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少！”
张乐辉刚走出办公室，师爷苏便迎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庄sir还是很好说话的。”
张乐辉笑了笑：“走吧，先带我去看一下受伤的弟兄们，我们边走边说。”
“林怀乐他们还在…，”
师爷苏想说，林怀乐他们已经等很久了，可看着张乐辉的眼神，顿时跟在张乐辉身后闭口不言。
两人朝楼梯口走去，一名穿着修身警服，将身材忖托得格外窈窕的女警正靠着墙壁打盹。张乐辉促狭之心顿起，咳嗽一声，厉声呵道：
“现在上班时间，你在这里干嘛？！要睡觉回去睡去！”
“sorrysir！对不起……是你？！！”
方洁霞熬了一晚上，刚准备跟庄培仁说一声之后下班，可庄培仁在找张乐辉谈话，她只好在外面等一会。
坚持不住的方洁霞刚靠着墙壁眯了一会，就听见一声呵斥，吓得她一激灵，习惯性地擦了擦嘴角口水，然后下意识地立正并朝张乐辉敬了个礼。
可当看清张乐辉模样时，方洁霞顿时脸都绿了。一双凤目圆睁，朝张乐辉怒目而视，可能不知道怎么骂人，憋了好一会才骂了一声：
“混蛋！”
“你还骂人？”
张乐辉眉头一挑：“身为警务人员，上班时间打瞌睡，我们纳税人花钱是请你来睡觉的吗？”
“你…，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你管得着吗？你去投诉我啊！……还有，你算什么纳税人？你纳过税吗？”
方洁霞一时语塞，被张乐辉这话噎得面红耳赤，随即想起现在是下班时间，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恨恨地瞪了张乐辉一眼，抬手点了点张乐辉胸口，咬牙道：
“张乐辉是吧？你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会钉死伱！你以后上街最好不要丢烟头在地上！！”
说完，方洁霞扭着细腰气冲冲地朝办公室走去。
“记住我？就怕你记不住啊！师爷苏，改天把公司纳税的发票打印一份发给她，我要让她知道知道，我有没有纳税！”
张乐辉跟一旁有些无语的师爷苏开了个玩笑，随即抬腿走了下去。
………
从医院回来时，坐在副驾驶的师爷苏看着张乐辉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张乐辉扭头看了师爷苏一眼。
“没什么，只是…辉少，兄弟们能跟你也算他们的运气，可这样会不会把他们胃口养大了？要是以后钱少了的话，可能他们会有怨言的……，”
师爷苏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看着张乐辉一张张支票开出去，师爷苏都有些替他心痛。轻伤的一人五万，重伤的十万，这一趟又是两百多万出去了。回头还有三百多个小弟的奖金，一人两万，一晚上八百多万加前面发的出场费，一千多万花出去，虽然花起来爽快，可按这样的标准发钱，还能扛得起几次？
“师爷苏，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
张乐辉笑了笑，开口道：“这些钱是必须要花的。别的不说，让你跟大佬去打地盘，受伤了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你下次还会去吗？不能让弟兄们寒心啊！
再说，咱们混社团的，凭的就是信义立身。他们既然跟了我，我也不能亏待他们。更何况这点钱说起来也就几个月的保护费而已，做人做事不能光盯着蝇头小利，等站稳了脚，随时都可以赚回来。”
顿了顿，张乐辉笑道：“其实我提高兄弟们的待遇还有一个目的，你想想，咱们手下的兄弟待遇这么好，别的社团那些四九仔会怎么看？”
“这样一来…，会不会引起别的大佬不满啊？”
看着张乐辉颇为自得的样子，师爷苏感觉有些牙痛。这样一来你名声是好了，可其他人怎么办？
就连和联胜的堂主跟元老都是张乐辉让出自己的利益用生意把他们绑在一起才将他们的不满暂时压了下去，可心里肯定还有意见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了。其他社团的大佬就更不用说了，你这样搞不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吗？分分钟派刀手过来啊！
“他们不满又能怎么样？他们敢当别人的面说出来吗？说我不该给手下兄弟这么好的待遇？”
张乐辉嗤笑一声：“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暗地里下手做掉我…，我还怕他们不来呢。你看着吧，以后劈友晒马插旗的事肯定会越来越少，因为到时候不仅仅是人力的比拼，更是财力的比拼。说起财力，我赚起钱来自己都怕啊！”
要说上辈子，张乐辉还真没资格说这话，可现在，他就愁赚钱的门路太多了，让他有些挑不过来。
“辉少你心里有数就好。……辉少，要不要多找几個兄弟跟着你？最近风头火势，还是小心一点好啊。”
看着张乐辉自信的样子，师爷苏点点头，心里安稳不少，张乐辉这条大腿没有抱错。因此也越发担心起张乐辉的人身安全。
“不用，平时有天收跟着我就可以，人多跟着惹眼。”
张乐辉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师爷苏道：
“对了，现在安保公司的牌照不好弄，你一会让阿信去注册一家家政公司，执行董事挂大头的名字。你让所有兄弟都登记一下，不要用自己身份证，用他们家人的登记，告诉他们，以后的薪水奖金都从家政公司账户上走。保护费也以清洁费的名义收上来，给那些摊贩还有店家开正规发票。交的税费跟转一道手差不了多少，还更好记账。
还有财务公司的事…算了，你先搞定家政公司的事，别的事等忙完这几天，我再专门跟你们开个会，以后我们大部分的生意都要走向合法化跟正规化，像现在这样太混乱可不行。”
“啊？哦…，好的！”
师爷苏愣了一下，点点头，记了下来。
顿了顿，师爷苏开口道：“对了，辉少，你让我看的房子有眉目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一下？”
“你看好了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跟品味。”
张乐辉哪有这个闲工夫：
“签合同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直接转账过去。”
“哦，好的！”
师爷苏面带喜色，点了点头。
“嘟嘟嘟～，”
正想说些什么，师爷苏腰间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邓伯？……是，我跟辉少在一起，刚刚从警署出来，正在路上呢。…啊？去九龙城寨？…好的，好的，我这就跟辉少说一声。”
挂断电话，师爷苏看向张乐辉：“辉少，邓伯让我们去九龙城寨，洪兴、东星跟新记还有其他几个龙头也到了，邓伯说不用担心，城寨会负责我们的安全。”
“九龙城寨吗？确实是挺安全的。”
张乐辉点了点头，方向盘一转，开进了亚皆老街。继续行驶了几分钟，远远便看见了城寨大门上的“九龙砦城”字样。
守在城门口等候的几名和联胜小弟听着跑车的轰鸣声就知道是张乐辉来了。
随着昨晚上一战成名，挥金如土张乐辉‘挥少’的名头迅速传播开来，就连他的座驾是一辆红色林宝坚尼在社团跟道上传开了。
车子刚在城门口停下，一名小弟就迎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张乐辉模样，这才略带兴奋地开口道：
“辉少！邓伯他们已经到了，我带你们进去吧！”
“行，”
张乐辉点点头，看了看手表后转头看向师爷苏：“快中午了，你去安排弟兄们吃顿好的，休息好了让他们开始做事，一会我自己搭便车回去。”
“啊？好！…辉少，那我先走了。”
师爷苏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待张乐辉下车后便坐上驾驶位，朝张乐辉摆了摆手，车子转了个弯，又朝来路开了回去。
察觉到一股股恶意落在自己身上，张乐辉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城门附近那些古惑仔。
“辉少，他们是新记跟东星几个社团来这边接人的小弟…，”
顺着张乐辉的目光，领路那名小弟解释了一句，随即道：“不管用他们，这些乐色，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里动手的。辉少，你一会跟着我，这里面大白天都乌漆麻黑的，一不小心就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