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壑久久不开口，秦老舒缓了一下语气继续道：
“你似乎有所顾忌，一直在防备着我”
“年轻人，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若想对你动手，早在你进入大昌市那间密室中就动手了”
余壑猛然抬头，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秦老的视线中，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这个老人并没有选择阻止他的行动
由此可见，自己所有自认为隐秘的行为这个老人应该都了如指掌了
“秦老，您...”
“不必如此惊讶，这个世上很少有事能瞒得住我”
“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不透的年轻人”
“尤其是你走出的这条驾驭厉鬼之路，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能存在，但现在却真实的出现在你的身上”
“这是一条趋近于完美的驭鬼之路，甚至不能说是驭鬼，照这样走下去，你很有可能完成我们无法完成的那件事”
“我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上看到过与你相似的身影，而我的灵异却无法真正窥探到那个身影，所以得到的也是一些零散的画面碎片，但我通过未来发生的一些事，侧面了解到了有关那个身影的一些信息”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所知道的未来那一角中的那个身影”
“这对未来至关重要”
“而且我从你的种种表现看得出，你似乎掌握着不少当代不为人知的隐秘”
余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老人对他的揣测已经到了这一步，同时心中又很好奇，秦老所看到的未来一角中，那个身影究竟是不是未来的自己
但当下他最担心的还是秦老会不会直接动手，从自己的意识中获得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秦老，我....”
秦老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
“你不必担心，每个人都秘密，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至于觊觎年轻人的东西，我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彻底终结这灵异时代...”
“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在思考灵异无法被终结的原因，直到你的出现，我开始有了一些明悟”
“这个世界可能需要一些变数”
直到此刻，余壑才恍然大悟
原来，从他进入大昌市那个密室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成为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能安然成长到现在，多半也在秦老的算计之中
余壑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不愧是老棋手！”
“根据棋子的走势随时更改布局，让棋局出现更多变化，从而寻求最可行的致胜棋路”
“即便新出现的变化有可能会影响到之前的布局，仍然选择了稳中求变，那是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应对变化后的局势”
“果然啊，那个时期存活至今的驭鬼者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
至此，余壑心中的忌惮和顾虑基本上消失一空
整个人也不再那么拘谨，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坦然开口
“不瞒秦老，晚辈确实早就知道您老的存在”
“引您出来一见，也确实抱着衡量一下自身跟您老之间差距有多远的想法，如今看来，却是晚辈狂妄了，还望秦老恕罪...”
秦老闻言，微微了点了点头
“无妨，你我终须一见”
“只可惜，我年老体迈，怕是无法与你动手了”
“你们这个时代的驭鬼者终归还是太年轻，我需留此残躯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余壑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秦老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这个老人应该已经从他刻意释放的那一缕灵异气息中判断出了他的一些实力
自己即便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无法彻底镇压自己
也算是变相的得到了秦老的认可
随即余壑又想到了一些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晚辈之前在鬼市见过两位民国时期的前辈，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那个时代的信息，但那两位对当时驭鬼者的成长之路却是一笔带过，秦老可否讲讲有关那个时代驭鬼者的成长历程”
秦老面露思索之色
“鬼市？”
“他们竟然真的成功了，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安息之地”
随即秦老继续道：
“年轻人，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路要走，而我们那个时代已经确定了路走到了尽头”
“他们不愿意细说，也是不想后来人重蹈我们的覆辙，好让你们去探索新的希望”
“所以，你大可不必执着于追寻过去，你要做的，是走好你现在这条路，寻求未来的希望”
“你...明白了么？”
“多谢秦老点拨，晚辈受教了..”
余壑恭敬的行了一礼
不同于刚开始的行礼，这一礼代表了他心中对这个老人的尊重和敬畏
“年轻人，今天就走到这里吧”
秦老脸上露出一抹沧桑的笑意，抬起手在余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留下一句话后，拄着拐杖独自向远处走去
脚下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缓慢而又沉重，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负重前行
“肩负着一个时代的兴衰吗？”余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看到秦老独自离开，赵建国和王小明立刻向这边走来
目送着秦老的背影彻底消失，王小明忽地开口
“余壑，有没有兴趣到我的实验室参观参观？”
“没兴趣”余壑一口回绝
眼看王小明又要开始
赵建国立刻开口打断，并说道：
“余壑，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大京市吧，我让李诗语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
余壑顿了顿，转头看着赵建国
良久之后，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好啊！”
得到余壑的同意，赵建国似乎轻松了不少，立刻道：
“我这就通知她...”
不久后，李诗语出现在办公楼门口
“李诗语，你陪余壑去大京市逛逛，这几天你就负责这一项工作”
赵建国刻意把‘工作’两个字说的非常重
“是，队长”李诗语略微低着头道
等到余壑和李诗语的身影彻底从总部大门口消失，赵建国看向了身旁的王小明：
“王教授，你怎么看？”
“这个人身上隐藏的秘密太多了，就连秦老都专门为他出来一趟，可惜，他跟其他驭鬼者不一样，总部没有约束他的筹码”
“但愿他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否则，这是一个比叶真和方世明更让总部头疼的角色”
“希望总部能一直跟他保持这种融洽的状态吧”
“我会尽力维持好跟他的合作关系”赵建国慎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