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披泰莫利亚制式甲胄的士兵,不过看起来他们的棉甲已经很旧了,腹部的铁板上甚至还有些锈迹。
他们在马背上吐痰、嬉笑怒骂、讲着粗俗的下半身笑话。
四人里有两个弓兵,两个剑盾士兵。
同样他们身上的盾牌也有些发霉。
洁白的银百合图案上有了黄色的腐蚀锈点。
看起来他们的经济状况也不太好,或者说那个终日在城堡中酗酒的男爵也没打算为这些士兵换装。
阿纳哈德站在木屋窗户处向外打量。
士兵们已经翻身下马,互相嘻笑着冲着木屋走了过来。
“最前面那个士兵叫卡尔米,是男爵手下的中士。”
安妮凑到阿纳哈德的身边,给猎魔人讲解道。
“为人不怎么样,喜欢喝酒,而且对村民也不尊重,好像是从泰莫利亚军队中退役后被招作了护卫。”
该来的还是来了。
如果说阿纳哈德和长老佩顿的交易有什么风险的话,就是那个不曾出现的男爵伊格纳修斯。
尽管佩顿说领主没有反对他的建议,但是这个时代贵族的反悔不叫反悔。
他确实拥有一言决定的权力。
阿纳哈德的舒缓了几下自己的手臂,虽然还有些不适,不过对敌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不过猎魔人突然也发现,自己身旁的女医生安妮现在也有些紧张不安。
她的肩膀随着外面士兵的靠近,时不时突然抖动。
“冷静,一切有我。”
阿纳哈德双手轻抚住安妮的肩膀,看着她有些焦急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猎魔人不打算问女医师有什么故事。
女性草药医生在这个时代,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罪。
即使现在永恒之火还没有大肆兴起。
从篝火晚会上没有人敢和安妮交流就可见一斑了。
木屋的房门被暴力的一脚踹开。
四个身体有些变形的士兵,一前三后,趾高气昂的迈入房间。
不过还没等他们扬武扬威,只是看到阿纳哈德脸和脖子处时不时扭动的黑青血管。
四人几乎是立刻后退了几步。
“狗屎的变种怪胎!”
后面的那个弓兵啐了口唾沫,低声咒骂。
只是随着阿纳哈德满眼的注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就是低着头再不出声。
“卡尔米,你们来干什么?”
安妮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颤抖着说道。
“草药医生、变种人,你们还真是他吗的绝配!”
中年秃头的卡尔米带着厌恶的眼光扫了两人几眼,带着浓烈的刻薄说道。
“至少我有头发!”
阿纳哈德丝毫不退让,向前一步,几乎是针锋相对的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卡尔米说道。
两个剑盾兵,两个弓箭手,如果排开对阿纳哈德还是有些威胁。
不过眼下这个距离,阿纳哈德有十足的信心在他们搭弓之前,就将四人分尸了结。
“伱想干嘛?怪胎!找死吗!?”
后方的另一个弓手激烈的喝骂道。
阿纳哈德当然不想死,不过他也不怕死。
猎魔人只怕杀死这几个人之后的麻烦。
“变种人,你很有胆。”
“我想起了几年前被我逮捕的那个猎魔人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卡尔米突然咧着嘴,佯装记忆不清的向自己的手下问道。
“寇格林姆!那个瘦小的变种人!”
一旁的剑盾兵狗腿一样的马上回应道。
“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我亲手逮捕了他,当时他和你一样嚣张,不过很快我就让他跪在了男爵大人的脚下哭喊着救命!”
“我削掉了他两个手指,看着那个杂种在地上像个胆小鬼一样求饶!”
“也许你也想试试!”
卡尔米朝地上淬了一口后,阴恻恻地看着阿纳哈德说道。
不过卡尔米完全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效果。
年轻的猎魔人脸上的肌肉动也没有动,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这人中年身体有些走形的卡尔米有些出奇的愤怒。
人总是喜欢在故事中美化自己。
夸大自己的作用,人为增添自己的光辉。
不过事实是寇格林姆在遭到村民们的指控后没有反抗,自愿来到了白果园的审判庭阿马维特堡垒接受调查。
既没有被逮捕,也没有什么切手指求饶。
米斯拉夫将当年的审判记录连同钢剑图纸一并交给了猎魔人。
所以现在阿纳哈德眼中只有嘲笑和鄙视。
不过这也很快就激怒了面前的卡尔米。
“我他妈杀了你!”