋了?”他的确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好,我跟你说,你上次进宫是有些失礼,不过你现在不一样了,也有了官身,而且,这次你被绑架的事,仪贵妃有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该去谢谢她的,唉,我们两家真的应该多走动的,你可不知道,小时候我们两个玩的可好了,不过自从她进了宫,就有些疏远了”。说到后来,李芙蕖有些伤感。
林风忙说道:“好,好,娘,之前不是不太方便,这会有了轮椅,可以推着入宫了”。
李芙蕖听他答应了,很是高兴,让管家备了很多礼物,带着林风,一群护院家丁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赶往皇宫。
李芙蕖事先派人去往皇宫把拜帖送至仪贵妃处,听到李芙蕖要带林风觐见,因为上次林风进宫时的恶劣表现,本不想见,不过转念一想,最近因林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宫内也不平静,尤其是皇上撤换了守备司的人,算是削弱了对头的力量,算了,还是见见吧,要是林风还像上次一样,那以后就不见了。
在皇城朱雀门前,一行人被拦在门外,只有李芙蕖和林风能进入皇城内,仪贵妃为李芙蕖准备了轿子,又有小太监推着林风的轮椅,正当两人要进入门内时,只见几个人骑马走了过来,林风打眼一看,只见领先的那名将军,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面容俊朗,身着一身白色明光铠,十足一派儒将风范,十分显眼。林风对明光铠有些好奇,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这明光铠由带有护耳和顿项的兜鍪、肩部的披膊、躯干部位的铁甲、胸部和背部的护心镜、保护腿部的腿裙组成,其中铁甲片采用了山纹甲和鱼鳞甲混用的形式,整付盔甲精美华丽而又具有很高防护力,而这名将军穿着的是一幅白色的明光铠,属于特别打造,更是难得一见。
守门的兵丁见到那名将军到门前,忙恭敬行礼,齐声喊了声:“齐将军”,那名将军冲他们点了点,这时看见林风他们,有些疑惑,兵丁忙上前低声解释了一番,那将军走到林风面前,对着林风一笑:“你就是林风,好,很好,椅子不错”,说完就带着人径直的走了。
林风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对这个人也有些好奇,这时,李芙蕖过来,低声道:“这是齐大将军的侄子齐佑威,是齐佑德的大哥,咱们不要理他们那么多”。林风这才恍然,早听说过齐佑威的大名,宫中羽林军的明威将军,但一直没见过,与齐佑德这跋扈子弟不同,齐佑威文采武功过人,都说其人有齐大将军年轻时的风采,是齐家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是要躲远点,守备司刚被裁撤的司正、副司正听说都是与齐家走的很近,这次因为自己齐家损失有点重,唉,无妄之灾啊,我去跟他们解释,他们能信不?算了,不想了。
与小太监们一起来到了仪贵妃所住的凤仪宫,刚进宫内,却听到一个女子有些愤怒的声音:“说,是谁干的?现在说出来,本宫可饶他不死,可一旦被本宫查出来,本宫定要打死他”。
林风有些好奇,眼见一个宫妆贵妇人,俏脸紧绷、杏眼含煞,虽在发怒中,但仍然不减其俏丽本色,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对面站着十来个小太监宫女,这时可无心欣赏美色,个个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李芙蕖和林风进了屋,李芙蕖见此情况,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见礼道:“贵妃娘娘在上,民妇李芙蕖跟您见礼了”。
仪贵妃转过头来,语气有些缓和,道:“姨表姐来了,来,先坐下,宫中下人不懂事,让姨表姐见笑了”。
李芙蕖忙问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仪贵妃叹了口气道:“姨表姐有所不知,今天知道表姐要过来,我想起了之前表姐送我的雀钗,想拿出来佩戴,结果却不知所踪了,不知道被哪个奴才给偷偷拿走了。原先宫中的都是老人,应该不会干这种事,这些下人都是前段日子掖庭局新分过来的,应该就是他们中间的人拿了的”。
这时,只见几个太监走了进来,进门后跪倒在地,领头太监道:“娘娘,奴才等已经找到了钗子”。说着把手中的钗子举了起来。
仪贵妃一喜,接着脸色一沉:“哪里找到的?”
领头太监道:“回娘娘的话,是在何永的床铺下找到的”。
对面队伍里站着的何永一听脸都吓白了,扑出来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道:“娘娘,娘娘明鉴,奴才冤枉啊,这真不是奴才拿的”。
“不是你拿的,怎会出现在你的床铺下?”
“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冤枉,奴才敢发誓,如果是奴才偷的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娘娘,真的不是奴才偷的,一定是有人偷拿了放在奴才床铺下冤枉奴才的,娘娘明鉴”,何永哭着、说着,头磕的都出血了。
仪贵妃有些犹豫:“这……”。
这时,行列里又有一名太监站了出来,怒喝道:“小永子,你这该死的奴才,赃物已经在你床铺下找到了,你还不承认,还想欺骗娘娘,就是你干的”。
何永哭的更厉害了:“娘娘,真的不是奴才,娘娘明鉴啊”。
一旁的林风算是看明白了,以他前世干过警察的察言观色能力,早看出来就是后来出来的那个太监干的事,他早些时候脸色惊慌失措,后来赃物从何永处搜出后表情便彻底放松,接着又跳出来指责何永以坐实其偷窃之名,太明显了,一定就是他偷的,还没来及出手,看事情要败露,就把钗子放到何永那里,可怜何永,受这无妄之灾。
仪贵妃不再犹豫,道:“来人,把……”。
“娘娘且慢”,林风开口了,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好人被冤枉,坏人逃脱处罚,而且,他好歹跟何永之前在御书房一起待过、聊过的,“娘娘,以臣看这事另有隐情,不应急于下结论”。
“嗯?”见林风出来拦阻,仪贵妃有些不满。
李芙蕖一看这情况,带着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林风,心道:‘这事与你有啥关系,你掺和啥’,但面上忙说道:“贵妃娘娘,风儿已经被封为内卫府的官员了”。
仪贵妃还不知道这事,稍有些吃惊:“内卫府官员?你吗?”
林风道:“好叫娘娘知晓,蒙皇上恩典,特赐臣为内卫府行走”。
仪贵妃想了想道:“林风,你说这件事有隐情,那这件事如果交给你来查,多久能查出来?”
林风道:“臣今天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仪贵妃将信将疑:“今天就能查清楚?”
“臣不敢欺骗娘娘,确是如此”。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查,如果你今天查不出来哪?”
“臣甘愿受罚”。
“好,那你就开始查吧”。
林风一笑道:“娘娘,查是查,不过臣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仪贵妃对刚才那领头太监说道:“冯戴,林风要什么,你就给他准备什么”。
“是,娘娘”。冯戴躬身道。
冯戴来到林风面前,林风低声对他交代了一番,冯戴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看仪贵妃,仪贵妃道:“林风交代的,你就照办”。
等冯戴都预备好后,林风便被推着来到一个点着龙涎香的屋子里,屋中摆放了一张舒适的床榻。
何永首先被叫了进来,林风让他躺在床榻上,跟他先闲聊了两句,手中拿起一个用丝线穿的小玉佩,说道:“你眼睛盯着这个玉佩看,用心看,看……”,说着就开始摇晃玉佩,何永眼睛便一直盯着看。
片刻后,看他有些精神恍惚,林风道:“你现在很困,很想睡,很困,很想睡……,睡吧,听到我打响指就醒过来”。
这时,何永眼睛已经闭起来了,陷入睡眠中,林风轻声问道:“你有没拿仪贵妃的钗子”。
何永喃喃着说道:“没有”。
“那为什么钗子会出现在你床铺下”。
“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拿的”。
林风点了点头,跟想的一样,不是何永拿的,被深度催眠的人,不会说假话,他打了个响指,何永便醒了过来,一头雾水的看着林风,林风对他一笑,让他出去了。
屋里待着的那领头太监有些不解,问道:“林大人,这就好了”。
林风一笑道:“别急,后面还有人”。
接着进来的就是林风确定是偷东西的太监了,林风看他一脸紧张,便笑着对他说:“这位公公,你叫什么?”
“奴家春喜”。
怎么叫春这么个名字,林风有些腹诽,面上还是微笑着说道:“春喜公公,来,这里躺下,不要这么紧张的”。
等春喜躺下,林风道:“春喜公公,跟你说实话,刚我已经问过何永了,跟他说只要他承认是他偷的,仪贵妃可以不追究的,一听这话,他考虑之后就承认了”。
“他承认了?不追究他?那太便宜他了”。高高胖胖的春喜公公听后大喜,又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所以春喜公公可以放心了,公公休息下,你眼睛看着这个玉佩”。
“眼睛看着玉佩?”
“对,看着玉佩,很漂亮、很细润,是吧”,林风轻柔的说道:“你现在很困、很困,很想睡觉,想睡觉,那就睡吧,听到我打响指就醒过来”。
林风见春喜已经被催眠,问道:“春喜公公,仪贵妃的钗子是谁拿的?”
“是咱家拿的”。
“哦,你为什么拿钗子?”
“前些日子,咱家在赌坊那边赌钱,把钱都输光了,跟赌坊的人借了二十两银子,又输了,赌坊的银子是一定要还的,否则挨打是轻的,咱家这些天一直在想着怎么还银子”。
“所以你就拿了钗子准备换钱?”
“是,听他们说,那些首饰都是老旧的,娘娘整年几乎都没用过,我就想着拿一件不会被发现”。
“那钗子为什么出现在何永床铺下?”
“咱家早上听说仪贵妃找这钗子,就知道要坏事了,急忙把钗子藏在了何永的铺下,想着让他顶罪的”。
听到这里,整个过程都清楚了,林风扭头对冯戴说道:“公公,整件事都清楚了吧”。
冯戴眼睛瞪的溜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风,刚才问何永话,还不觉得什么,这次对春喜的问话彻底震惊到他了,这真的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就这么拿着玉佩晃啊晃的,就让人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林风见此一笑,催眠你就不懂了吧,前世警察学校里面开过催眠课程的,林风对此很感兴趣,还特意请教过老师,亲自试验过的。
冯戴也不管什么礼仪了,直接跑出去跟仪贵妃将事情完完整整的汇报了一番,把仪贵妃她们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